071皇室家的公主
“哦,是這樣啊,那我先擡桌子回去,玉祥哥你也幫我扛一張。”林二看我看的彆扭,我低頭看着小白,卻還能感受到他疑惑的目光。
終於回頭看了一眼大嬸,示意說我要離開了,大嬸哈哈兩聲,說送我出門,而此時的林二,才笑了起來,男主人已經幫忙騰空了兩張桌子,林二這才和男主人說道。
“對了嫂嫂,待會你也過來幫忙,反正在家也沒什麼事,我這時間有些急,這不馬上到了月底,我家這事辦完了,指不準過幾天就到了我大哥家閨女了。明天一早就要開席(擺酒宴),順便也帶侄女過來坐坐。”林二和男主人扛着桌子都已經出了大嬸家的門,正在和大嬸話別的我聽見不遠處這麼一聲吆喝,瞧着前方停下腳步對我們說話的林二。
當然,他口中的侄女,就是站在大嬸面前的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們先去忙活着。”大嬸朝林二擺了擺手手,滿面笑容,“這林二家呀,是要嫁閨女了,這不,都請了村裡的人過去熱鬧熱鬧。”
看着林二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我若有所思的點頭。
“對了姑娘,若是明天你還在這裡的話,也過來坐坐,外面這村子,好幾年沒辦過什麼喜事兒了,有遠方的客人來,咱們高興還來不及。”大嬸總是那般的熱心,到是我,一個陌生人的,怕是過去了不好,正猶豫着,大嬸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指明瞭大家是那般的歡喜有遠方的客人來。
“那謝謝大嬸,明天我們就過來。”這話,我肯定是說的我和阿叔,不過大嬸疑惑片刻,看了我懷裡的小白一眼,也就沒說什麼。
直到大嬸目送我出了村子,隨着小白的指引,轉而下了一條小路,田埂處到是挺多,眼見太陽已經下山,我在這大嬸家逗留的時間也挺長的,來到小白所指引的那座木樓,天差不多已經黑盡。
兩層多高的木樓,古香古色,偶爾有檀木的香味,我正低頭看着小白,他的身子倍加輕盈,化作一縷白煙從我手裡飄過,一晃神間,一襲白衣的小白站在木樓前,月光打在他月白的衣衫上,很是好看。
“丫頭我可告訴你,別打我的主意。”我是看得癡呆,可小白對於他自己的美貌顯然頗爲自信,時刻提防着我爲怎麼了他一般,在我面前警告着我。
“誰稀罕!是不是這裡?”我還給他一瞥,誰在瞧着他了,轉身跨步上前,朝木樓走去。
“你心裡可是有人的,世間哪個女子不爲我的容貌所動,除了你皇室家的公主以外。”小白跟了我上前一同前往木樓,只是,他說方纔那不經意的一說,說的是什麼?
“皇室家的公主?是誰?”
“呀,你停下來也應該告訴我一聲。”伴隨着這聲尖叫,小白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方纔那話,我疑惑之後便站在原地等他,小白當然是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無法自拔,撞上了我。
“什麼什麼是誰?”見我此時如此的正式的詢問,他微微皺眉,顯然是在逃避我。
“誰是皇室公主?還是說,這個世間上,真的存在着兩千年前的皇室?”我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想法,只覺得鼻翼發酸,似乎就要流下淚來,皇室公主,如果真的油皇室家的公主,那麼也應該是劉細君,可劉細君死了,已經死了兩千多年,是一個死人。
阿叔就是愛着這個死人,難道阿叔帶我跋山涉水,遇鬼降魔,只是爲了找到劉細君,如果她還存在的話,阿叔身上的謎團是那麼的多,他是那般的癡情,他始終如一的愛着那個叫劉細君的女子。
至於帶我出來遊歷,只不過因爲我是他的養女,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上海,因爲我遇見了陰婆,很想流淚,可我不會在小白麪前流淚,更不會讓小白知道我一直在吃劉細君的醋。
阿叔,若真的這樣,你找到了劉細君,會和她生生世世對不對,到頭來,不管我是如何愛上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和你共度了十二年的養女而已。
“你怎麼了?”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擡頭看着眼前的小白,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疑惑的看着我。
“沒事。”我努力從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讓小白放心,只是我亂想了,因爲那句皇室公主。
進了木樓,小白帶我上了二樓,這木樓隱藏在黑暗之中,無人知曉,以爲,如果不是天黑,我也不可能會看見這裡還有樓,這離落棗村並不是很遠,雖然樓有些古怪,可我見到過了比這樓更加古怪的東西,已經不足爲奇。
更令我放心的是,我的阿叔,在這裡。
“阿叔。”他獨自一人站在木樓的陽臺上,負手而立,月光下,孤清的男人,看着阿叔的背影發呆片刻,我沒有馬上要撲上去的衝動,只是因爲,那個叫劉細君的死人。
“你回來了。”阿叔許是聽見了我的聲音,背影停頓片刻,轉身對我微笑,他示意我上前。
小白跟在我身後,阿叔轉身到圍了木桌坐下,我側頭,小白猶如一個守護神一般站在我身邊,待我同阿叔坐下後他才坐了下來。
“主人,這個村子,有些古怪。”小白神色凝重,對阿叔說道。
阿叔若有所思,緊緊皺眉,片刻之後,擡頭看向我。
“阿離,你認爲呢?”
我以爲小白會告知阿叔所有的事情,可阿叔卻將話鋒一轉,看得我不知所措。
“啊,什麼?”我顯然被問蒙了。
“這個村子。”
“哦,大嬸只說了丁三丫的事情。”擡眼看了小白,他並不接話,思緒還在劉細君那裡無法自拔,阿叔這般問道,既然小白沒有繼續接話的意思,我只能隨意回答了阿叔這樣一句話。
“你的看法是?”阿叔的神色凝重,目光死死盯着我,似乎,阿叔非要從我這裡問出一個想法來。
曾經,無論遇上任何事情,阿叔都是總是第一時間幫我解決,替我着想,我是一個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用管就能安穩生活的人,跟在阿叔身邊,只要他在,我就可以無憂。
可是現在,阿叔的神情上看來,是那麼的嚴肅,這並不是在開玩笑。
“阿叔,我……”我沒有想法,什麼想法也沒有,阿叔曾經將我寵壞,只要阿叔說什麼,我只有跟着去做就是了,哪裡還有自己的想法。
“落棗村,明天會有喜事。”終究,還是小白替我解了圍,許是見我結巴許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白輕咳一聲,對雙目盯着尋求答案的阿叔說道。
“什麼時候?”阿叔的面上閃過一絲無奈,將目光從我臉上撤回,這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用,阿叔讓我前去打探消息,可我回來後什麼都說不出來,阿叔許是對我失望了。
阿叔這才問道小白,他的側臉,在橘紅的燈光下,有那麼一絲無奈。
“明天一早,我和阿離回來的路上,已經見到有道士往落棗村方向去了。”小白正色後,兩個男人的交談,他們是在策劃着一件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
只是,小白所說的那個道士,什麼道士?來時的路上我怎麼沒看見。
我的想法是這樣,卻看見阿叔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搖頭,他什麼也不說,像是在說我孺子不可教也般,阿叔對我有些失望了。
“恩,明天一早我們也去一趟。”阿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聲道。
“阿叔啊,那個大嬸也讓我明天過去坐坐呢。”爲了挽回在阿叔心中愚笨的形象,我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大嬸黃昏的時候不也是這般叫我了麼。
可阿叔此時已經起身,聽見我說話後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轉身離去。
晚飯是魏君安準備的,當我看到他時,很驚訝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笑而不語,只是,他面上的申請,和阿叔是那般的相似。
也難怪,他和阿叔本身長的就像。
“坐過去一點。”這個夜裡,我一直反思着自己這二十年,六歲以前的記憶我已經沒有了,不知道自己是打哪兒來,又得打哪兒去的。也就是那年,我遇見了阿叔,他將我放在秦村寄養,八歲,阿叔帶我去了上海。
上海的一切是那麼的繁華,我是那般的害怕,那個時候的我,就已經開始依賴阿叔,什麼事情都得依賴阿叔,阿叔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阿叔遇事得意見,我就聽從阿叔的意見,直至現在,我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包括任何事情。
我也曾想過,許是阿叔看見我這個朽木不可雕的樣子,才帶我出來遊歷,見見世面,增長知識,增強自己的獨立性,可我和阿叔已經出來一個月,不但什麼都沒學到,反而整天胡思亂想,去吃一個死人的醋,自己這是怎麼了?
也就在這時,小白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擠了一下單腳跪在長木椅上眺望着遠方的我,順勢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要幹嘛?”我將下巴擱在木椅靠背上,咕噥着看着小白。
“阿離,我有事給你說。”
半響,小白看了我一眼,神色凝重,我越發着急,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這該死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