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們,還是早早地把我給放了吧。老子我困死了,你們草草寫份報告。保釋金我照交不誤,你們想要‘提成’我還可以給你們每人尾數三個“0”。請你們飽食一頓……”
“你們即使把我給關押了。你們一來撈不到好處不是,二來我一清二白的。你們這不是關押無辜麼你們……”
坐在審訊室內,雙手給銬着的滕彥頗似只喪家犬。他眼前,則是曲穎、張峰峪二人。
二人望着他,手上正持着只錄音筆。聽他在那胡說八道……順便取出紙幣來記錄而下。滕彥的腦袋上,可是三隻明晃晃的攝像頭。
“一清二白,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肇事記錄。你給我說說,你今晚整這麼大動靜,花了那麼多的兵馬。是爲了什麼?殺人越貨?”
滕彥不是吃素的,在這耗了三個小時依舊氣定神閒。不愧是搞海鮮生意的,真會釣人心思。
滕彥道:“嗐……你把我的蝦兵蟹將都給抓着啦?!”
張峰峪道:“蝦兵蟹將?呵呵,一經出事。你倒推得是乾乾淨淨的嘛……行!我覺得,用‘黨羽’這個詞,比較適合你。”
滕彥道:“‘黨羽’?!我又沒有結黨營私,也沒有拉幫結派的。喲,張隊長。你這樣說,是不是有點誹謗的意思啦?”
滕彥起身,直接拿審訊室的電話,慢條斯理地給打出了一串來。
“喂,是我。我是張峰峪,嗯,讓您恭候多時,有多不便。現在請您上來吧……”
誰呀?這是。望着那張峰峪胸有成竹的表情,還有那曲穎平靜若水的模樣。這滕彥的心底兒,未免莫名生出了兩分忐忑。
滕彥擡出雙手來,胳膊上的紋身還格外地耀眼,五顏六色的花花綠綠。他勾勾鼻子,將眼神給“瞥”到一旁的曲穎上。
“啊……曲小姐,您好呀!”滕彥雙手擺在額前。招手招呼,眼神卻頂不老實地盯着人家胸懷望去。
他暗忖:“喲呵,這小騷驢肉,勾引迷惑自個時,那叫個膨脹啊……大似籃球。現兒戴上‘面具’啦,卻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哎喲,都快撐破那襯衫釦子啦。”
曲穎也有了脾氣。她面無表情,那張水汪汪、活靈靈地雙目兒,在他眼前,配合那對巨大的水饅頭,像倆只水裡游來游去的大隻鯉魚那麼地誘口。
“叫,曲指導員,曲主任,曲警官,都行。你這樣說話,我會視你作藐視法紀。”
那滕彥連連擺手。道:“哈哈哈……我豈敢!豈敢,像我這等人一看就知是一等公民!我只是稱讚你,你擁有無與倫比的美麗身材!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美……哈哈!”
“在我眼裡,張柏芝、阿嬌,跟你差之千里喲……哈哈哈!”
曲穎一聽,也登即面紅耳赤。但是,她所羞澀的地方,卻不是因爲他那口無遮攔的下作措辭……卻是那配合趙辰電暈他的舉動。
還有,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包括,她的初吻就這般給“送”了出去!想想,既是意猶未盡地失落,還有那青春悸動地悔恨吧!
曲穎爲什麼紅,張峰峪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他絕對不會告訴曲穎,照着她那副美麗倩影、背影地攝像頭,則是他的一對眼睛。
眼下,他原本還萬分怨恨馬濟民,做起了這雞鳴狗盜、偷雞摸狗地法子來偷窺。現在想來,也是他的本事。
張峰峪上前,則是“啪、啪”二聲!對準了滕彥的臉頰,即是左右開弓甩了倆耳刮子。
“你!”滕彥一驚,道:“你敢打我?!警察敢胡亂打人?!”
張峰峪
道:“呵呵,你抵打嘛。好了,我請的貴賓,已經來了。”
這時,那曲穎翹着高股,筆直地腿踩着高踭鞋步步走到門前。拉開那審訊室門的一剎那,滕彥大驚。眼前人,竟而是一張熟悉的嘴臉!
而且……還出現在自己受糗的場合。眼下,不是他人。正是那……北海公安局的局長!羅維紀。
“是你……羅局長?!”滕彥大驚。而張峰峪卻泰然自若地將一張摺疊椅給拉到了羅維紀的身旁,道:“羅局長,麻煩您坐下。”
羅維紀道:“都說在這警隊你是一把手,勤過新兵,體面過人。嗯,你的水平我毋容置疑。對,正是他。”
滕彥道:“羅局長,是啥風兒把您從咱北海吹來了這雄雞來啦?!哈哈,您對我真好。”
羅維紀取出了個黑色的公文包,裡面是個豬肝色的信封。
滕彥道:“這是什麼?羅局長。”
羅維紀道:“這叫‘證據’。裡面的一切,足足可以讓你坐上三輩子的牢。想不想看看?”
滕彥這時,面帶猙獰地朝天花板仰天大笑,他的身旁還是一杆五星紅旗。
他道:“羅局長,今天不是愚人節。你竟然有這麼幽默的細胞,你不僅漂洋過海來看我。還給我上了一出喜劇!我看,今年的奧斯卡金像獎、臺灣金馬獎非你莫屬啊!”
條爾,滕彥那張可怖、陰鬱的“海盜臉”展現而出。
道:“別糊弄了。你們是想逼我就範,我贈回二字:沒門。有我在,海鮮市場纔會一直平衡!呵呵,你們要掀我蓋子,也毋須都等我來了。”
張峰峪站在他的身旁,竟然十分主動地前去飲水機下,取出個一次性紙杯,給他斟了杯涼白開。
張峰峪道:“呵呵,大海商。喝杯水,壓壓驚。”
滕彥受寵若驚的表情,叫張峰峪咧嘴一笑。滕彥道:“待我這般好?”
滕彥欲伸手上前去拿水,而張峰峪卻“唰—”的一聲!直接將那涼白開全弄他臉上!一道道開水如雨後春筍般地蔓延到他的衣領下,逐漸逐漸地佔據、浸滿了他的後背。
“你……”
紙杯溼了,像是洗杯一樣。經過揉緊,又溼了水,已經褶皺二分。但是斟水過後,又重新恢復了原樣。
水,遞在了那羅維紀的面前。戴着金邊眼鏡的羅維紀,那雙深邃、深不可測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他。
這樣的眼神,他也有過。但只出現在兩種情況下,一是砍人,二是捕撈。
這樣的眼神,還有一個寓意,“吃定你!”
“哥,我答應嫁給了安倍晉六。”
“爲什麼?”
“古有漢高祖宗女嫁匈奴冒頓單于,雖然我這不是爲國爭光,但是爲了自己的家,爲了你。我願意……”
趙辰接到一通電話。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江湖上的“洗牌”已經接近了尾聲。誰是最後贏家,誰又是天亮尿牀。在這時,定會有個見曉……
“怎麼了?”丁彤望着他,他的眼神久久地凝視在牆壁上的一張“眼科表”上。
趙辰道:“你在這守着‘屎綠色’。”於是,趙辰又撥出一通電話出去。深更半夜,已然破曉!她這時打電話來,是發生了何故麼……安倍晉六,會不會已經“佔有”,插上了“小旗”呢?
趙辰打出去,打了三通。電話才接。
“爲什麼不接呢?”GTR上,安倍晉六已經開到了一戶目的地。是由趙雪指路,趙雪的眼神望着窗戶外,非常地毅然。
“我……不想接。我已經一
心跟你,所以我不想受到外界的紛擾。”趙雪道。
安倍晉六卻分外體貼地伸出二掌來,撫順着趙雪的臉。他望着趙雪,二人四目相覷。
安倍晉六的模樣,原來真心酷似《重慶森林》的金城武。野性中,又不缺乏一絲細膩。
他道:“你不要刻意地去抑制住你的心兒,趙雪。既然從你口中得到承諾,我相信中國女人都是一諾千金的。我不在乎你的心裡還有沒有別的男人,但是,我希望我們以最坦白的一面對待……”
趙雪望着他,眼神落淚。她道:“喂……”
趙辰道:“趙雪,你現在在哪?”
趙雪抹去了眼角的兩滴淚。道:“我……我現在,準備回公司。今晚我住公司,你不用來找我啦。我剛纔只是腸胃太餓,所以纔去夜市街吃夜宵。現在回去,你無需擔心我的安全。”
趙辰道:“我想見見你。好嗎?現在!”
趙雪望着安倍晉六,又豎耳傾聽。一下子,她左右爲難起來,那張花容月貌委婉地似一塊冰涼的涼粉兒,叫安倍晉六恨不得輕咬一口。可愛極了……
趙雪道:“不用了……我很累了。”
趙辰道:“那好吧,那關於這事我們明天可以詳談。或者,你把那‘日寇’給請到家中,我們詳談。也沒有問題……”
趙雪道:“嗯!行。”
於是,電話掛了。安倍晉六道:“你哥哥,叫我日寇。”
趙雪道:“不好意思……安倍先生!你知道,我哥哥不是這個意思!”
安倍晉六道:“呵呵,沒關係。中國人的民族情結重,漢人尤甚。這一點,我是非常理解的。馬克思曾經說過,忘記歷史等於背叛。是吧?”
趙雪尷尬道:“恕我讀書少,安倍先生。”
安倍晉六道:“趙雪,你是個頂好的姑娘。我看到了你的誠意,你所出的條件,我也一定會答應你。”
趙雪眼睛發亮,道:“你真的願意助趙辰一己之力麼?!”
安倍晉六道:“嗯,是的。愛情無國界,加上趙辰先生也定是商界的翹楚。所以,呵呵,對我而言,真是雙喜臨門啊。”
趙雪道:“謝謝你……安倍先生。”
安倍晉六道:“不僅如此。我還願意將‘聯合中藥公司’的30%的股份,一一交到你哥的手上。這是我的誠意,而且是純收入。”
趙雪道:“那……安倍先生。您……有什麼要求嗎?”
安倍晉六道:“當然有,趙雪。我豈能沒有?你們中國,擅長用‘狼子野心’,來形容我們日本國。我們日本人,而且數百年來,你們一直認爲我們是蠻夷。”
趙雪道:“二國相爭……女人除外。是麼?”
安倍晉六道:“傻瓜。現在是和平年代,講究合作。合作纔是第一啊,我想告訴你。我正是個蠻夷,所以我的本能就是我的指南針。”
“我看到了我的獵物,我看到了我的好處。那麼,我一定會奮力直追的。”
趙雪道:“安倍先生……”
安倍晉六道:“趙雪,你是我的獵物。終於做了決定,我真是一個幸運的男人啊!趙雪……呵呵,想必,你是不會介意,我的一舉一動了,你說,是嗎?”
趙雪低下了頭,紅着臉。
安倍晉六的臉,的確時而幻化成了一匹豺狼!
趙雪道:“你……現在想要我?”
安倍晉六道:“哎,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哥不是想見我嗎,他也許比我要急很多。呵呵,我也想見見我的大舅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