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醉。”
賀丹丹上前,臉上平靜的很。
日頭很大,吹空調慣了,在到工地周邊暴曬。對趙辰而言,反而又成了一種折磨!
“喲,丹丹。你咋來了,操?不嫌,這日頭大?男朋友?”
趙辰一瞅,這周大醉,的確是人如其名啊。
遠遠地,趙辰嗅到了一股“純生”的味道。
果然,在那駕校的曲線行駛綠化帶上,正殘留着倆閃閃發光的瓶罐—
賀丹丹道:“教練,上次你跟我說,你是雄雞車神,不是麼?”
一聽,這周大醉立馬興高采烈了,呼呼呵呵地仰天長笑—
周大醉道:“我,可沒這麼說!但是,當個陽關車神,還是綽綽有餘!”
賀丹丹道:“車神,那你認識這個嗎?”
趙辰站得筆直,即使在炎炎烈日的三伏天下,軍人的站姿不失風采。
周大醉戴着一副墨鏡,他的樣子讓趙辰看了第一眼立馬斷定出倆字:垃圾!
絕對是垃圾!
他卻是才四十左右的光景,卻已然將一條老腰弓的好像折下的臂力棒一樣—
七老八旬的模樣,還戴着一隻小圈圈的墨鏡兒—
他也是行過古惑的,臂膀上還殘留着一條馬東蛇的痕跡,只是洗淨了罷—
他的前額,梳着一小撮的齊眼的“狗毛兒”,還染上了綠色—
難怪,他肯出手打女人。趙辰心忖:就這蜈蚣老鼠的模樣,賊眉鼠眼的還能當教練?!
趙辰登時看着這簡陋、不衛生的駕校環境,遍地的紅牛罐子,廉價的煙盒—
登時感覺,這駕校的水平真是可見一斑—
趙辰道:“周教練,是嗎?幸會。”
周大醉抻了個懶腰,瘦赫赫的排骨立馬“咔、咔—”地作響。
周大醉道:“丹丹,你帶個‘二世祖’來探我。是爲公事、私事?公事去報名大廳找你姊夫去,但他好像發燒了,去中醫院門診部吊了個瓶子。要是私事嘛。。。哈哈!”
周大醉看着賀丹丹的上上下下,凹凸有致的身子給看了個夠—
趙辰道:“二世祖?哈哈。我喜歡這個稱謂。車神,我問你,有膽嗎?”
周大醉瞬覺不妙,道:“小子,什麼意思?”
這時,天空本來還是晴空萬里,刺熱連連的。
但是,隨着趙辰一席話,立馬烏雲襲來,眼見要有溼熱下雨,蜻蜓低飛的徵兆。
周大醉別的沒本事,一口大嗓門兒還是能吼的跟黃土高坡一樣。
趙辰道:“我沒啥愛好,喜歡賭。尤其,是對車子非常感興趣。也許,你不知道呢吧。我纔是真正的‘雄雞車神’,有沒有興趣,鬥兩圈?現兒纔是一點鐘。通常約時都是2 - 4這個時候吧?”
周大醉輕拍那趙辰的胸膛—
他又色眯眯地看了一眼那賀丹丹,登覺那蹊蹺的地方。
她又瞄向了那賀丹丹的腿,道:“小妮子,你是不是覺得受欺負,受委屈啦?找個二愣子來找茬兒?我告你,我也是爛命一條了。把你給賠進去,多不好呀?你說,小子,咋賭?”
趙辰道:“賭不外乎兩種,要麼賭現金,要麼—”
“賭手腳。”
周大醉道:“賭手腳?賭現金。哈哈,那你,真是要痛哭流涕了!這倆樣,我都不想賭。我想賭,人—”
趙辰道:“人?”
周大醉像檢查車子一樣,繞着那亭亭玉立的賀丹丹轉了一圈兒—
他的嘴脣全給那冒泡泡兒的唾沫給覆蓋了過去。
他道:“美呀,小妮子。你的屁股,你的腰,你真是太美了!”
趙辰不禁一拍腦袋,道:“你是何以拿到教練證的?”
他說:“小子。你敢賭嗎?我不怕把
話說明了。賭身子!”
趙辰道:“身子?什麼身子?”
周大醉道:“我,要她的身子。錢,我不稀罕。手腳,我更不稀罕。我贏定了,畢竟!”
趙辰看了一眼賀丹丹—
賀丹丹的臉上,始終平靜如水,沒有起到一丁一點的漣漪。
她像一張牡丹圖,任由周大醉觀賞。還時而擺着一張俏臉,勾引着周大醉的精神—
賀丹丹道:“周大醉。你還行嗎你,都四十啦。腰都斷了,你,能豎起來嗎?”
周大醉道:“嗐,你別管。你敢嗎?!小子。”
趙辰道:“行。”
周大醉道:“呵,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妮子,今兒晚上等着‘發大洪’吧!”
很快,二人各駕駛着一輛上眼的汽車,朝那山間小路行去,正途經鉤機市場—
周大醉道:“這兒我熟的很,不怕告你。往前走,是工地。再走,是新修公路。前面,有一戶新起學校。以那兒爲中心,算是走了一半。右邊各有三個樓盤,這裡還沒有紅綠燈和攝像頭—”
“過了學校。直往下走五百米,有個坡道。是公交車209的發車點,過了那,是終點。全程五公里。問你怕未?二世祖。”
趙辰道:“呵,怕?好。”
趙辰心忖,什麼叫不自量力,這,纔是叫真真正正的不自量力。
趙辰說:“丹丹,你坐這。”
賀丹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一手扶向了趙辰的大腿。
這叫趙辰起了意思。趙辰道:“丹丹,你。”
賀丹丹道:“趙辰,我相信你,不會輸。”
她將鞋子給去掉,光着腳丫子踩在一張報紙上。
她一臉深情地看着趙辰。
隔着一條手剎,她恨不得倚靠着趙辰行駛。
趙辰喜歡看她,也許是趙辰沒有品嚐過這樣的風味兒—
她也是細皮嫩肉,但不是白裡透紅。
她的奔放,她的自然。她不需要粉底,不需要眼線,連口紅都不需要。
她的氣色好,好到不行。趙辰最喜歡她的雙脣,沒有薄的過分,也沒有厚的發紫—
你乍一看,五官沒有突出的地方。仔細一品,像那熱天裡清泉的冰涼,又像那冬季裡熾熱的紅薯。
她總能用最本性,捉摸到你的心悸—
她在吸引着趙辰,她誘到了趙辰味蕾—
周大醉在一旁。輕聲哼道:“哼,賭女人。真是送死!呵,這年頭,喜歡送錢貼金的,真他媽多!”
車子的櫃桶裡,除了裝着學員的計時卡。還放着許許多多的香菸—
萬寶路、芙蓉王、玉溪、中南海。倆聽紅牛,再一瓶統一冰紅茶。
他感覺,好運到頭啦!他習慣別人的阿諛奉承啦,他習慣勝利啦!
趙辰道:“開始!”
趙辰纔剛熱氣,慢慢地擡離合—
但是,周大醉卻以神快的速度!將車子在狹隘的空間中倒騰了整整一圈!
本來,是車子平擺着在前!登時又尾巴翹上了天,車子非常狂妄的樣子—
“嗡、嗡—”
那輛平平凡凡的東風雪鐵龍,將那地上散落的楓葉給弄的飄揚四散—
這時,他囂張地搖下窗戶,道:“小子,屁股朝天也能讓你吃個狗爬屎!操,還跟我賭女人!?”
倆輛車子幾乎是同時平行出發—
周大醉以奇快的速度,又是在高速的下坡行駛中直接頂着車尾跟趙辰平行而過!
趙辰表演出了一副示弱的笑容,對準了那周大醉酒氣熏天的臉。
他說:“哈哈—”
這時,前面是一顆偌大的榕樹—
再走,則是一戶堆扎滿了自建房的村子—
他全面超越趙辰了
以後,以一個漂亮的“神龍擺尾—”
將車子在極狹窄的路線上,來了出“扭轉乾坤—”
車子又在坑坑窪窪的小泥路上給擺正了車身—
但是,當車子快要擺正時,眼前是一張四人位置的麻將桌,上面還堆積滿滿的一片灰塵—
砰—
周大醉的車子立馬給刮出了一塊車燈玻璃—
他怒道:“操,大意了!”
趙辰看着地下那碎片玻璃,不禁覺得好笑。
賀丹丹道:“哈哈,他真是醉了—”
趙辰道:“我也是醉了—”
但是,賀丹丹這時的笑容卻變得異常的嫵媚—
她真會抓住細節。
她真的很擅長不遺漏下任何一個縫隙向趙辰展示她的魅力—
她只要悄悄地低下身子—
那抓人眼珠子的大燈籠,你恨不得去揭開那遮擋住的一大片含羞草—
她說:“加油。”
趙辰道:“呵呵,收拾他。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丹丹,你爲什麼把話答應的這麼快?萬一,我輸了。你豈不是將身子許給她了?”
賀丹丹道:“那你的水平和技術,會令我輸掉身子麼?”
趙辰道:“不會。但是,你不要老是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我自己不可能會讓我自己去輸給任何人。但是,我是我,而你是你。”
賀丹丹抓住了趙辰那緊握方向盤的手—
她說:“我沒有給你說大話。”
趙辰道:“什麼意思?”
她說:“那句話,不是玩笑。雖然,他要不了我的身子。我只是不願意,隨口說我是個‘官二代’。”
“但是,我喜歡贏的競技的人。”
“趙辰,我老早聽說過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許給你—”
她緊抓了趙辰的手背,一刻不願鬆懈—
趙辰立馬感覺到觸電一樣,他咬緊牙關—
他說:“丹丹,你,我喜歡。”
周大醉已經甩出了那趙辰約莫五十米開外—
他道:“你們抓緊時間含情脈脈吧!操,別等着今晚光喝醋瓶子,明天戴頂綠帽子!啊!”
周大醉剛探出腦袋,一架橫衝直撞、年過十餘載的小型泥頭車登時跟那架雪鐵龍“擦身而過—”
周大醉的大意,又給掉出了左邊的後視鏡—
他怒道:“他媽的!”
趙辰不禁噗哧一笑。道:“連,上帝都在幫我!”
趙辰使勁兒地踩了一下油門—
登時,車子飛揚起來。
趙辰以非常嫺熟的手勢,左右變換了二三檔—
保時捷,始終是保時捷。貨真價實的保時捷,連那泥濘的山路都能行的是工工整整,四平八穩—
他們很快便來到了新修公路—
周大醉始終獨佔鰲頭—
他死踩油門,一顆腦袋兒像打地鼠的機器一樣,十分欠揍地經常左右探出—
趙辰不急,他一丁點都不着急。先讓他,得瑟約莫五百米這樣,再狠狠直追,很快便趕上!
這時,趙辰加速,車子身輕如燕地高高飛起!
周大醉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危險!前面正是一個路口拐彎處,他的車子還處在高速行駛的五檔中!
“讓開!讓開呀!”
一架運送着大批西瓜的三輪車即將又要和那雪鐵龍吻上一個離別!
趙辰趁着右邊極大的空檔,立馬變換了檔位—
車子慢慢地降下時速,但是趙辰的腳卻沒有鬆動!
這時,趙辰看着左右倆邊的後視鏡,確認十分安全後!他立馬猛打方向盤!
突然,周大醉還在和那三輪車嗷嗷對罵!
趙辰,已經飛也似地打出了一記完美的飄移過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