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王爺言重了。”肅順先是地打了個哈哈,繼而變相地硬化着態度道:“只不過這只是鑲藍旗的家事罷了,也算不上什麼軍機要務,也就毋須老王爺憂心了。”
肅順之狡詐由此而可見,他口口聲聲地道着這是鑲藍旗的家事,因爲着這事件的三人,從着奕譞到肅順再到阿南,全統統是鑲藍旗的,而在着滿清,旗務與旗政一向是最爲之繁雜和獨立的,只要一但打上了官司,沒有個時日年月是萬萬不會有結果的。
“嗯,雨亭能這麼說,本王也就放心了。”綿愉雙老手互搓,挺腰身板着道:“道光十三年,本王也曾添居鑲藍旗旗長一務,也算是半個鑲藍旗的人,要是雨亭有什麼家務事不能清理,本王倒也可略盡一綿力。”
“額。”深深地倒吸了口氣,這下着他真確實地體會一到了不讀書的困惑,肅順萬然是想不到,本是屬正紅旗的綿愉竟還着那麼一段曾經內幕,雖是不知爲何,但想來也理解,因爲着當年,嘉慶一向是對着這個兒子情有獨鍾,雖後來皇位不能給,但直到着道光和着今日咸豐依然是不敢輕視。
所以,這麼地一場鬧劇也就不能在圓滿繼下了,畢竟就算是打到了咸豐面前,也許着人家的親叔面子還是很大的。
更何況,這本來就只是一時的口誤罷了,誰都知道,只是着他自己肅順意圖小事化大,居心不良而已。
如此,見勢不好,肅順也便就不再關公門前耍大刀,於其等着人問罪上門,倒不如反其道而出擊。
“雨亭只是個奴才,難敢生七爺的氣啊。只不過,現在聖駕北獵,諸衆王如此興師動陣地,不知是何緣故啊。”
“要知道,這驚擾聖駕的罪名可是依法當斬啊,所以,我勸各位王爺們,要是有什麼要事不如就由雨亭代爲上奏或等聖上北獵回宮後再奏吧。”
“哈,倒真稀奇了,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奴才。”終究地是血氣正盛,奕譞還是地不能改:“本王還以爲那些個賤狗多叫了你幾聲主子,還真就豬鼻子上蔥了,裝象。”
“行了老七,你就少說兩句。”淡淡的語聲,卻不淡淡的壓迫,奕訴輕啓閉目,隱隱地感覺的到咸豐已是離之不遠了。
與其現在跟着一個奴才在廢話,還不如着省點力。
能罵的贏肅順算什麼,要能勸的成咸豐那才方行啊。
奕訴依是淡雲輕煙地,不急不緩:“肅中堂的好意心領了,只是着這聖駕離京,我們這做奴才的總不能都安枕於室吧。”
“要事倒也沒什麼要事,只是着有些事要親躬訊問,畢竟現在洋人逼京,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哈哈,六爺言重了,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萬歲爺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依然是萬歲爺,六爺又怎麼能夠說是國無君呢。”對着奕訴可不比着奕譞,肅順字斟句酌,小心着翼翼。
“天子當垂臥高堂於九淵,自古中樞皆乃重地,如今萬歲爺一言未發便就北獵熱河承德,滿朝文武大臣一概不知,軍機處就只着你一肅中堂一人隨身侍駕,難不成這天下軍機倒成了你肅某人的一己之堂了。”
“話不能這麼說吧,六爺。”肅順搖頭着以示荒誕:“誰說這滿朝大臣一概不知呢,前些個日子,御史焦祐瀛焦大人可是親在大殿上啓奏,當是時可不聞你六爺有何不同之聲啊,怎麼到了現在,倒上門來問罪於我肅某人呢。”
“廢話,當是時當然誰敢,也誰都沒想到啊。”奕訴冷笑着不語暗道:“誰也沒想的到,自然也虧的他咸豐有創意,竟然會出此一招夜溜的下三濫。”
做弟兄的有今生沒來世,做君臣的也不一定,但奕訴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道光沒死,一定會爲昔日的決定而後悔的。
“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正主角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