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馬四方之前已經察覺到牛成義的異樣,但是心中也不太確定。
現在牛成義去了一趟酒店,兩個小時也沒見個人影,還沒打個電話回來,馬四方就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便打電話過來主動詢問。
牛成義現在也沒時間跟馬四方過多解釋,關於月流影和月劍行的事情,畢竟他們的事情牛成義也瞭解的也不是太多,即便如此兩句講清楚狀況也是比較困難的。
牛成義索性回答道:“馬老你不用放心,我這邊沒事,說不準我就能把赤火蓮帶回去,你和曲老現在酒店等我回去。”
牛成義交待完之後便將電話掛斷,然而他手機還沒收起來,月劍行冷冷的聲音便在一旁響起。
“說不準能把赤火蓮帶回去?你小子壓根就沒想過救我師父,如果我師父的病情你救不了,我告訴你在這個小山村我不怕出任何事情,剛纔只是忌憚酒店的人非常多大打出手造成的影響不好,在這地方我可一點都不怕。”
由始至終,這月劍行對牛成義是滿滿的敵意,牛成義直言不諱道:“我的意思是說不準我幫你們師父的病治好了,只有這樣,你們纔不需要赤火蓮,到時候這赤火蓮我原封不動的帶回去,當然你們購買的差價我可以一分不少地補給你。”
看月劍行對牛成義是處處相逼,就算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揪出來說個半天,這着實把月流影氣壞了。
月流影沒好氣的呵斥道:“月劍行你能不能少管點這事兒?我都說了如果這件事情造成非常嚴重後果我一人承擔,如假如師父的傷勢沒有辦法得到醫治,我從此消失再也不見你們了!”
牛成義也可以看出。月流影是真的擔心自己師父的傷勢,所以纔會放出狠話來。
被月流影這麼一番訓斥後,月劍行也閉上了嘴。
即便如此,他依然惡狠狠的看着牛成義,眼神中釋放出來的都是不友好的氣息。
若是放在以往,牛成義不是顧及到的妹妹牛莉莉的病情需要這赤火蓮,而且是必須要,說不準現在他就已經和這叫月劍行的小夥子掐起來了。
牛成義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但是爲了他的妹妹,他可以無限度的忍耐。
牛成義走到一間房子前,回頭看了一眼月流影。
月流影點了點頭,示意師父現在就在這病房裡。
說是病房,也只不過是民宅改成的房間而已。
牛成義推門而入,看到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躺在牀上,老人面無血色嘴脣發乾,甚至,連甚至嘴脣上都有些微微發紫。
單單從這老人的氣色看來無異於一個死人,若不是還有輕微呼吸,八成會被人當屍體。
當牛成義與使用透視眼查看這老人的病情時,他第一眼就發現了異樣!
“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也頂多就比那小診所的醫生高明那麼一點點,咱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真的不行提前告訴我們,別因爲你強撐着而耽誤師父的進治療進展。”
儘管之前,月劍行已經承諾過這件事情他不再插手,但是看到牛成義在進入病房之後面露難色,他還是忍不住的插口說擦嘴說道。
月劍行話音剛落,月流影卻沒好氣的反駁道:“你現在開始能不能閉嘴!我現在聽你說話就非常的煩躁!”
月劍行顯然對月流影有些異樣的情感,見月流影不高興了,月劍行也只好閉上了嘴。
牛成義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老人全身上下幾百個穴位,分別有炁涌出!
單從這老人體內充盈的炁,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而這老人的傷勢也讓他體內的炁完全失去了平衡,而且各個穴位之間是打通的,因此由神闕穴發出來的炁貫穿了所有的穴道,這些在老人體內遊走的炁,猶如沒有規劃好的列車路線一般,他們在老人的體內不斷的碰撞分散,聚集再碰撞,這樣的惡性循環,無疑擾亂了這老人身體的機能,就連最基本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非常虛弱。
單單從這老人現在的狀況來看,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光是這些在體內胡亂碰撞的炁,就可以徹徹底底的破壞老人呼吸和心跳的屏障。
這簡單觀察一番後,牛成義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月流影的師父可不是一般的傷,是這傷勢足以致命。
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牛成義並不認爲這赤火蓮可以將這老人的病情給緩和下去。
但牛成義覺得,如果使用神闋三針或許可以平息這些已經混亂到極點的氣息。
只不過現在看來,如果想要使用神闋三針平定這老頭體內混亂的氣息,最起碼得下好多針才行。
牛成義有些犯難,畢竟現在他面臨的情況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煙花一般,散發出無數個點,都需要逐一解決。
不光是月劍行剛纔提出了疑惑,見牛成義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兩分鐘時間都未開口,月流影心裡也沒底了。
轉而她說道:“既然你沒辦法就請離開吧,這赤火蓮我們是不會給你的。”
牛成義也知道,之前月流影之所以會答應帶他來看自己師父的病,完全是寄望於牛成義可以歪打正着把師父的病給治好了,到頭來他們也不用鋌而走險,將他們都不知道有何功效的赤火蓮用在師父的身上。
但現在看來,牛成義在這愣了兩分鐘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來,甚至都沒有靠近師父,這不免讓月流影有些失望。
牛成義搖了搖頭說:“誰說我沒辦法?你師父這情況有些嚴重。”
聽聞牛成義之言在一旁的月劍行剛想開口,被月流影瞪了一眼後,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給憋了下去。
月流影沒好氣的說:“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來。我師父的病情是不樂觀的,你如果有什麼見解直接說出來,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醫治我師父,說出來也不丟人,現在能離開之前咱們之間就算是沒發生任何事情。”
月流影把話說得非常清楚,即便是牛成義現在打退堂鼓,她也不會因爲這件事情瞧不起牛成義。
牛成義說話間,從口袋裡將那包鍼灸拿了出來,然後緩步朝着那臥在牀上的七旬老人走去。
見牛成義如此動作,一直在強忍着的月劍行終於開口了,他說道:“你小子究竟有沒有把握?我師父現在這是什麼症狀?你如果道不出所以然來,休想對我師父下手,天知道你究竟有沒有這本事,我師父可就一條命,可不能栽在你手上,如果你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
牛成義迷着眼睛看着月劍行,轉而嗆聲說道:“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月影姑娘的?我有沒有分寸我心裡清楚,你師父這情況說起來複雜,但是也不是特別困難,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師父治病,若是你們不相信我,我現在立馬走人。”
牛成義心想,現在如果想要平息這七旬老人身上混亂的炁,少說也得下個幾百針,這麼大的工作量他還不樂意呢!
他完全沒有必要舔着臉去熱臉貼她們的冷屁股。
聽聞牛成義此言,察覺到牛成義是從進入到房間到現在,神色都有些難以琢磨,並不像是無可奈何的樣子。
月流影當即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咬了咬銀牙,隨後說道:“只要你能夠說明我師父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我們就答應讓你試一下,其實跟你說實話吧,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
月流影不但選擇相信了牛成義,甚至把所有的實情都告訴了他,這不免讓牛成義對小姑娘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牛成義接着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師父可不是一般人。”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如果是一般人還能是我們師父嗎?別說我們師父不是一般人,我和師妹也不是一般人!”
“你閉嘴!”
月劍行的話剛說完,月流影便沒好氣的制止道。
月劍行索性捂住了嘴靠在一旁,惡狠狠的看着牛成義。
而月流影則示意牛成義繼續往下說。
牛成義說:“你師父的腹部有一處刀傷,那刀傷並不是特別嚴重,但如果我沒有猜錯傷及到你師父的那把刀肯定有問題,正是因爲這個傷口造成了內氣外泄,從而讓體內的所有的炁都變得非常混亂,加之你師父的修爲應該不低,多半是個習武之人,所以體質比一般人強很多,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樁好事,也正是因爲你們師父的異於常人,才導致了現在這個情況。”
牛成義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若放在一個月弱不禁風的姑娘身上,這一刀下去要麼斃命,要麼的痊癒,不可能發生這種氣象混亂的狀態。
也正是因爲這七旬老人體內的氣過於強盛,纔會在各個穴位之間相互碰撞。
月流影也注意到,牛成義自從進入到病房之後,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過他們的師父。
現在他們師父的身上蓋着一個薄薄的毯子,牛成義在沒有動手的情況下,一言道中了他師父中的那道傷口,這讓月流影對牛成義欽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