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收起槍之後,現場沉默了大約有兩分鐘的時間。
這兩分鐘的時間之內,氣氛有些尷尬,嚴肅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徐若涵突然雀躍了起來。
“牛醫生你真厲害!之前還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呢,回頭你教教我打手槍!”
許若涵此言一出,讓之前略微尷尬的氣氛更加尷尬了一些。
牛成義長這麼大,這二十多年來,可從來沒一個女孩子對他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這個嘛,咱們日後再聊。”牛成義撓了撓頭憨笑着說。
隨後他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周浪,說道:“真不好意思周隊長,剛纔我看走眼了,把你的目標看成是我的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打完了,所以這局算不得我贏,咱們一一打平了怎麼樣?”
牛成義儘管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結結實實打在周浪臉的巴掌。
哪有搞錯目標相差幾十米的,而且,周浪的目標與牛成義的目標相去甚遠,牛成義擺明了是故意打在周浪的目標,現在回過頭來裝瘋賣傻。
周浪是笑也不是,哭更不是,他被牛成義折騰的是無話可說。
之前還得意洋洋的徐牧天,現在更是尷尬無。
這個由頭是他挑出來的,現在反而沒法收場了。
不過換而言之,牛成義的前後表現,讓徐牧天也是刮目相看,之前徐牧天可是一點都不待見牛成義,而現在徐牧天在一陣錯愕之後,對牛成義笑臉相迎道。
“沒想到牛醫生還有這方面的能力呢,之前你的拳腳我也見識過了,雖然小周他最近身體不適,但能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打個一一平手,也着實不容易呀!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徐牧天說話間,便伸手想要來拍牛成義的肩膀,在這時,牛成義故意將手的一顆橡膠子彈掉落在地,在徐牧天的手還沒放到他肩膀時,牛成義突然彎腰去撿那顆子彈。
徐牧天伸出來的手並未拍到牛成義的肩膀,他面色尷尬,笑容僵硬的將手停在半空之,隨後又悻悻的收了回來。
牛成義將子彈撿起後,二話不說將所有物件收拾妥當,隨後便將那木盒子交給了之前的那個光頭。
之前還面部僵硬幾乎沒有表情的光頭,在接過牛成義遞來的箱子時,居然本能的微微欠了欠身子,這無疑是對牛成義最直接的尊重。
如果說,之前特種作戰小組的成員都看不起牛成義這個醫生,但現在,他們是斷然不敢有這種想法。
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儘管牛成義看去瘋瘋癲癲,有些大大咧咧的神經大條,但這個傢伙着實不簡單。
也正是因爲這出人意料的結果,讓周浪一時之間呆滯得有些反應遲鈍。
在反應過來之後,周浪慌忙間將手裡的那把槍重新拆解放進了木盒子裡,隨後他畢恭畢敬地對徐牧天說:“徐先生,我現在感覺頭疼的厲害,先行告辭了。”
周浪說完這番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莊園,了一輛軍用吉普,隨後絕塵而去。
整個過程用逃跑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如果繼續呆在徐家的院子裡,周浪也只不過是自尋無趣。
算是牛成義承認自己打錯了目標,與其一一打平,但是最後的結果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牛成義簡直是從頭到尾,將周浪這個特種兵作戰小組的隊長按在地一頓猛打。
這簡直是一件太沒面子的事情,周浪是斷然無法接受這種結果,只能找個由頭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本來還其樂融融的燒烤party現場,現在氣氛凝固了幾分。
儘管剩下的特種作戰小組的成員都強顏歡笑,但是牛成義也可以看得出來,現在他的心裡都發虛。
從根本來說,周浪身爲特種作戰小組的隊長,其能力要這些成員們都厲害幾分。
牛成義能夠吊打他們的隊長,收拾他們還不是跟玩似的。
因此,所有人現在都沒有安全感,畢竟之前他們嘲笑牛成義可是都被看在眼裡,若是牛成義想要報復,他們可一個都沒得跑。
在這時,徐衛國發話了,他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小周他這兩天身體的確不好我也知道,所以今天發揮有些欠佳也情有可原,這只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你們也都別放在心。”
隨後,徐衛國又對牛成義說道:“小牛你過來,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說完這番話後,徐衛國便先行回到了宅子裡。
牛成義自然知道,徐衛國有沒有東西要送給自己其實是次要,他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要支開自己。
如果牛成義再逗留在聚會現場,不免讓尷尬的氣氛更加尷尬。
本來大家相聚一堂是件開心的事情,但也正因爲周浪的自高自大,搞成現在這副模樣。
牛成義沒說二話,跟着許衛國進了客廳,讓他沒想到的是,之前還對牛成義不理不睬徐牧天,舔着臉也跟了過來。
徐若涵跟在牛成義身後,對自己的老爹自然沒有好臉色。
剛纔徐牧天偏袒周浪的行爲,徐若涵可都看在眼裡,她對於自己老爹的這種做法非常不憤,但身爲女兒,她可不能直接將自己的不滿全說出來,也只能表露於顏色。
進到客廳之後,徐衛國重新換了一盞茶。
徐牧天笑呵呵的在後面說道:“牛醫生,之前我之所以會那樣做,其實是有目的的,老爺子心裡清楚,所以你可千萬別怪叔叔。”
“叔叔?”牛成義心只覺好笑。
剛纔徐牧天處處針對牛成義,這可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在眼裡的,現在反過來自稱爲牛成義的叔叔,是一個笑話。
徐衛國笑呵呵地說道:“是啊,剛纔牧天是在考驗你,我之前跟他說過了,小牛你的能力不在我手下的那幫小夥子之下,儘管我對你的能力有信心,但今天一見,簡直刷新了我之前的認知。”
“小牛,你我想象的更厲害,所以作爲答謝這樣東西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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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衛國說話間,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盒子。
牛成義撓了撓後腦勺,一頭霧水的說道:“答謝?”
隨後,他又看了一眼那木盒子。
這盒子造型精緻,看去大概二十公分見方,四十公分長。
牛成義說道:“徐老爺子,之前我可沒幫你做過什麼事情,常言道無功不受祿,你這答謝總得有個由頭,否則你這東西我可不能收。”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個道理牛成義不可能不明白。
現在徐衛國居然要作爲答謝,送給自己一樣東西,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老頭估計有什麼事要拜託給牛成義。
牛成義之前可是答應過梨登輝,要用半個月的時間幫他完成一件事情。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牛成義不可能再點頭答應徐衛國的任何要求。
也正如牛成義之前說的那樣,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他之前答應過別人的事情,不可能再反悔。
在時間相沖突的情況之下,牛成義無法抽身再幫助徐衛國。
再說了,算是牛成義有大把時間,他也斷然不想和徐衛國有任何更深層次的接觸。
牛成義接受徐衛國的委任擔任,嘉藝市療養院的醫師,從根本來說,對於牛成義和徐衛國來說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但如果徐衛國的請求涉及到較危險的任務,牛成義斷然不會接受。
牛成義自然知道,徐衛國手下的這幫特種作戰部隊的成員,需要完成的究竟是什麼任務。
這些任務,可都是要拿腦袋去拼的,稍有不慎有可能還會丟了性命。
這人命只有一條,牛成義可還沒活夠,哪怕徐衛國這箱子裡全部都是金條也好,是珠寶也罷,牛成義不可能考慮去幫助他。
畢竟命什麼都重要。
聽聞牛成義所言,徐衛國笑呵呵的說道:“不是答謝,不是答謝,算是我賞識小牛你,贈給你一樣東西不行嗎?”
這時候牛成義才使用透視眼,查看了一番這盒子裡究竟是什麼。
通過透視眼,牛成義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這木盒子當裝着的是一把精緻的手槍,而且還有兩個彈匣的。
這手槍的造型非常別緻,和特種作戰部隊人員使用的手槍,可不是一個檔次。
這種手槍即便是不懂槍械的牛成義,看了都心生喜愛。
也正是因爲察覺到了這木箱子當的東西,牛成義挑了挑眉,笑呵呵半開玩笑道:“真的不是答謝?徐老先生咱可說好了,我收了這東西,你可不能以此爲藉口讓我幫你幹什麼事情。”
牛成義話音剛落,徐衛國笑得更大聲了。
“小牛你還是那麼精明,年輕人太精明瞭不招人喜歡,儘管辦事的時候事半功倍,但你這也太精明瞭吧?”
牛成義是直截了當的說道:“總而言之,您不點這個頭,我斷然不能收下你這禮物,否則我心裡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