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期被卡住了,她將自己生生地卡在那個窗戶上,想要進去也不行,想要出來也不能。
她難受地卡在哪裡,這會兒已經因爲着急已經憋的一臉通紅了。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亮,孟佳期便開始着急了。
其實不是她自己等不了,她是怕自己送晚了,季殊允的公司等不了。
這種情況,她也不好再找別的人幫她,孟佳期還顧忌着面子,也怕今天的事情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糾結許久,孟佳期只能給季殊允打了電話。只是,撥了過去依舊是關機狀態。
見到是這樣的情況,孟佳期心裡更慌了,她咬了咬牙只能給季潔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什麼事。”季殊允冰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孟佳期微微一愣,將手機拿開再三確認自己打的是季潔的電話了,才小心翼翼道:“季伯母怎麼了嗎?怎麼是您接的電話?”
季殊允淡淡地掃了自己的母親一眼,見她正閉着一隻眼睛裝睡,另外一隻眼睛卻是半張着偷看他,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在睡覺,你要找她晚點打來,以後不要這麼早隨意給她打電話。”季殊允答道。
疏離冷淡地聲音闖入耳蝸,孟佳期準備說出口的話瞬間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冷淡噎住。
季殊允這樣的男人那麼高傲,只怕自己說她給他送錢來了,他也不會高興到哪裡去,反而會更厭惡自己吧?
可,這會兒不把他叫回來,她只怕是也沒有辦法從這讓她難受的窗戶上下來。
孟佳期只能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帶着些許鼻音道:“季老師,我昨晚再給您打電話就是關機了,打給李斯達也是沒人接,我一個晚上沒睡覺就怕您出事情,天才矇矇亮就來到您家裡了……”
“我沒事,不會拖累你的,你回去吧!”季殊允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她那帶着些許委屈的聲音讓他聽了,根本就無法在病房裡安坐,季殊允不願意這個時候見到孟佳期,完全不管自己母親的擠眉弄眼,又道:“孟佳期你用不着這樣,我們兩個人確實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現在卡在窗戶裡走不了,季老師要不你辛苦一趟……”孟佳期急了,就怕他一個不高興又掛了電話,那她要到哪裡找他去。
“卡在窗戶上?”不等孟佳期說完,季殊允就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應聲倒下,他冰冷的聲音也再次響起:“孟佳期你怎麼不上天。”
“季老師!我都這樣了,您怎麼還……”孟佳期欲哭無淚。
她這會兒難受得厲害,他竟然還要嘲諷她,虧她還眼巴巴的要來給他送錢來。
哼,狗男人!
若是平常,聽到孟佳期這樣跟自己抱怨,季殊允肯定是要懟她的,但現在他腦子裡全是她卡在窗戶上的模樣,整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更沒心思懟她。
季殊允直接將電話掛斷,把手機塞到自己母親手裡,隨意交代了一句就離開了。
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孟佳期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之後的一個小時裡,她都只能苦中作樂,打量着季殊允家裡的裝修,嘴裡碎碎念着:“他會回來,他不會回來……”
一句話無限循環了一個小時,孟佳期幾乎都要口乾舌燥了,也沒看到人小戶型。
孟佳期絕望地看着那扇冷冰冰的白色大門,忍不住罵了一句:“果然是冷血無情的大魔王,算我孟佳期自作多情竟然還想着去幫他。”
“冷血無情?大魔王?”季殊允一路從醫院趕來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結果就聽到孟佳期在這裡罵他,他現在臉色黑得沾沾毛筆都能寫字了。
“我……季老師您肯定是聽錯了,我剛剛罵的人不是你!”孟佳期聽到他的聲音抖了抖,硬着頭皮狡辯道。
她萬分慶幸自己的頭被卡住了,這會兒沒法扭過頭去看季殊允的臉,不然她怕是會更加慫。
“呵!”季殊允冷笑一聲,從花園離開繞道從前門開了進去。
眼睜睜地看着季殊允從前面進來,慢條斯理地去廚房泡了茶,搬了一條椅子就坐在她對面看起了財經報。
而他帶回來的那個食盒,季殊允也故意將所有蓋子都打開,擺在孟佳期面前,自己也不吃,就任由那香味在客廳裡瀰漫。
看着見‘卡’不救的季殊允,孟佳期欲哭無淚,她倒是想咬牙切齒來的,但是剛剛自己才罵過人家,似乎沒有那個生氣的資格。
只是他擺了那麼多飯菜在那兒,分明就是故意欺負她,惡劣的男人!
罵他大魔王,他根本就一點都不吃虧。
孟佳期嚥了咽口水,現在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硬氣也沒有用。只能先壯士斷腕,暫時像惡勢力屈服了。
“季老師,看在我這麼擔心您,一夜沒睡的份上,您就原諒我放我下來好不好?”孟佳期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巴,一臉可憐地看着季殊允。
然而,男人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趁我不在家,你私闖我家爬我的窗,只是來看我了慘狀那麼簡單?”
孟佳期重重地點了點頭,又立馬要搖頭爲想爲自己辯解,相處可是……哐啷一聲,她的腦袋撞到了窗柩的鐵框上,小臉疼得扭在了一起。
那雙澄澈無辜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疼的通紅,孟佳期卻是抿着脣也不敢抱怨。
她總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只會多說多錯得罪了季殊允。
聽到聲響的那一刻,季殊允捏着報紙的手就緊了緊,但他很快就忽略了自己的異樣,一臉嘲諷地看向孟佳期:“怎麼心虛到不敢說話了,還是你其實不只是想要爬窗而已,而是想……”
“對對對,我不只是想爬窗!”孟佳期怕自己再不解釋他又要誤會自己了,連忙解釋道:“您看到地上那個包包沒有,那些都是我帶來的。”
季殊允眼神暗了暗瞥了一眼地上的包包,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個包了那是孟佳期平時經常背的,給他做什麼?
他抿着薄脣不動也不說話,只是涼涼地看着孟佳期,臉上全是意味不明的光芒。
孟佳期見他這樣以爲他是不相信她立馬就着急了:“真的我沒有騙你。那些是我全部的家當了,我要給你……”
季殊允氣息一冷,眉梢一挑,薄脣吐出兩個字:“施捨?”
“不是那樣的,是我要投資,對就是這樣的,我要投資你們季氏!”孟佳期嚴肅的看着季殊允。
男人卻突然起身,猛地靠近她:“很想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