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獨行?
當她聽不懂他這句話是在諷刺自己嗎?
孟佳期,好不容易將自己原本的不滿壓了下去,這會兒被他這麼一嘲諷,眼底立馬又冒出了火氣。
之前那一些暗搓搓的得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季殊允這人但凡他不開口便能憑藉着他那一身的冷氣將人給凍得渾身僵硬,可他一開口,絕對能將她氣個半死。
他說不說話對孟佳期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可偏偏這會兒在人家的地盤上,她又不能如何。
孟佳期只能祈禱着快一點將這一頓鴻門宴給吃完,自己好能夠早些回去休息。
早上離家時父母說的那些話,她原本是不想轉達給季殊允的。可是,既然在白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有些事兒還是提前說清楚爲好,指不定能夠改變季殊允對自己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偏見。
孟佳期猶豫了許久,還不容易決定開口了,卻見男人這會兒正忙碌着翻炒鍋裡的素菜,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雖然是個喜歡保持身材的小仙女,可其實孟佳期是個肉食主義者。瞧着季殊允准備的那流理臺的基本上都是素的沒什麼葷腥,她也便有些不高興了。
被惹不高興的小仙女,一般來說脾氣都會比較暴躁一些,孟佳期這會兒正鼓着腮幫子涼涼地瞪着季殊允的背影,對着他橫眉豎眼的好一番咒罵。
忙碌的季殊允倒是將她的小動作都看了一個清楚,卻也沒有對她如何。
權當看在她今天在白家說的那番話的面子上。
見自己橫眉豎眼這麼久,他也沒有半點動靜,孟佳期立馬不高興了。她只能自己抗議了,反正他都是說要請自己吃飯的,既然要請客吃飯,自然是要主隨客便,她這個客人吃的不滿意,主人的心意便沒有盡到了。
孟佳期心裡這樣說服着自己,嘴上也沒委屈自個兒。
她清了清嗓子,輕咳一聲對着季殊允的背影悶悶地喊了一聲:“季老師你家裡應該有肉吧?我要吃肉不要吃這些紅黃綠的一大堆都是素菜。我又不是兔子。”
季殊允地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憋了許久孟佳期終於先開口了,聽到她說的話,他便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他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也沒有按照孟佳期的要求再去冰箱裡邊拿東西。
但季殊允嘴上卻輕輕一揚,低笑道:“急了就咬人,還說自己不是兔子?”
這話一出孟佳期,立馬就火冒三丈了,哪裡有人這樣子削磨殺驢的,好歹他剛剛在白家爲了他可是毫無顧忌地頂撞了朗逸亭,當時她明知道那老頭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是看到他被人那樣對待她還是毫無顧忌的罵出了口,這一切都是爲了誰?
恩情不求季殊允能夠以身相許,畢竟他們兩個人是真的不對盤,美男美則美矣,孟佳期還沒有找個人天天鬥嘴的癖好,但好歹不能對她這麼毒舌吧。
她倒是想要懟他,最好是能夠劈頭蓋臉數落一頓,孟佳期才覺得自己心裡可以舒坦一些。
可是,剛剛要開口,看着男人拿着鋼絲球搓洗鍋鏟的背影,孟佳期忍不住後腰一涼,當時他說的那句話,她還記憶猶新。
她不自覺地扶上自己的後腰,那個位置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是季殊允威脅她的死穴,她纔會這樣一忍再忍。
不能還嘴孟佳期只能對他背影一頓齜牙咧嘴,怒目圓睜的無聲吐槽。
她仗着男人背對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顯得十分肆無忌憚。
忙碌着的季殊允不緊不慢的補了一句:“其實,這抽油煙機液晶面板質量是我最滿意的地方,畢竟光可鑑人。”
原本還得意洋洋他看不到自己的吐槽,無聲地罵得高興的孟佳期頓時臉色一僵,那張小臉此刻正五彩繽紛的。
她不信那個邪,覺得是季殊允在套路她。
孟佳期緩緩地擡眸看一下抽油煙機的液晶面板,果然能夠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表情變化。
看清這一切,她冷不丁的滿臉通紅,一路連耳根都在發燙。
合着自己剛剛所有的小動作,正在炒菜的男人都看着一清二楚。人家一開始不說這會兒見她罵得差不多了纔開口,只怕是一直在悄悄地看她笑話吧!
反正他看也看到了,不過是提醒她一句,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孟佳期反而不怕他生氣了。
這會兒孟佳期乾脆破罐子破摔,惡狠狠的對着他的背影瞪了他一眼。
才瞪一眼而已,便又聽到他的輕笑聲:“眼睛瞪那麼大,小心掉出來。”
“掉出來也是我自己的,你惦記也沒有用。”她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廚房門口。
吵也吵不贏,在背後悄悄說他壞話也被他抓包了,再站在廚房門口,她便顯得太沒面子了。
她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知道他做的都是素菜,對於這一餐飯,孟佳期便沒有了太多期待,她百無聊賴地坐在餐廳裡給自己的哥哥們發消息,沒一聊她就忘了時間。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季殊允才終於將所有的飯菜都做完了。
廚房裡的油煙機被關掉之後,聞着飯菜的香味的孟佳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可是一想到沒有她喜歡的肉菜,她的心便又涼了一大截,就算那些蔬菜做的在色香味俱全,那也只是素菜而已她纔不稀罕。
只是等季殊允將所有的菜都端上來之後,孟佳期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倒是沒有想到人家嘴上沒有應允,竟然真的給她做了好幾碗肉菜。
可是,孟佳期卻覺得這麼多菜他們兩個人吃實在是太浪費了。
原本他們兩個人只要三菜一湯就可以解決的事兒,這個男人竟然生生地煮了六道菜,孟佳琪難免覺得他太過於鋪張浪費了,即便是不管季家還是白家,都不缺這點錢,但是季殊允這裡並沒有傭人需要用餐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季殊允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勾了勾脣角好心替她解釋了一下:“月朗他們馬上就會到,我有事需要跟他們說。”
孟佳期聞言脣角垮了垮,“就知道你不可能良心發現。”
虧她剛剛看到這麼多菜還想感謝他來的,原來不是因爲她,不過管他是爲了誰呢,反正只要有肉就可以了。
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季殊允也沒有解釋,只是那雙深邃的瞳眸在聽到外邊的剎車聲時,眼底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