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部神經受到損傷,氣血受阻,所以才導致淤青,腫痛,要消炎止痛,活血祛瘀。”男醫生瞥了陸向冬一眼。
陸向冬蹙着濃眉,狹長眼尾翕了又開。
“如何治療?”
男醫生重重扔下筆,沒好氣地說:“這病在醫院沒法兒治。”
順心根本不想治,打從剛纔來到急診室,她就被醫生護士同情的眼神給溺斃了。十幾分鐘的診療時間,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再受到別人特別的關注。陸向冬則不然,像是一座穩穩的大青山,堵着她的退路,不厭其煩的和醫生討論她的“病情”。
不能治。
太好了。
醫生的話,猶如一道救命符,解救了因爲害怕打針而一直低頭惴惴不安的小鵪鶉。
“沒法兒治,回家吧。”她終於敢理直氣壯地仰起臉。
陸向冬看看她,一臉嚴肅轉向醫生:“我們花錢來看病,不是讓你一句沒法兒治就打發的。”
男醫生一愣,他沒想到打人者居然還有理了。
“醫生不是萬能,不能保證所有的病都能治好!你打人之前要是想想後果,至於讓你的愛人現在受罪挨疼嗎?”
什麼,什麼。。。愛人?!
等等,等等。。順心紅着臉辯解:“醫生,你誤會了。。。他不是。。”
醫生一揮手,氣哼哼地打斷她:“別爲他開脫了,就是你的懦弱才助長了他的暴行。。他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不過,像他道貌岸然的軍人,竟然會公開行兇,我還是。。。”
“咣-----”厚厚的診療記錄本拍在男醫生的眼前。
巨大的響聲讓原本嘈雜的急診室變得相當寂靜。
順心的頭有些發懵,接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發怒的中校朝男醫生揚起了手臂。。。。
“嘶。。。。。。。”冰敷的滋味有些人很享受,可順心卻疼得恨不能吱哇亂叫一通。她倒吸着氣,忍受着臉上被冰塊擠壓的痛楚,手指攥向沙發。。
皮質的觸感,光光的,沒有她家沙發套長長的流蘇。想起這裡是不能自由出入的軍事禁地,她只好無奈地放下手,任頭頂的電棒把她的眼睛照得酸澀朦朧。
不知過了多久,壓力減輕,然後腫脹的臉暴露在燈光下。
一張年輕喜感的臉湊了過來,軍帽徽閃閃發光。他仔細檢查順心的臉,然後向身後的人報告:“團長,冰敷的效果不是很好,我建議用熟雞蛋熱敷。”
“去炊事班煮兩斤拿過來!”
兩斤?!
喜感的軍醫變成了大眼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