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宜姍和程孚明攜手消失在單慧慧視野中,單慧慧隱約覺得某姍回頭賤賤地笑了一下。
單慧慧意興闌珊地把玩着手裡的高爾夫球杆,渾身打不起勁兒。
連這豔陽高照也似乎變得矇昧起來,蔫蔫的,空氣稀薄,悶得人想生氣。
單慧慧腦海裡一幕幕是穆宜姍千方百計要搶走小白的鏡頭,還有她小產後穆宜姍向小白告密的奸狡模樣。
她對某姍是無法抹滅的厭惡,但尚不至於仇恨。她和小白之間,是兩個人自身的問題,某姍大不了是推波助瀾而已。
而某姍對她,絕對是加倍的厭惡和仇恨。在某姍眼裡,單慧慧是橫亙她與小白之間的第三者,狐狸精。而她和小白最後落得反目成仇也完全因爲單慧慧。
單慧慧還哪敢奢望禾牧會肯出資冠名亦明堂的活動,她不出手搞垮晟元創景已經是大慈大悲了。
單慧慧想借此次活動大展拳腳,打下江山的夢想也瞬間破滅了。
“單小姐?”Roger被晾到一邊,實在站不下去了,主動搭話,“以前打過高爾夫嗎?”
慧慧搖搖頭:“我不愛運動。”
Roger一笑,露出白得發亮的整齊牙齒:“還是要經常運動下,比較健康。”
慧慧看他也不容易,顯然他被穆宜姍撂下很是失落,但也不失風度,做不出冷落單慧慧的事。
“你們穆總經常約你一起打球?”閒着也是閒着,慧慧想打聽下穆宜姍的現狀。
Roger搖頭:“穆總很忙,最近在國內時間不多。只有有事要談纔會來球場。”
單慧慧露出一臉惋惜的神情:“那麼年輕整天忙着工作,哪有時間戀愛啊。”
Roger眼鏡框後面似乎射出兩道純白的光,帶着絲絲縷縷崇拜與繾綣:“穆總幾乎所有精力都放在公司,從沒聽她說起私人的事情。”
“怎麼會。穆總那麼漂亮,追她的男人應該排到張家口了吧。”慧慧不忍直視那眼睛帥哥說起某姍充滿夢幻泡泡的眼神,玩笑道。
Roger仍然保持花癡的微笑:“她從沒給別人機會。”
單慧慧看着那小子充滿憧憬的樣子,善良的小心臟爲之惋惜,傻子啊,她不給別人機會不代表你有機會。
更多的是爲自己失望。如果某姍有了新歡,那一切好說。現在看她寄情工作,表示她對小白依舊耿耿於懷,單慧慧的大業那一點渺茫的希望都沒了。
Roger心不在焉開始教單慧慧揮杆,慧慧則半死不活沉浸在事業低谷即將到來的灰暗中。
兩人各自無趣,站了半個多鍾又回到會所裡坐着,有一搭沒一搭說了會兒話,漸漸也沒了話題,自個兒玩自個兒手機。
與這二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熱力十足的程孚明和穆宜姍二人組。在三個小時後才雙雙出現。
遠遠走來,這兩人真是登對之極。都是高挑勻稱身材,膚色健康,眼睛閃亮,型男加索女,足以登上時尚雜誌時裝大片。
兩人笑着,說着什麼,額頭細細密密閃亮的是汗珠。穆宜姍更拿起程孚明肩上的毛巾幫他擦了擦汗。
Roger神色已經不對,眼神落寞下來。
單慧慧倒未有什麼感覺,只是有種疑惑,穆宜姍到底想怎麼樣。
以某姍的聰明,沒道理看不出程孚明和她之間的曖昧。作爲情敵,某姍應該樂於看到單慧慧另結新歡纔對,如此,她不是可以對小白趁虛而入?
穆宜姍走近,直看着她,雖然只是三五秒,在單慧慧感覺中,彷彿一場三天三夜的對峙。
某姍粲然一笑:“程總球技真是了得。慧慧等急了吧?”
慧慧迴應以甜笑:“哪有,Roger教我打球很用心,只可惜我太笨,還是學不會。”
某姍瞥了一眼Roger,那沒出息的小子立馬低下頭去。
程孚明也看着慧慧,見她神色自若,便說道:“不會打球沒關係,下週穆總約我們到她們集團會館游泳,就沒什麼高手之分了。”
單慧慧避開他的眼神:“我不會游泳。”
某姍熱情地挽過她:“我也不會,孚明會教我們的。”
孚明?單慧慧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程孚明,他似乎沒注意到。
單慧慧懶得再管他們之間什麼不清不楚,急切問到:“那穆總您看冠名合約的事?”
穆宜姍把Roger遞來的西柚汁一飲而盡:“等游泳之後咯,反正我在會館那裡也有辦公室。”
單慧慧半信半疑,也不便再追問。
回程路上,程孚明的車裡氣氛有些沉悶,連音樂都是佛教歌曲,喃喃的讓人想睡。
單慧慧受不了太安靜的感覺,清了清嗓子:“你的小名叫孚明麼?”
程孚明哈哈一笑:“我就等着你問呢。”
“怎麼?我憑什麼要問?”慧慧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如果你問了,說明你對我還多少有些在意。”程孚明果然是狐狸。
慧慧也不否認,雖然她不想和程孚明確定關係,但穆宜姍在她面前勾搭他,讓她總有點自己領地被侵犯的不爽感覺。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慧慧沉默了會兒,突然問,帶一點撒嬌。
程孚明右手伸過來,握住慧慧放在膝蓋上的左手,只一握便放開:“我還是最喜歡你叫我程康。”
慧慧滿足了,似乎程孚明是戴着面具的生意場上老手,而程康纔是他內心那點真實。
她也準備回報他一點真實:“你知道我和穆宜姍到底什麼關係麼?”
程孚明搖頭:“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朋友。”
“她所說的生意夥伴,工作搭檔,就是我男朋友朱毅超。”單慧慧清楚說明。
“不是已經是前男友了嗎?”程孚明微微皺眉。
單慧慧不太想回應:“嗯,是吧。”
“那又怎麼樣。”
單慧慧繼續:“朱毅超同時也是她的前男友,當然,她在我之前。他們戀愛了很多年。”
程孚明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她,帶着幾分戲謔:“那我對那位朱先生刮目相看了,他和我一樣有眼光。”
單慧慧瞪他一眼,將事情始末詳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