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爹對她的疼愛txt下載。全是因爲尹魚寧的緣故?王爺爹爹認她作義女。也是因爲尹魚寧?美人爹疼愛的不是她?美人爹只將她當作寄託?寄託而已?樓天籟眼淚狂飆。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跑。直到摔得頭破血流。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瞧手下血。十年來。她任姓、頑皮、淘氣、總惹禍。美人爹對她包容、遷就。爲她收拾各種爛攤子。不厭其煩。原來並不是因爲有多麼喜歡她?而是因爲她的名字叫天籟。因爲美人爹在乎尹魚寧?十年間美人爹對她的疼寵。不過是因爲愛屋及烏?愛屋及烏?
瞧見樓天籟趴在地上痛哭。鮮血染紅了岩石。隨後追來的酈師白。不由頓了腳步。須臾。走到樓天籟身邊。就地坐了下來。輕輕托起樓天籟的身體。將樓天籟摟入懷中。酈師白什麼話都沒說。只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撫着樓天籟的後背。良久。待樓天籟喪失了氣力。哭聲漸弱時。酈師白方緩緩開口道:“我從來不認識什麼尹魚寧。可我喜歡天籟。”
樓天籟仰起頭。淚眼婆娑。望着酈師白。目光脆弱。
酈師白自袖袋中抽出手絹。摁住了樓天籟額頭上正流血的傷口。面帶微微笑從容不迫。溫柔說道:“我喜歡天籟。只因天籟就是天籟。天下間獨一無二。”頓了頓。又道:“樓郞也不認識什麼尹魚寧。樓郞喜歡的。是我懷裡的這個小傢伙。還有小純兒。聞人小皇子。唐小婉姑娘。蘇飲雪姑娘。他們也很喜歡天籟。難道天籟以爲。他們也是因爲在乎尹魚寧。才喜歡天籟的?”
長睫微閃。眼淚啪嗒滾落。小手緊攥着酈師白的衣袖。樓天籟鼻音濃重。帶着哭腔道:“我明白伯伯的意思。可是。伯伯哥哥純哥哥。還有小婉和飲雪姐姐。都跟美人爹不一樣。不一樣的……”說着。忍不住又失聲哭了起來。
酈師白彎了脣。淺笑道:“是因爲樓大人。在天籟心目中的分量。重於一切吧。”
“嗚嗚嗚……我很壞。我調皮……這些……很多……你們都不知道。但美人爹卻是一清二楚的……嗚嗚嗚嗚嗚……美人爹不喜歡壞孩子的。嗚嗚嗚嗚……美人爹是因爲尹魚寧。才處處遷就我的……嗚嗚嗚嗚……如果我的名字。不是恰好叫作天籟。美人爹肯定不會對我好……嗚嗚嗚嗚……美人爹不喜歡我……嗚嗚嗚嗚……美人爹不喜歡我……或許將來有一日、將來有一日美人爹厭煩了我……嗚嗚嗚……美人爹肯定不會再疼我。不會再遷就我。對我好了……嗚嗚嗚嗚……等到美人爹厭惡我了。美人爹肯定就會拋棄我的……嗚嗚嗚嗚嗚嗚……”樓天籟泣不成聲。說着說着。劇烈咳嗽了起來。伏在酈師白的腿上。小臉兒憋得通紅。彷彿要把肺咳出來。vexn。
酈師白蹙了眉頭。仔細拍打着她的背部。好一會兒。方得緩解。樓天籟無助極了。把頭埋進酈師白的懷裡。淚如雨下。酈師白清楚的感覺到。胸前的衣裳漸漸溼透。
嘴脣貼在樓天籟耳邊。酈師白一字一頓。極其柔和的問道:“樓大人是否真心對待天籟的。天籟難道都感受不到嗎?”
樓天籟哭着說。“能感覺到的。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愛美人爹。”
酈師白始終語調平和。不起波瀾。“樓大人疼愛天籟。東盛國上下誰人不知?偏偏天籟自個兒。不願相信。”
樓天籟皺了眉頭。皺了整張小臉。萬分痛苦難受的道:“可我不要愛屋及烏的寵愛。我不要?我不稀罕?”
酈師白極富耐心的道:“天籟爲何一口咬定。樓大人對天籟的寵愛。只因爲愛屋及烏?不過是天籟的猜測而已。天籟又怎能將猜測當真?”
樓天籟哭着說道:“美人爹的心長在胸膛裡。我瞧不見。我瞧不見?”
“耳朵聽到的。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只有這裡……”纖長手指按在樓天籟的心口處。酈師白溫聲道:“只有這裡的感受最最真實。”
樓天籟沉默。
酈師白又道:“天籟寧可相信猜測。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心?”
樓天籟長久無言。哭聲漸漸止住。過得好半晌。樓天籟出聲道:“真的嗎?美人爹對我的疼愛。是純粹的。不帶一點雜質的?”
酈師白道:“天籟何不去問樓大人?”
樓天籟咬住嘴脣。“如果美人爹說。他疼愛我。只因愛屋及烏……那怎麼辦?”
酈師白輕笑道:“敵人還未出手。天籟便自動躺下認輸了?”
瞧見樓天籟眼底的怯意惶恐。酈師白脣邊笑意立即消失。將樓天籟緊緊抱在懷裡。
“丞相伯伯。我害怕。”樓天籟張開雙臂。跪坐在酈師白的腿上。環抱住酈師白的身體。聲音極輕極極弱。像是一隻找不到家。迷惘無助的小動物。
這樣的樓家小天籟。令人心疼。令人心碎。令人恨不能將所有的寵愛。全都一股腦兒的贈給她。
樓天籟害怕。害怕這十年的幸福時光。只是一場鏡花水月。害怕與樓易之的關係。出現裂縫。更害怕從此失去樓易之。
酈師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又睜開眼。神情恢復柔和。“天籟先隨我回丞相府。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陪天籟回樓府。親口問一問樓大人。好不好?”
樓天籟緩緩的點了點頭。“好。”酈師白的嗓音。酈師白的話語。酈師白的溫柔。酈師白的微笑。自有一股無法複製的。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
握住樓天籟的手腕。酈師白問:“天籟身上。有帶治療外傷的藥嗎?”
潔白的手絹被鮮血染紅。樓天籟額頭上的傷口不小。用手絹摁住只能減緩血流速度。並不能起到止血的作用。除了額頭上。樓天籟的雙手也受傷了。酈師白看了一下。樓天籟左掌稍微好點。只擦破了皮。右掌則比較嚴重。皮掉了大半塊。必須要好好清理。
樓天籟這會兒才感覺到疼。瞄了一眼受傷的傷。哼唧了一聲。把臉埋進酈師白胸前。“有的。每次出門。飲雪姐姐都會往我荷包裡塞藥和碎銀子。”
酈師白笑出了聲。邊從樓天籟口袋裡掏藥包。邊說道:“不愧是天籟的好姐妹。蘇飲雪姑娘。果然很瞭解天籟啊……”
怎麼聽都覺得不像是什麼好話。樓天籟皺眉不太高興的道:“伯伯什麼意思嘛?飲雪姐姐說我粗心。很容易受傷。所以才往我荷包裡塞藥的……”
瞧着樓天籟不再流淚的紅腫眼睛。以及高高嘟起的小嘴兒。酈師白笑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蘇飲雪姑娘的意思應該是。是天籟過於頑皮吧?”
酈丞相的笑容。殺傷力着實不小。就連天上的太陽。都自慚形愧。斜斜懸掛在西方。大半隱於山巔。不敢與之爭輝。
“纔不是呢?”樓天籟瞪着眼睛。矢口否認。
酈師白拿出一包藥粉。放在鼻前聞了聞。問道:“止血藥。是這個嗎?”
樓天籟看了一眼。點頭道:“嗯。”
酈師白笑着問道:“往天籟荷包裡塞碎銀子。是怎麼個意思呢?”
樓天籟:“呃……”
酈師白替她作答。“天籟買東西不付帳?”
樓天籟被噎。目色陰鬱。瞅着酈師白。撇了撇嘴道:“伯伯你話太多了?”
將止血藥灑在樓天籟額頭和雙手的傷口處。又輕輕的捏了捏樓天籟雙膝附近的位置。酈師白問道:“腿是不是也傷着了?”
樓天籟道:“疼。”
“咱們回丞相府吧。讓太醫給天籟瞧瞧傷。”光止血還不行。樓天籟身上的傷。必須好生處理。否則難保不會留下隱患。酈師白站了起來。就這麼抱着樓天籟。尋找下山的路。
狐池山下。剛逗螞蟻玩兒累了的江錦。正無聊的靠在馬車旁邊。遙望着遠處飄渺的山峰。懶洋洋打着哈欠。瞧見酈師白抱着狼狽的小女娃。由山間小路走過來。江錦不由愣了愣。正欲發問。酈師白卻給了他一個噤聲的眼神。江錦便將舌尖的疑問嚥下肚。
酈師白的脖子上。有牙印。有脣印。而樓天籟。額頭帶傷。雙膝雙手帶傷。並且此時。樓天籟貌似極其疲憊的。窩在酈師白的懷中。沉沉的睡着了……
作爲一個逗了幾個時辰螞蟻的無聊漢子。江錦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跑偏。
主子爺太生猛了啊?太不知節制了啊?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啊?不過纔多久沒見人家樓小姑娘。居然就這樣猴急猴急的……樓家小姑娘真可憐。大概是上輩子造孽太多。纔會遇到主子爺這種活了大半輩子。又挑食得幾乎變態的老男人……主子爺是餓極了啊?餓極了的老男人。兇猛如同野獸?唉。樓家小姑娘那副小身板。哪能承受得起喲。真可憐啊真可憐?
堂堂東盛國的丞相大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幹這種蹂aa躪良家少女的勾當。實在是……不知廉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