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和樓家小賴皮有個共同點,那便是都擁有着能夠欺瞞世人的外貌全文閱讀。
一個氣質使然,一個天然萌物。
丞相大人風姿如神偏平易近人,樓家小賴皮活潑靈動招人憐愛,憨直淳樸的鄉間老夫妻與二人相處,焉能不心生喜歡?
更何況丞相大人和樓家小賴皮來自盛京城,何老漢夫婦的兩個兒子便是在盛京做活兒。
何老漢最喜歡跟酈師白聊天,每當酈師白講起有關於盛京裡的事,何老漢便會異常興奮激動。
彷彿對盛京多一分了解,他與兩個兒子之間的距離,便要近上一分。
“多謝何伯何嬸的好意……”酈師白微笑着欲言又止,望向樓天籟詢問意見。
反正整日裡閒着也是閒着,又沒有正經事情可做,遠離繁華喧囂的都城,在山明水秀的小村莊裡,輕鬆愉快的玩兒上幾天,可說正合樓天籟之意txt下載!何爺爺夫婦倆盛情挽留,他們若就這樣拒絕了,那多不好哇?況且丞相伯伯身受箭傷,餘毒未清,身體甚爲虛弱,正是該好好休息的時候,倘若馬上動身回盛京,對丞相伯伯身上的傷,只有壞處沒有半分好處。
委實沒找到拒絕的理由,樓天籟點頭同意之餘,上前抱着老婦人的胳膊,分外懂事乖順的道:“我和伯伯都喜歡住在何爺爺何奶奶家,可就怕給何爺爺和何奶奶添麻煩……”
目不轉睛瞅着樓天籟賣萌的小模樣,老婦人幾乎能聽到自個兒心肝融化的聲音,“也不過就是多準備兩幅碗筷,多做兩個人的飯菜罷了,能麻煩到哪兒去呀?你們小兩口啊,安心在我家住下就是。”
樓天籟大眼睛眨巴眨巴,“……”呃,聽錯了麼?
何老漢忙附和道:“不麻煩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我跟老婆子巴不得你們小兩口能留下來多住些日子呢!”
樓天籟摸摸腦袋,困惑道:“小兩口?”
老婦人掩嘴笑道:“酈官人已經跟我們說啦,你們是新婚小兩口!”
雖然因爲想讓大魔頭死心,是有嫁給丞相伯伯的打算,但是現在他們分明還沒有成婚嘛,丞相伯伯撒謊!樓天籟歪着腦袋抿了嘴脣,靈氣逼人的眼眸瞅着酈師白,無聲詢問緣由。
“就算我不言說,以何伯何嬸的眼力,也能看出來的。”沒有丁點兒被戳破謊言的尷尬和慌張,酈師白泰然自若,迎上樓天籟的目光悠然微笑,眸光溫柔仿若冬去春來,被暖陽溶化的第一滴水。
何老漢爽朗大笑,發自肺腑道:“哈哈哈哈,酈官人和小天籟乃天作之合,是再沒有的登對啦……”
“我去把飯菜端來,你們小兩口就在屋裡吃吧。”老婦人邊說,邊往房門口走去。
樓天籟跟上前去,“何奶奶我幫你。”
握着樓天籟的小嫩手,老婦人不禁感慨,“真想瞧瞧天籟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養出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呢?”
何老漢拎了一壺茶水進屋,倒了一碗遞給酈師白,笑着道:“酈官人,先喝杯熱茶潤潤嗓子。”
酈師白接過茶碗,並一如既往的,極有涵養的道了謝。謝來謝去其實會讓人覺得生分,但奇異的是,在酈師白做來,卻格外令人舒心。
何老漢道:“酈官人吶,小天籟既然能治傷,那咱們就不用請大夫了,不過總得買些藥吧?另外還需要些什麼東西,酈官人儘管說,明兒我就去買來。”
聽到愈來愈近的腳步聲,酈師白圍的場面,樓天遠面色刷白渾身的汗毛瞬間豎直。
薛濤見狀說道:“依現場情形來看,這些刺客均死於丞相府暗衛之手,丞相府暗衛的本領如何,四爺再清楚不過,相信小姐定能安然無恙。”
樓天遠冷着臉道:“天籟若損了毫髮,我便宰了老白那廝!”
薛濤:“……”想要宰酈丞相,不太現實。
薛凡:“……”四爺是打算與北奧國那羣人勾結爲伍麼?
掃視薛濤薛凡倆人,樓天遠皺眉道:“你們這什麼表情?”老小活家。
薛濤改變話題,“經過一番廝殺,酈丞相和咱小姐定然已經下山了。”
薛凡配合得很好,“天色已晚,酈丞相和天籟小姐應該不會趁夜回盛京,多半是到附近村莊借宿了,四爺,或許咱們應該到附近的村莊瞧瞧。”
樓天遠主僕三人沒再停留,踏着薄暮到了距離蔁淮山最近的快活莊,打探了一遍沒有尋見酈師白和樓天籟的蹤跡,緊接着又趕到了鄰村。連續探訪了三個村莊,仍無所獲,夜色漸濃,爲避免擾民,樓天遠主僕三人商量了一番,找了一戶比較好說話的人家借宿。翌日清晨繼續在附近轉悠,當他們來到第六個村莊時,終於有了收穫。
“……那男的二十多歲的樣子,像個富貴人家的,出手闊綽,臨走時給了俺好大一錠金子呢……女孩年紀較小,多不過十四五歲,生得格外玉雪可愛……”
樓天遠主僕三人玉樹般,站在一所農家小院中,向一位青年小夥打聽。
剛返身進屋的妙齡農婦很快出來了,手裡拿着一隻繡着粉紅玉蘭的荷包,“這是那位小姑娘落下的,俺瞅着好看就收起來了,你們瞧瞧看認得不?”
樓天遠接過荷包一瞧,認出是樓天籟平常佩戴的,便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小姑娘身上可有受傷?”
農婦搖頭道:“沒啊,小姑娘好着呢。”
青年道:“那富貴官人身上倒有傷,不過並不嚴重就是了。
妙齡農婦搶着說道:“對啦,那小姑娘還懂醫術呢,富貴官人身上的傷,就是那小姑娘給治的。”
得知酈師白受了些皮外傷,而樓天籟毫髮無損,樓天遠頓時安心了,“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
青年答道:“今兒一早就走了。”
“知道他們去哪了嗎?”老白和天籟離開時,多半不會交代去處,不過樓天遠還是隨口問了一問。
妙齡農婦想了想,不太確定的道:“俺聽他們聊天時說起,他們似乎是打算去端州遊玩……”用胳膊肘推了青年一把,“哎,他們說的是端州嗎?”
青年回想了一下,點頭道:“是端州,沒錯。”
樓天遠道了謝,一行三人離開農家小院。
薛凡問道:“四爺,咱們現在要去端州嗎?”
樓天遠沉吟片刻說道:“去!”
薛濤道:“那咱們這就出發吧,酈丞相身上有傷,應該未走遠,咱們動作快些,興許能夠趕得及。”
樓天遠主僕三人躍上馬,絕塵遠去。
農家小院裡,妙齡農婦拉扯着青年進屋,關了門躲在臥室裡,妙齡農婦急不可耐的,從枕頭底下翻出一錠黃金,狂喜道:“哈哈哈哈,真不知道咱們這是走了什麼運,隨便瞎編幾句話就得到了這麼大塊金子!五十兩金子啊!五十兩金子啊!咱們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青年忐忑道:“騙人終歸不太好。”
妙齡農婦白眼啐道:“沒腦子!咱們這不算騙人,咱這是幫人!”
“幫人?”青年不解。
妙齡農婦道:“這你都想不到啊?腦子裡全是豬屎吧!顯然是那位咱們沒曾見過面兒的富貴官人,拐走了方纔那位爺的小妾!私奔!爲了避免被方纔那位爺追上,那富貴官人便派人到咱這兒,花重金讓咱們編aa瞎話……”
青年懵了,“啊?”
妙齡農婦也不解釋,雙手死死攥着黃金,顧自搖頭嘆息道:“有錢人家就是複雜,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