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故留破綻

蕭無塵和石大膽只買了一把槍,就破費了五萬。好在陳保天子彈給的足,也沒算吃虧。兩人與陳保天道別後,先沒回臨時住處,在附近一片繁華的小集市場上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可疑的人跟蹤後纔回到住處。

回到住處,石大膽將子彈一個一個的數了一遍後,正好二百個。他樂呵道:“無塵,真有你的,弄來這麼多子彈,可以消滅一個低級連了。”

蕭無塵將外衣脫下放在簡易的衣架上,說道:“54式手槍,點射速度還行,但槍口直徑過大,作工相較以後的版本甚爲粗糙。且不說槍槍斃命,就你的蹩腳槍法不被專業槍手盯上就萬事大吉了。”

石大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這就研究研究,保準將這把槍玩個通透。”

蕭無塵略加嚴肅道:“大膽,兩天後我們會與熊子懷正面一對,你練好裝卸槍和射擊,我會有大任務安排給你。”

石大膽表面漫不經心道:“董存瑞炸暗堡,黃繼光擋槍子彈、邱少雲活活被燒死不吭一聲,這種英雄氣息我一個人全部實現它!”

蕭無塵笑罵道:“別貧嘴,打緊的練習吧!”

蕭無塵則翻開上海詳細地圖,努力找尋上海熊家附近的樓層建築和一些鮮明標誌。看了大陣,只大體看出熊家所在的位置和與熊子懷約戰的“橫驕體育館”所在的地址。不懂澹臺聖水爲什麼用楊帝的名義將熊子懷約在熊家附近,按照蕭無塵的理解認爲這更能讓熊子懷失去戒備之心。畢竟在熊子懷的家門口,天時、地利、人和佔全,蕭無塵一去一定自投羅網。

但蕭無塵畢竟不再是初來上海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懂得權衡其中的厲害。特別是在義保團這段日子裡,不僅跟一幫兄弟懂得衆多電子眼、針孔監控等高科技產物。既然約戰,熊子懷自然會想到他蕭無塵借楊帝之名狐假虎威,自然也會猜中到場的會是他。

其中的局變自然會變化萬千,以熊子懷要他和石大膽必須死的強硬跋扈姿態,不會沒有準備,指不定現在已經加派人手對熊家和“橫驕體育館”附件方圓數十里地進行嚴密的監控和加派人手。一直追尋他們的太子黨衆也尋到目標,對那裡加強防範。

儘管現在這個社會買個長點的菜刀也得實名登記,但這個社會超權的人大有人在。以熊家隻手遮天的本領雖不會聯合上海各路警察將那裡嚴密控制,但找幾個實力不錯,有點份量的高手埋伏在那也會理所應當。

蕭無塵雖然不具備中國部隊上那種偵查和反偵查的能力,但在上海的多半年,數次面臨死亡邊緣,勇殺九朝大廈頂層一路下來積累了不少經驗。其中街道巷戰、攀樓層的取巧經驗,對樓層之間的距離分析、攝像頭安裝的位置、防止電子眼、針頭監控設施等都有着良好的戰鬥力和偵破力。

他看了大陣地圖,覺得對地圖上的地形、樓層建築設施都不瞭解,其中太子黨成員在那裡的勢力分佈他也一點都不知道。缺乏義保團團體作戰和米老鼠等監控人員的配合,他孤身一人,的確不好應戰。誰能料到熊子

懷這個陰人不手軟的公子哥會選擇怎樣莫名其妙的手段來打擊他。

爲此他甚至找來一支筆,細心分析自己的戰術,共記了三十幾條,有數個思維套路應變分析,也有最壞的打算。後來想到他一旦出現,熊子懷會以他的軟肋而從中要挾。使得他第一個想到方姬瓊,隨手翻閱了下最近都未來得及看的報紙,就看見一個家庭週報上竟刊登一章讓他想也想不到的頭條。上邊標着:“咖啡店熊家公子與方氏董事長秘密約會”,上邊標着一張圖,正是熊子懷親吻方姬瓊玉手的圖片。

心裡如受到重大打擊一般,讓蕭無塵剎那間憤怒之極,不顧自己和石大膽正處於逃避太子黨追蹤的危險大聲吼道:“熊子懷,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一聲立吼,震得房間迴音不絕。未等房間石大膽詢問緣由,一拳砸在房間的大理石板上,堅厚的大理石板竟被他一拳砸成四分五裂,掉落一地,引來不少動靜。

石大膽雖然平時粗野慣了,看到這一幕,向前走進,用他那肥厚的打手一把捂住蕭無塵的嘴,將蕭無塵按倒在牀上,向蕭無塵勸解道:“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哥們我和你一起承擔,別誤了我們的大事。”

就在他話聲說完,外邊門口已經有了敲門聲。蕭無塵捂着蕭無塵的嘴,另一隻手指着蕭無塵道:“冷靜,要絕對冷靜。”

石大膽從門的貓眼看到這家旅店的老闆娘正氣勢洶洶的在外邊,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回頭看了下蕭無塵,見蕭無塵沒“吱聲”,卻“呼哧、呼哧”的憤怒着,隨時都要爆發的樣子。

石大膽將門打開,一副笑臉的迎到半開的門口,粗大的身子如一道門神那般將裡邊的空間堵得嚴嚴實實。

“幹什麼了,想造反,不想住給老孃走人。”旅店老闆娘操着很有先天優勢的上海話,破口罵道。

石大膽立刻從袖子中取出五百塊錢遞給旅店老闆娘,客氣道:“大娘,我兄弟剛纔喝了點酒,耍酒瘋,先給您這些錢,等他酒醒後在給你看物賠償。”

看到石大膽手上五張紅色大鈔,老闆娘即便尖酸、刻薄,說話盛氣凌人,但也看在錢的份上,說話語氣一變,裝作冷聲道:“注意一下你們大老爺們的形象,還有別的住戶客人呢?”說着奪過石大膽手上的五張鈔票,轉身就走。

等旅店老闆娘走遠,石大膽悶聲罵了一句:“上海人勢力,果真如此。”

立刻關上門,看到蕭無塵憤憤不平的樣子,沒有詢問蕭無塵,目光一下鎖定到地上的報紙,然後看到那張讓蕭無塵極爲憤怒的圖片,他也差點爲之大發雷霆,震吼四海。突然想到黑玫瑰不也是無緣無故的拋棄了他,幕後支持青草做義保團的首領,心中也是一酸。不過想到少了這些牽連和瓜葛,他和蕭無塵此次與熊子懷一戰也好放開手腳。不由大笑道:“無塵,不就是個娘們嗎,有什麼值得我們兄弟二人如此“分心”!

“分心”,正爲此事想不開的蕭無塵突然茅塞頓開,突然站起。說道:“分心,大膽你這個詞說的對,這是一場計謀。”

原本想用他的三寸就爛之舌頭開導蕭無塵一番的石大膽看到蕭無塵一下又如變了個人啊,不得不感慨蕭無塵的變化反應來得這麼快。

蕭無塵仔細將那報紙拿到近前,不看報紙上的字跡,仔細端詳那張圖片,看到熊子懷很有紳士風度的親吻方姬瓊的玉手。而方姬瓊展現的樣子並不像情侶那樣含情脈脈,略含嬌羞。而是目光驚異,臉色粉紅,一副震驚的樣子。顯然是熊子懷強行吻玉手,再施計謀偷拍。

蕭無塵看明白後向石大膽道:“這是熊子懷的計謀,他想借這個消息來打擊我,我絕對不能上當。”

石大膽怕蕭無塵真看不開,說道:“我覺得也是,這絕對是計謀,他想讓你分心。”一直還矇在鼓裡的石大膽並不知道黑玫瑰、青草等與他和蕭無塵劃清界限是蕭無塵在演一場讓熊子懷轉移戰略方向的”苦肉計”,還在爲此耿耿於懷,對黑玫瑰早傷心已透。所以看到蕭無塵的轉變,還真以爲蕭無塵真看不開的前兆。

他勸解道:“無塵,絕對不能讓熊子懷利用方董事長爲軟肋,讓你就範。”

蕭無塵反而異常的冷靜起來,說道:“大膽,我沒事。”說着再道:“大膽,剛纔我的表現的確偏激,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偏激行爲引得太子黨的人入內,更有便於熊子懷知道。”

“將計就計,這是個好策略。”石大膽說完,乾脆將房間的東西扔得滿地,凌亂一片。說道:“無塵,你看這樣行嗎?”

蕭無塵觀察了房間的凌亂程度,將他那掛着的外衣也順手扔在了地上。向石大膽道:“走,我們翻窗戶出去,多留些破綻,等這家旅館老闆娘報警,熊子懷也會即刻知道的。”

石大膽收拾好槍支和子彈,就隨蕭無塵從六層樓的窗戶爬下。兩人沒有在附近停止,搭了輛公共汽車,在蕭無塵提議下竟然再次到了雞狗裡。

兩人很快在附近打聽到最近上海警方已經結束了長達數月的“打黑行動”,在一家彩票站裡兩人逗留了半個小時。石大膽閒着沒事,買了兩組彩票,竟然出奇的中了一注一萬元的高獎。

以前不知道把幾千塊錢都投注在彩票上的石大膽最多隻中過十元錢,沒想到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買彩票的他無心摘柳柳成陰,竟中了個高獎勵。

當賣票員要他拿身份證的時候,石大膽有些遲疑。蕭無塵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然後在互聯網驗證了下,發現他的身份證並沒有被上海警方通緝,他和石大膽都心鬆了不少。這些天,他和石大膽多次破壞太子黨所看的娛樂場所,鬧得不可開交,心想早就成爲上海的黑名單,沒想兩人現在還是清白身。

蕭無塵並不知道刑警大隊長劉一根在他們的名單被下爲黑名單的時候,特意取了兩人的黑名單,並將新抓的兩名慣犯頂替報網,使得他們慘遭一劫。這也是上海警方之所以沒有全面搜索他們二人的原因。許多警方出動完全是因爲熊子懷在警備區施加壓力,並不知道兩人沒被報上網絡通緝,而是在上海數個要道和要口上盤查身份證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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