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了過去,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卻無從下手。
“老公,你爲什麼要這麼傻?我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如此的爲我,我是妖精,我會害你的,你應該恨着我,怨着我,然後好好的活下去。”
她無聲的哭泣着,肩膀顫抖着,視線被淚水模糊。
她拉起他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吹着,瘦得可能吻到骨頭,這讓她的心更是疼痛,之前這雙大手是那樣的修長好看,而如今...
“老公,對不起,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我就不該嫁給你,如果沒有那一天的邂逅,現在你一定是快樂的陪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爲什麼,爲什麼我是妖精,我也只想做個普通人,好好陪在你的身邊,當你最普通的妻子,照顧你,愛着你,生死相隨,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是妖精,爲什麼和你的命格會相剋,爲什麼你就是那個純陽之人,爲什麼你會吸走我的靈力?”
她有許多許多的爲什麼,換來的卻是他和她的折磨。
“老公,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不能再這麼傻了,我不值得你如此爲我,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絕不會苟活。”
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砸在他的手背上,又掉入在冰冷的白色牀單裡,她的聲音早就破碎不堪,在安靜的病房內不停迴盪着,她將臉埋在他的身上,低聲痛哭起來。
門沒有關嚴,她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了出去,清楚的傳進穆連森的耳朵裡,他的心都要碎了,他沒有進去,亦沒有看看如今的司馬景丞到底變成了什麼樣,他沒有那個勇氣,怕自己會心軟,到頭來害的就是於錦。
他緊緊握着拳頭,修得鋒利的拳頭深深掐入肉裡,血肉模糊。
於錦哭了一會兒,從他的懷裡擡起頭,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痕,強迫自己要堅強,哭是解決不了事情的,她顫抖的擡起手,指尖終是輕輕落在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觸感,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會相信,有一個男人如此的爲她,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
旁邊的儀器發出嘀嘀的聲音,淚水朦朧中看着那一條起伏不定的線條。
老公的各個器官都有損傷,如果真的搶救回來,也只怕會終身落下病根,他明明是那樣健康的一個人,老天怎麼能這麼殘忍。
眼淚差點又奪眶而出,她咬緊牙關,硬生生逼了回去。
轉頭看着那一張瘦弱,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突然一個念頭涌上腦海。
穆連森說老公會吸走她的靈力,她的靈力有治傷功能,她的靈丹雖然要枯竭了,卻還是有一些的,如果她將靈力全部給老公,是不是就可以治好老公的傷。
其實她不知道,她現在靈丹內的靈力全是喬佑延輸給她的,如果知道,她還會決定這麼做嗎?那是另一個深愛她的男人所做的傻事。
不過她到底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沒有任何的猶豫,站起身,伸手摘掉他臉上的氧氣罩,低頭靠近他,紅脣貼上他冰冷的薄脣,她微微張開脣,用舌頭撬開他的脣瓣,吻着這熟悉的脣瓣,她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