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888號房間的浴室裡,白雪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浴缸裡,冰冷的水剛好與缸面持平,地上的積水已經退去,仍帶着溼漉漉的水跡。
秋天的溫度本來就低,更何況是沒有經過加溫的冷水,冰冷刺骨,白雪卻仿若沒有知覺的屍體,眼神迷離,瞳孔劇烈的擴散着,如果不是輕微而呼吸的均勻,幾乎要以爲她只是一具木乃伊。
突然,她自然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下一秒,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放大的瞳孔恢復了正常。
“好冷。”她呢喃了一聲,冷得牙齒都打着顫,雙手抱胸縮成一團,全身猶如置身冰窖般,冷意滲入骨髓,流動的血液都要被凍僵掉了。
她皺了皺眉,這才感覺到不對勁,低頭一看,看到自己竟然泡在水裡,清澈見底的水面可以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
難怪她怎麼覺得冰冷刺骨,原來她竟然泡在冷水裡。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帶起一大片的水花濺灑在地上,她抱着身子冷得直打哆嗦,急忙從浴缸裡出來,身上的衣服溼噠噠的直滴着水。
離開了冷水,然而冷意並沒有消退,她掃了一眼四周,發現了兩條浴巾,扯下一條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起來,身體暖和了不少。
她身體縮成一團,打量着四周,她此刻身處在一間陌生的浴室裡,桌上放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具,看着像是酒店。
奇怪,她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她和於錦去華校草的別墅參加聚會,後來她喝了被陳少下了藥的紅酒,好像是藥效上來了,她擔心會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急忙離開。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隱約記得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好像,好像...
她擡手揉着太陽穴,努力回想着看到的那張臉,朦朦朧朧的一個輪廓掠過腦海。
好像喬佑延。
這個名字一出現,白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刻否定這個可能性。
不,不可能是他,他當時在華校草的別墅裡,不可能是他救了自己。
也是,他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他怎麼可能會救自己?
剛纔心裡升起的一絲驚喜瞬間又低落了下來,她苦笑的自嘲着,低下頭看着身上被冷水泡得不像樣的衣服,卻仍是完好的,除了全身鑽心的冷意,似乎也沒有被侵犯的感覺。
她長長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幸好,幸好她沒有被人趁機佔了便宜。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此刻應該是一絲不掛的躺在牀上,哪會是被泡在冷水裡,想來是救她的那個人是個正人君子,纔會用冷水來替自己解身上的春-藥藥性。
那個人是誰?她要當面向他道個謝,如果她遇到的不是他,此刻只怕早就已經...後面的事情她不敢想象下去。
她抓緊浴巾,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眼前奢華的裝飾讓她驚歎,看着設施果然是酒店,而且還是高級酒店那種,想來對方的身份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