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全科的手術在五點多結束,因爲宋子墨和徐志良的手術速度特別快。
他們出國這段時間,科室擠壓的手術實在太多,宋子墨和徐志良需要趕進度。
宋子墨和徐志良正式迴歸,張林和小五又回到下級醫生的崗位,這兩傢伙極其不習慣,不過他們也有自知之明,比起宋子墨和徐志良,他們確實只是下級醫生,差距很大,他們的手術都是宋子墨和徐志良手把手教出來的。
在這段特殊的日子裡,楊平能夠放手讓他們獨立主刀手術,他們已經特別感激。
不過這兩兄弟現在開始謀劃外出飛刀的事情,比如力全醫院那邊,楊平根本沒多少時間去跑,每週只是勉強去一次指導手術,那邊全是蘇南晨挑大樑,但是蘇南晨也是兩頭跑,非常辛苦,宋子墨和徐志良以前也經常去,但是科室的手術越來越多,他們去的次數也明顯少很多。
兩兄弟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向楊平申請,去力全醫院分擔一點手術。
這樣既可以積累主刀手術的經驗,又可以增加額外的收入,小五和張林是知道內情的,去那邊手術,一臺手術至少能拿一萬。
樑胖子經常去指導麻醉,這傢伙現在都賺得盆滿鉢滿,能夠養得起空姐。
徐志良以前的座駕是電動車,最近買了路虎,張林和小五是心裡着急呀,很想也去那邊試試水平。
“進來,什麼事?老是在我門口晃悠?”楊平每次打開門,小五和張林都在自己辦公室門口走來走去。
小五臉紅地說:“那個-——那個——教授,我們找你有點事幫忙。”
張林躲在後面沒說話。
“進來說吧!”楊平請他們進來辦公室說話。
鬼鬼祟祟的,不像兩人的風格,這哥倆不是犯什麼事了吧?
打遊戲被醫務處的人抓現場?不會呀,他們的遊戲早就戒掉,張宗順教授好幾次埋怨找不到人組隊,現在只能把門診那幫老頭子培養起來,但是無奈那幫老頭子是半路出家,水平太次。
''什麼事,鬼鬼祟祟的?”楊平問道。
''你說!”
“你說!”
張林和小五兩人都不敢說,互相推來推去,最後還是小五出面說:
“是這樣的,教授,我們-——呢-——你看——據我們所知,力全醫院那邊現在很忙,蘇博士忙不過來,宋博士和徐博士又難以分身,力全醫院自己的人還沒培養出來,我們就是想,能不能讓我們利用空餘時間去幫幫忙,分擔一點壓力,這樣蘇博士也輕鬆點,現在蘇博士聽說還有課題壓身。”
''教授,你放心,絕不會耽誤科室的正常工作,我們去那邊幫忙隨時都可以,全天候24小時待命。”
張林立刻說。
原來這兩兄弟鬼鬼祟祟的是爲這事,楊平其實也在考慮這事,通過這段時間對小五張林手術的考察,他們速度是慢了點,但是手術質量還是很靠譜,是時候讓他們去力全醫院分擔手術,既增加鍛鍊機會,又增加經濟收入。
小五好一點,老婆是個土豪,張林兩口子經濟壓力很大,供房供車,現在又生倆孩子,確實也是要錢用的時候。
楊平暫時沒有說話,小五張林以爲楊平不同意,嫌棄自己水平差。
小五臉紅地說:“教授,我們繼續努力,等我們水平合格,到時一定記得讓我們也去分擔一點手術。”
“嗯,我們繼續加油。”張林也是有點懊惱,怪自己學藝不精。
“你們要去,應該是每次兩人一起去吧?”楊平終於說話。
本來準備離開的小五和張林聽楊平這麼說,立刻點頭。
那必須的,兩人不一起去,只能有百分之五十的主刀水平,那沒法主刀手術呀。
“去可以,你們每次同時上臺,那我先說好,手術的佣金,老程只能每次手術給一份,你們兩人各自拿一半,怎麼樣?”楊平說道。
小五和張林立刻答應,心裡激動不已,兩人平分,一臺手術至少拿五千,週六週日,兩人加把勁可以做十二臺,那就是一人至少六萬。
“你們兩個週末不是要帶小孩嗎,有時間去嗎?”楊平很是奇怪,尤其張林兩個小孩。
“沒事,我老婆會安排好,放心,教授,不耽誤的,一點也不耽誤。”張林趕緊說。
“那好,我等下跟程老闆說說,你們這個週六開始上崗,提前抽空去那邊找程老闆對接一下,沒其他事了吧?”楊平忙着做實驗呢。
“沒事,教授,我們今晚就過去對接。”小五張林興奮得有點語無倫次。
小五張林從楊平辦公室出來,立刻抱在一起慶祝,從此人生走上新的征程。
護士看到兩人抱在一起,感覺怪怪的:“哎!二叔找你們呢。”
這個點大家纔有空,二叔帶着二嬸來到外科研究所做手術,小五給她走門診手術流程,簽署知情同意書,寫個簡單門診病歷,雖然是很熟的朋友,但是基本的流程還是要有。
然後去做個簡單的術前檢查,跑藥房拿一支利多卡因,手術就在外科研究所的治療室完成。
局麻手術而已,小五和張林幾分鐘把手術做完,在二嬸右手食指甲牀下面找到米粒大小的紅色小球,送到病理科給沒下班的溫儒正一看,確實是良性的血管球瘤。
總共花費幾百元,二嬸將困擾自己幾年的老問題解決,她以前一直以爲是自己年齡大,經常接觸冷水引起的,所以根本沒想到這是病,而且可以治癒。
孫院長又打電話給楊平問包俊豪手術的事情,本來早就該入院做手術,當時也已經約好時間,但是碰上宋子墨和徐志良出國,楊平很忙,沒時間去做包俊豪的手術,所以再次將包俊豪的手術推後。 現在宋子墨和徐志良回來,楊平時間寬裕很多,包俊豪也可以入院手術,楊平答應孫院長:現在入院,隔天手術。
這樣,即使是下班時間,包玉樓夫妻也帶着兒子迫不及待地趕來走急診辦理住院手術,生怕楊平哪天不樂意又拒絕手術。
沒辦法,這手術方式是楊平發明的,兒子還年輕,就不說踢球,正常生活也需要兩條健康的腿。
包公子住在華僑樓的骨科部,那邊是田園擔任主任,包俊豪的手術由楊平主刀,但是日常的圍手術期管理由華僑樓的醫生負責。
本來按照包玉樓的意思,不應該住什麼華僑樓,應該住在外科研究所的病房,這樣可以給楊教授一個低調的好印象,但是那邊只有唯一的套間,已經被人入住。
剩下的都是兩人間、三人間之類的,包公子哪裡願意住這種房間,包玉樓苦口婆心的勸:這又不是住酒店,而是住院治病,前前後後一個星期而已,堅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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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子反駁他老子:你自己有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是VIP病房,輪到我怎麼就摳摳搜搜的,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包玉樓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要不是看到樣子跟自己神似,還真會懷疑這個混蛋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沒辦法,包玉樓只好給他聯繫華僑樓那邊的骨科部。
辦好住院,包玉樓還親自跑到外科研究所去跟楊平解釋:“我家裡的小混蛋沒什麼家教,住在這邊怕吵到其他病人,所以我把他放在華僑樓那邊,手術的事情勞煩楊教授費心。”
包玉樓什麼人,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如果說以前爲了兒子的手術是裝得恭恭敬敬,現在是真的尊敬楊平,他也慶幸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沒有和楊平產生不可調和的衝突,否則真的自己就惹上大麻煩。
李民的老院長已經拆線出院,他走路腰板都直了很多,楊平專門派車送他回去,爲了讓老院長多休息幾天,楊平讓李國棟在官渡醫院再呆兩個星期。
現在宋子墨和徐志良已經回來,人手足夠,李國棟遲迴兩週,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奧古斯特和曼因斯坦完成對南都附一的訪問立刻回國,曼因斯坦謝絕了其他所有醫科大學和醫院的邀請,只對南都附一進行訪問。
回國之後,曼因斯坦要抓緊時間對楊平的實驗進行重複,然後要爲推薦楊平的科研成果爲諾獎而做準備。
曼因斯坦籌劃着爲楊平申請諾獎,南都醫大的饒校長開始張羅着爲楊平申報院士。
爲了此事,南都醫大的饒校長親自來三博醫院跑一趟,一見到夏院長,兩人立刻握手。
“老夏,我們聯合的時候,外面很多說你們三博醫院高攀我們南都醫大,現在看來是我們高攀你們。”饒校長非常開心。
三博醫院這麼多世界級的科研成果,說出去好歹也是南都醫大系的附院,現在說三博醫院,總得帶上南都醫大這個名頭,這次的聯姻,南都醫大真是賺大了。
饒校長這次來是爲了楊平參評院士的事情,前不久還在爲楊平傑青的事情討論,現在參評院士的事情就已經排上日程。
沒辦法,誰讓年輕人的科研成果井噴呢。
院士、諾貝爾獎一起進行申請,反正兩邊互不關聯,雙管齊下。
“項老院士給我提議,要爲楊平申報院士,學校裡有人強烈反對,說楊平這麼年輕,畢業沒幾年,資歷明顯不夠,怎麼可能申報院士?項老院士當場拍桌子發脾氣,資歷,資歷,院士是憑學術成績,還是憑資歷?我是支持項老院士的,楊平現在完全符合院士的評選標準,不知道你們醫院的意思,因爲院士的評選是一個系統工程,必須我們通力合作才能成功。”饒校長知道夏院長是實誠人,也不繞彎子。
他今天來就是想跟夏院長商量商量,現在南都醫大那邊,丁德成副校長不同意學校推薦楊平做院士,丁副校長是第一副校長,他在學校有一定的地位,他的工作沒做好,這事比較費勁。
其實饒校長心裡十分清楚,丁德成不過是抓住這個機會與饒校長博弈,其實他就是想拿支持楊平參評院士的事情和他女婿傑青的事情做交換。
丁德成是個人精,玩手段也是有一手的,懂得利用機會,他不敢跟蘇青雲等人硬槓,但是從中漁利他是有方法的。
自從楊平搶佔傑青名額之後,丁副校長以爲沒什麼大事,最多等一年,但是他現在發現,馬上擠上來的搶傑青的還有好幾個,蘇南晨,宋子墨,徐志良,唐順,居然冒出這麼多,她女婿根本沒有把握,要是等幾年之後,變數太大,到時候自己可能已經退休,根本沒法謀事。
''我們這邊全力支持!你要我們怎麼配合我就怎麼配合,一切行動聽校長的。”夏院長怎麼可能不支持呢,這麼好的事情。
“有你這句話就好,如果我們領導層不能統一意見,很多工作就很難開展,爲了統一學校的意見,我要說明一點,三博醫院絕對不能去爭下一屆的傑青名額,可以不?”
饒校長也是在衆多關係中取得平衡,爲楊平的申報院士鋪路。
如果把丁校長拉過來,整個南都醫大就是一條心,其實丁校長弄這麼一出,無非就是想讓饒校長和蘇青雲支持他女婿獲得下一屆的傑青名額,在丁德成看來,他覺得自己這要求不過分,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你們拿走,我這邊總要一點湯湯水水。
饒校長對丁德成的行爲雖然不齒,但是作爲校長,他要去平衡這些力量,取得一個最佳的方案。
只要答應下一屆的傑青名額給關汝言,丁校長會立刻支持楊平參評院士,這是肯定的,所以饒校長也是想把這事做圓。
當校長也不容易,既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又要把各方面的關係平衡好,不是簡單說怎麼就怎麼樣,去實現一個目標需要一定的方法。
“爲什麼?這兩件事有關係?”夏院長問道。
“肯定有關係,但是具體什麼原因,我就不方便說,反正你聽我的沒錯。”饒校長也不可能把這些事說的明明白白,因爲畢竟是檯面下的事情。
“莫不是有人拿楊教授申報院士的事和這些事做交易?”
夏院長是什麼人,對這些心裡跟明鏡一樣,只是沒有說出丁德成的名字而已。
饒校長很是不好意思:“夏長江呀,你是什麼都知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要爲難我,按我的意思來辦,你們醫院幾個年輕人來日方長,不差這一年。”
夏院長沒有說話,在心裡盤算着這事究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