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傑先拿起了米酒,倒酒之前卻又看向餘耀,“先倒哪個?”
“你都選了,還問。先倒什麼無所謂的事兒。”
“我是有點兒小激動。”濮傑哈哈一笑,把米酒倒進了酒杯。
結果,還真是和之前的白酒不一樣!
米酒倒入之後,不過幾秒鐘,就有熱氣氤氳而出,旋即在杯口附近形成了一層雲霧狀的環繞。
這個溫度是不足以產生熱氣的,所以看着像熱氣,卻應該是酒杯和米酒反應產生的。
“真香啊!”濮傑深深吸了一口氣。
的確,不一會兒工夫,房間裡就產生了濃烈的酒香味兒。
濮傑忍不住端起了杯子。爲了試驗這個非同凡響的杯子,濮傑買的是一種不錯的米酒,不過,若是普通的燙酒壺,也斷然出不了這麼濃重的香氣。
因爲之前徹底清洗過杯子,再加上酒香的誘惑,濮傑忍不住直接喝了一口!
“好酒!”濮傑咂了咂嘴,接着便一飲而盡。
“真有這麼神奇的酒杯啊!”餘耀忍不住嘆道。
“我給你說,不僅香,有點兒熱乎,就連口感也和米酒不一樣,綿柔醇厚!你再倒一杯嚐嚐!”濮傑接口道。
“我沒你那麼好酒。”餘耀接過杯子,點點頭,“我刷一刷,再試試葡萄酒。”
餘耀刷了杯子,在桌上放好,又打開了葡萄酒。
“早知道買瓶好點兒的葡萄酒了。”餘耀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餘耀買的是一瓶六百多塊錢的國產赤霞珠乾紅,其實也不算太次了,但是濮傑的米酒效果一出,頓時就顯得這酒太遜了。
“你這就錯了!”濮傑抿了抿嘴脣,似乎還在回味酒香,“不能買太好的,要不然怎麼能體現這酒杯的牛叉之處呢?”
“說的也是。”餘耀倒了多半杯酒,放下了酒瓶。
不過這次,卻沒有明顯的“熱氣”,過了一會兒,餘耀盯着杯口細看,“葡萄酒不行?酒精度也不高啊!”
說罷,餘耀伸手捂在杯口試了試。
依然沒有溫熱的感覺,餘耀便把手多放了一會兒。
“看來,還是米酒最有效。”餘耀說着,便要把手拿開。
“別動!”濮傑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餘耀不由一愣,手也就沒拿開。
濮傑立即跑過去把房間裡的燈關了。
“你關燈幹嘛······”餘耀話說一半,突然意識過來,連忙側身低頭。
只見酒杯的外杯壁上,如同亂草的細碎青絲之中,竟然出現了點點熒光。
“我去!”餘耀撤了手,此時燈已經關了,屋裡很暗,看得已經很明顯了。
點點熒光越來越多,最後順着青絲連成了線,慢慢地顯得整個酒杯似乎都亮了起來。
杯壁上的光芒最後穩定在了一個強度上,不算很亮,光的底色是青白色的,卻又又隱隱翻出了一種酒紅!
“夜光杯?!”餘耀和濮傑異口同聲。
濮傑不由自主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呲牙咧嘴地說道,“不是自暖杯麼?怎麼還能發光?而且怪了,白酒米酒都不發光,葡萄酒竟然發光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真的是太神奇了!”餘耀也是震驚不已,這自暖杯,遇到米酒能溫酒,遇到葡萄酒居然成了夜光杯!
突然之間,濮傑哈哈大笑,“我說,這杯子流傳至今,不知道過了多少人手了,你說有多少個人會像咱們一樣試了米酒試白酒?”
餘耀也不由笑了,“之前有沒有人試不知道,但這位宮老爺子一家,肯定是沒試過。”
濮傑點了一支菸,忽而皺了皺眉頭,“不過這次酒香倒是沒出來。”
“那我就嚐嚐味道。”餘耀端起酒杯,低頭抿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怎麼了?”
餘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刷了杯子,再倒一杯試試就知道了。”
杯中的葡萄酒沒了,光芒也就此消失了。
“我看你好像很爽的樣子,難不成是冰鎮的?”濮傑看着餘耀說道。
“觀察力不錯啊!”餘耀點點頭,“米酒就是溫酒,葡萄酒就冰鎮,這杯子,就算是唐玄宗,也得當成寶貝啊!”
隨後,濮傑簡單涮了涮,便迫不及待倒上了一杯葡萄酒,待到夜光又起,也滿飲了一杯。
“好酒!”濮傑哈哈大笑,“這杯子我得先喝上幾天。”
餘耀欲哭無淚,“大哥,這杯子咱倆今天開開洋葷就行了,你還想天天喝啊?”
濮傑轉了轉眼珠,“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幹暴殄天物?”
餘耀低頭點了一支菸,“好像,放着不用也是暴殄天物啊?再說了,這是你收的東西,你有決定權。”
“這樣吧,這東西放到格古齋的保險櫃裡,找到好買主之前,有合適的機會,咱倆就喝喝。”
“啊?這樣的東西你不收藏,還想賣啊?”餘耀瞪大了眼睛。
“我是說有合適的買主,要是有人出一個億,你不賣啊?”濮傑說着,又把杯子刷了,倒上了一杯米酒。
餘耀笑了笑,“你要說一個億吧,聽起來確實很誘人。不過,你要是反過來想想,你今天一個億賣了,明天十個億也買不到啊!”
“這倒是啊······”濮傑撓了撓頭,“孤品啊!唐代的孤品,奇珍自暖杯,不,可暖可涼!還是個夜光杯······算了,先不多想了,放手裡一段時間再說。”
濮傑說着,拿起酒杯又是深深一嗅,“這米酒放到自暖杯裡,真是太香了!這纔是真正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香味確實很濃郁,不過也得好酒的人才行。還記得咱們初中化學老師說的麼?”
濮傑抿了口酒,搖頭晃腦,“化學老師?嗯,那糟老頭子壞的很······哎?他不喝酒啊!”
“誰說他喝酒了,我說他講解酒精啊,教科書上說乙醇有一種特殊的香氣,他說這個‘特殊’用得好,因爲喜歡酒的就覺得香,不喜歡的就不覺得。”
兩人正說着,店外一串敲門的聲音響起。
他倆“試杯”,是拉上了門簾、窗簾、反鎖了門的。
“這大晚上的!誰啊?”濮傑將酒喝完,立馬放下了杯子,拿出了錦盒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