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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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事無鉅細我都親力親爲,就連樣本校準顏色我都不敢大意,生怕對不起大哥大嫂苦心經營的事業和愛情。

姻緣這東西也有相似嗎?同樣是服裝公司,同樣是特別的女生,我的心動了……

那天在酒吧的“同鄉會”其實就是我和另外幾個在廣州做事的香港人的聚會。大家如往日一般,品着美酒,話題離不開酒足球大陸的經營政策和這裡的女人。

當然我們有一個共識,政策要理解透徹,環節關係搞好,這樣纔好辦事。至於女人,上牀可以,包養可以,婚姻免談,因爲我們都知道,這裡的女人喜歡我們,除了我們從小接受英式教育所具有的紳士氣息外,最重要的是我們有香港身分證。

有大哥的前車之鑑,我對大陸女生就多了一重防線。我認爲能用金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能被金錢動搖的人,都沒什麼操守可言。

我不是聖人,所以一直以來,我習慣用金錢換取肉體的平衡。當然,偶爾我也會渴望愛情,大哥大嫂的愛情,說不讓我動心羨慕,那是假話,但是現實看多了就會覺得愛情是都市中渴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在酒吧的那晚,我看着她進門。隨着門上鈴鐺的響聲,那陣淡淡的荷花香氣隱約而至。

她身上特有的氣息在醇厚的酒氣中顯得平和悠揚,讓我着迷,我看見她的眼神和她的氣息一般乾淨,這個發現讓我很興奮。

她很專注地看着某處經過我們的身邊,並沒發現我們幾個人的目光,當她的絲裙隨着她的步伐淡然掠過,我感到自己有那麼一瞬眩暈。

我很好奇她的約會對象是怎樣一個男人,也微微遺憾一個氣質這麼幹淨的女生出現在這裡。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她的約會對象竟然是這家店新進的老闆娘,她們倆人和我背對而坐,看情形大概那位冶豔性感的老闆娘和她很熟。

我和朋友依然談笑風生,但精神卻無法完全集中在聚會的話題上,我開始留意身後二人的對話。

當“寧缺勿濫”這個都市中久違的詞彙從她口中傳出,我不由笑出聲,“可能嗎?有嗎?還有這樣堅守自己感情的人嗎?”

我立刻很想結識她,但我知道這種個性的女生如果冒冒然上前搭訕,必會被她認爲是登徒浪子立刻予以拒絕,但我一時想不到辦法。

她很快就離開了,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我沒做任何思考,起身追出。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動作,這個如荷般的女子就將滑出我的生活,我追上前一手握住她的肩膀。

看來她被嚇到,驚叫着發抖,路上來往的人羣好奇駐足,真是很尷尬。

神奇的是我卻在這一刻想到了邀約她的辦法,我向她發出試鏡邀請,剛好我手頭有一個亟待解決問題的客戶。

我很自信時下的女生不可能拒絕這份邀約背後的誘惑,但對她我沒十分的把握。

果然她還是在我意料中表示了拒絕,但她的表情真是直白,直白到我一看她,就知道她想象的事情和我所說的是兩個方向,所以我亟亟地將自己的想法道出,怕她第二次拒絕。

不知道爲什麼,我想到爸爸,隨口就告訴她額外賺的金錢可以買禮物送給家人,呵呵,結果我知道,這句話讓我成功打動了她。

接下來的事情讓我驚喜,她真是個執着的女生,試鏡的效果讓我發現,她真是個沒什麼城府的小傻瓜,當然,這個小傻瓜很認真很善良。

接到她家人的電話後她的表情真讓人好笑,彷彿天塌下來一樣,我當然會適時地發揮一下紳士風度,因爲我知道,這樣的時刻,女生的軟弱是男士的機遇。

她無意識的小舉動和小表情讓我着迷,看着她遞給我的魚蛋,我差點沒剋制住自己吻她的衝動,但我知道,如果我這麼做,我會失去她,所以我告誡自己我要有耐心。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驚訝自己的認真程度,也發現自己並沒有打動這個女孩。

她認真告訴我她兼職的目的,那一刻她的單純善良讓我無話可說……我想我愛上她了。

她急着讓我表態,要我幫她保守秘密,我真的很快樂,我喜愛的女子和我有共同的秘密,這種感覺還真是棒啊……

在她和她父親面前,我刻意地表現了一下,我從來沒有過地這麼急切地表着自己,我想她父親看出來了,可那個傻女人,遲鈍啊……

我一直認爲愛情是都市渴望而不可求的奢侈品,大哥的前一段感情更讓我認清現實的殘酷。

所以我理解精神和肉體的需求一定要學會區分,沒什麼必要把肉體的歡愉和精神強行捆綁起來,那樣會給自己帶來無盡不必要的煩惱。

我在生活中學會了對愛情冷處理,決不因一時衝動去講什麼“愛”,至於那些用行動“愛”過的女人,我用物質去填充她們的精神。

大概會有理想主義者說我,沒愛過的男人不算成熟完整的男人。我不承認這所謂的不完整,就我個人而言,我身體成熟,心理成熟,最重要的是我沒什麼負擔,相當享受目前的生活。

她的出現是個意外,我最初也就是希望能得到她,不過我很快發現,從她那裡,我想要的不僅如此。

她使我放棄了對內地女生的成見,使我願意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甚至調整了對待女生的思維方式,可是她沒看見。

今天沒能約到她談拍攝的具體事宜及合約,她說她累了,需要休息,我不忍心,同意了她的要求,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可以挨更抵夜的。

工作完畢後,我按慣例驅車來到酒吧,可是不到十分鐘,那陣陣荷香即隱隱傳來,我沒有回頭確認,因爲我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這個判斷認識很挫傷我,這個荷一樣的女生,原來也不過如此?八面玲瓏周旋於男人之間。

命運之輪很巧妙,她就坐在我身後。不知道是有意抑或無意,她沒和我打招呼。

和她一起的男人很直白地表露着自己對她的好感,不過聽起來她並不領情,這倒是稍稍安慰了一下我作爲男人的虛榮,呵呵,原來我不算很失敗啦。

可是我的小小虛榮在她表述自己的想法時很受挫,她毫不諱言地告訴對方她自己的心意,她有喜歡的人。

這個小傻瓜,認真執着地守望着自己的感情。我很矛盾,我欣慰於結識了這麼一個乾淨的女生,我也有點隱隱的酸意,那個男人,肖平,這個名字我算是記住了,我……不喜歡他。

接下來的事情挺搞笑,小傻瓜現場搞了個對對碰,可我好笑了沒多久,情況卻來了個大逆轉,肖平帶着她離開了,而我再也按捺不住,緊跟着她的離開追了出去。

我的心告訴我,“抓住她!她能給你你渴望的幸福!”

我覺得我的心臟在胸腔裡狂亂地跳動,身體的細胞都在叫囂着想要截住那個準備離去的女生,可是我到了停車場門口,隔着那扇玻璃,我去無力邁出那一步。

理智不停地勸說我放棄,既然一切都沒開始,就不要讓它延續,我握拳,放鬆,再握,再放鬆……

看着她和他的一舉一動,我彷彿迷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曾送她回家,我也曾試圖表述我的心意,但我覺得這是我人生從未有過的挑戰,真的不知道怎麼表達纔對。

我自認口才不差,思維敏銳,對於別的女人,我說話幾乎不用考慮太多,可在她面前,該表達的,我始終沒能開口。

看着她的離去,我毫不猶豫地走向我的車,發動離開,這時的我很想逃離這個地方。

當我木然地一路飛馳,停下的地方,居然是她家,我苦苦地笑,搖頭嘆息自己身心不一的矛盾。

夜色中,我無奈地熄火,打開天窗,燃上一支香菸,自從發現她不喜歡別人吸菸,卻又不說後,這兩天我就沒碰過它。

校園的小區相當寧靜,偶爾有三三倆倆的人走過也不會大聲喧譁,我很喜歡這種氣氛,有一種遠離煩囂的恬淡。

一部黑色的奔馳靜靜駛入,我感覺她回來了,果然,燈亮時我看見了她。

不知道她在低語什麼情緒看上去並不好,我的心莫名地隱痛,我不清楚是爲了她,還是爲我自己。

燈滅了,在燈熄那刻,我看見那個男人把她擁入懷中……

突然間我的世界出奇安靜,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胸口總有那麼一陣陣的鬱流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我很想大聲說,那個女人是我喜歡的,呵呵,很幼稚吧?是的,我很幼稚。

終於我還是沒做出什麼自己控制不了局面的事情來,看來我還是有理智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裡還是有甩不開的隱痛,我對着後視鏡笑了笑,這算什麼,都市中的戀情誰能保障下一刻?

熄滅了手中的菸頭,我調轉車頭,車子從她旁邊駛過,後視鏡中那男人的車無語靜默一如我的心情,複雜卻無法表達。

再看一眼,我想對你說:你,穆晚歌,我,要定了。

我,黃健波,36歲,離異,和前面那個女人生了個兒子,不過,現在她們和我的聯繫除了每個月帳戶的定存,再無話可說。那女人帶着兒子遠赴加拿大,自己的兒子說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兒子跟了我,那臭小子也會變成小混混,所以我放棄撫養。

我只有所謂的高中學歷,說所謂那是因爲我完全不記得高中都學些什麼,我和死黨混的時候沒讀什麼書,經驗最多的就是怎麼追靚妹,只要興起,看得順的,就和兄弟們打賭,必追無疑。

我當年被稱爲“波哥”,花錢很大方,所以女人緣自然好,當然,以今天的心智來看,這些女人都不是良家婦女,玩來玩去,錢作怪。

老爸開了兩家小小的汽配廠,在那個時代已經是不得了的企業家了,他一直是我們家的支柱,直到他突然倒下。

突發性心臟病導致猝死,老爸離開的很乾脆,卻苦了我們一家人,老媽六神無主只知道抱着弟妹們天天哭,原本慈愛的叔伯大嬸忽然換了一副嘴臉,個個都說廠子該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