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流盈轉回來了。
流盈轉回來了意味着什麼呢?
意味着早朝又開始不太平了。而無良皇帝締清寒最喜歡這樣的早朝了,這就是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念矢殊這日一大早就跑來流府,準備送還當日流大丞相落在女支院的扇子,相府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也不通報,就直接引他進了去。
這個時日,流風醉必定還沒起來,於是念矢殊爲了避免自己去給流風醉當管事嬤嬤的勞碌命運,腳下一拐,去了流府桃林與蓮池中間的一個小亭子裡。這個亭子建的巧妙,若在桃林中看來,只能見到涼亭頂部,若在蓮池那頭看來,只能見到亭子下部,而流風醉的院子,恰恰就在桃花林最深處。
突然,流小妖孽的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怒斥,“你在幹什麼!”
念矢殊一抖,還以爲說的是自己,可再細細一聽……他多慮了。
院內靜了靜,似是有人在回答,但立即又引出一聲比方纔更大的叱責,“我讓你進來了麼?滾出去!”
念矢殊捂臉,爲自己方纔沒有去打擾流風醉睡覺的決定默默叫好。可是,他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能看到流風醉吃癟,那是多大的誘惑啊~於是他動搖了,就這麼向院子走去……放棄了偷窺的絕佳地點。
所以說念二公子您太不爭氣,有驚無險的事兒您非得弄的又驚又險……
待他走近,院子的聲音漸漸清晰,只聽屋內傳來流風醉溫柔至極的聲音:“父上大人,據說您趁我不在,又跑去‘青樓’了?”念矢殊打了個寒噤。越溫柔就越可怕,流三公子絕對屬於這類人!
“這……這個……醉兒,我是去找你的,不是去調戲新來的美人兒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念矢殊嘴角抽搐。
“您要是再敢去‘青樓’和‘女支院’,我就把裡面的人全部毀容!”
“啊!醉兒!不要啊……”
“然後再把他們都易容成我的樣子。”
流大丞相義正言辭地否決,“不行!”
“哦?”
“我家醉兒誰也別想染指!要看也只能我一個人看!哦~那麼多醉兒……”語調極爲憧憬陶醉。
“誰是你家的了?!你給我滾一邊去!”
“醉兒,我是你爹,你怎麼會不是我家的呢?!”
“那大哥二哥也是父上大人您的兒子,找他們去吧。”
“誒呀~那倆死小子哪有醉兒你好嘛~”
“死開,別打擾我睡覺!”
流盈轉沒有答話,室內安靜了會兒,念矢殊正抹着冷汗,流風醉惱火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你手往哪摸!”
流大丞相甚爲委屈,“醉兒,憑什麼你能天天去看美人,偏偏不讓我進去?”
“不許往下摸!”流風醉怒了,“想看美人您就出去看個夠,別來煩我!”
“醉兒你真絕情……”說罷又靜了靜。
念矢殊如遭雷劈,石化了……在他的觀念裡,男子相戀世俗可容,可……父子相戀?
他倉惶離去,連一直握在手中的摺扇都不小心遺落在了草叢之中。
流盈轉支起身子,側耳聆聽院外的動靜,不時便得意得笑了開。
流風醉雙頰微紅,輕喘間眼眸溼潤地斜睨身旁那人一眼,聲音低迴婉轉:“這下滿意了?”
流盈轉看着眼前的少年,禁不住又開始在那紅潤的脣上噬咬起來,間隙間,方纔迴應一句:“嗯……”
四脣糾纏,少年輕哼一聲:“他不過是我的朋友……您怎……嗯……”
“朋友也不行!”
——爹爹,她不過是我的侍女而已,您怎麼……
——侍女也不行!醉兒,你是我一個人的!
流盈轉一個翻身,將那紅衣少年壓於身下,“醉兒,你是我的!”
流風醉閉了閉眼,伸手勾下男子的脖頸,於脣上印下一吻:“爹爹……爹爹……我只剩下你了,別離開我……”
他……沒有給他留下退路。
冰聆妃因發現他對流風醉的感情而死,念矢殊因發現他對流風醉的感情而逃,葬晚歸因……身邊熟悉的人都逐漸流盈轉被隔絕在外,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樣緊緊掌控絲毫不願放手的感情,叫人窒息。
流風醉緊緊抱着他,默然無語,而流盈轉脣角一勾,緩緩道:“醉兒,過兩天……我便要出使霜天了。”
紅衣少年眼眸一斜,“出使霜天?父上大人您是想去看美人兒吧?!”
流盈轉笑吟吟地承認,“是呀~~~”
“…………”少年蹙眉,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一池盈盈秋水,平生出一股哀怨,“那……我也要去。”
流盈轉淺笑着,一手按在他腦後,不由分說便吻了上去,輾轉糾纏吸允許久方纔鬆開。流風醉雙頰嫣紅更勝桃李,淺緋色的水潤櫻脣半啓着輕喘,一雙鳳眼水霧朦朧。
令人心神盪漾的媚態看得流盈轉再次加深了眸色,低頭再次封住少年的脣,一隻手更是探入少年的衣衫,於那細膩白皙的肌膚上來回撫摩。
“嗯……”j□j一聲,流風醉發軟的身子難耐地扭了扭,嫵媚風情盡顯,“父上大人……”
“醉兒……我的醉兒……”男子噬咬着少年精緻的鎖骨,道:“醉兒……別去……”
流風醉一聽,立即怒瞪他一眼,可水光瀲灩的眼眸卻像是在勾引……“要去!”
“不給!”
“要去要去!”
流盈轉邪邪一笑,撫着少年白玉般的脊背順直向下,在圓潤的臀部來回流連,“去不去,我們好好‘討論討論’。”
少年身體輕顫,全身泛起晶瑩的粉色,聲音細柔婉轉,好似撒嬌般:“嗯……父上大人……”喚了一聲後,語氣驟然帶上些惱怒:“您怎麼又來這招?!”
流盈轉眉眼彎彎,甚爲得意道:“啊~醉兒~~晨起早鍛鍊嘛~~~”
“我還不想一大早就下不來牀!”
“啊~醉兒~~你這是在誇我麼?嗯~我會讓你滿意的~”
流風醉大怒,“人面獸心!啊……”尾音化爲一聲呻|吟。
流盈轉大樂,“醉兒,你別口不對心嘛~來來~笑一個~”
“死開!!”
自然,誰也沒有看見,被念矢殊遺落在院外草叢上的描金摺扇,在一道青影掠過之後,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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