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璃、小桃,你們二人去母親屋裡守着,若是來人找我,便讓母親替我掩着,務必看護好清苑,別叫賊人鑽了空子。”
“小姐,阿璃武功高強,而且三位大人在外圍守着呢,您放心,叛賊絕擾不了夫人的清淨。”小桃脆生生的應道,滿臉的自信。
蘇穆冉的心裡卻沒有她想的輕鬆,自己和李懷瑾都曾去探過後山的山洞,既然他們想要找出來的是同一個人,那麼想要他死在戰場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日夜派人監視自己的人。禁軍直屬聖上,岐山別宮也是皇家勢力,這蠱蟲……
她低頭看向了腰間的銀環玉飾,心上的石頭比着方纔又重了幾分。如果真的是聖上,真的是父親多年的知己好友,那她又當如何面對。
當初生下死胎,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弱,今夜難保有人想要趁亂下手。
蘇穆冉的神色比以往更認真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你們兩人一定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看好清苑,記住了嗎?”
小桃看小姐如此鄭重的神色有些呆住了,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小璃將擦拭好的匕首遞到蘇穆冉手邊,看了眼小桃,衝着小姐點頭道,“既然小姐如此在意此事,那我們一定會做好的。”
“嗯!小姐放心,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蘇穆冉點點頭,將桌子上的玉牌收好放在身上,轉身快步出了屋門。
院外,三個人影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蘇穆冉輕盈的翻過蘇府牆頭,卻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手中的匕首隱隱泛着寒光。
“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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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未待林豐反應過來,蘇穆冉的匕首已經架上了他的脖子。
見來者是他三人,蘇穆冉眼中的殺氣少了幾分銳意。她持着匕首,從暗光裡走出,威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對面的三人,他們這纔看清她的樣貌。
“刀刀刀,呵呵,蘇小姐好。”林豐也不敢反抗,只一個勁兒的後退。
“別動,這刀可和你們不熟。”
“蘇小姐別激動啊,我們,就是想來幫幫忙。”王平忙打圓道。
“看來鄺王殿下還是沒和你們交代清楚啊,”蘇穆冉手中的匕首又逼近幾分,逼着三人往後退,“請三位好好替我守着蘇府,莫要隨意走動。”語氣不怒而威。
話落,刀刃在毫米之內避開了林豐的脖子,收入刀鞘,蘇穆冉倏地輕身飛上屋脊,身影向着皇城方向奔去。
靜謐的樹林裡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響,一隊人馬迅速在護城河處集結,爲首之人說着晦澀難懂的北狄語,偶有兩句熟悉的中原話傳來。
“阿那汗將軍何必冒如此大的風險回來,這沿路的通緝告示可是還沒撤呢。”齊王逼近跟在完顏阿木一旁的阿那汗,語氣中對他回京參與此次逼宮十分不滿。
阿木一把拉住了要開口的阿那汗,繞到他身前來,對着兩人調和道,“今日大計,二位莫要爲了一點小事亂了陣腳。”
“齊王殿下,今日本殿持兵符,率北狄衆將士聽您號令,願助殿下得至尊之位,揚大魏風範,共促兩國互助之好。”
李懷颺垂眸斂下神色,暫且將阿那汗這個麻煩放置一邊,待今夜過後再解決他也不遲。
他轉換情緒開口道,“借阿木殿下吉言,願今晚,一擊即成。”
“時候不早了,我們按原計劃出發吧。”李懷颺散了衆人準備進城。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要離開的完顏阿木,側過頭,盯上了一旁的阿那汗。
“阿那汗將軍還是同我一道吧,你不是不識水性嗎,啊,二位交集甚少,此等事,阿木殿下不知道吧。”
阿木按下目中厭惡的情緒,頓了頓,眼神遲疑地對上阿那汗,他目色中亦是猶疑。
“邱和,去,”李懷颺偏頭,示意身邊近衛去向完顏阿木的隊伍,“好好配合阿木殿下。”
語落,他對着眼前二人輕和一笑,轉身便去向兵分兩路的地方。
瞟向李懷颺的背影,阿那汗衝着阿木點了點頭,緊着兩步跟了上去。
緊閉的城門悄然打開,城牆上空無一人,守衛都被特製迷煙迷暈在了值班處,沒有任何的阻礙的第一步無聲踏出。
兩隊人馬分批靠在城牆兩側,低伏潛進了長街。他們似乎沒有要大開殺戒的意思,有序地朝着自己的目標接近。
幾座安靜的權貴府邸漸漸陷入了不安中。
“額——”
那妄圖潛進蘇府的幾人,還未靠近正門,就見數只響箭射出,驚的幾人退到了五米開外,不知誰又絆倒了什麼,忽地,拳頭大的石頭就從四面八方投過來,沒完沒了的石頭中間還夾雜着毒鏢射來,一時間,竟無處可避。
一個接一個,不足半刻鐘,蘇府外就沒了生息。
片刻,幾個癱死在街上的人中,有一個漏網之魚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手剛一探出,一隻毒鏢擲出,穩準的射中在他探出的手上。
這時,才見兩個人的身影自府前石獅一側出來,乃是王平和葛鬆,二人早早佈置下了機關,等着這些賊人自投羅網。
王平戳了戳腳邊倒下的人,那被毒鏢插中的手已經黑紫,他撇了撇嘴,“對付這些人真是好沒看頭。”邊說着,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葛鬆則上前幾步,眼神掃視着四周,確定不會再來一隊人伏擊他們。
“嘖,倒是有了個不知好壞的消息。”
葛鬆回頭,看見王平手裡翻出的令牌,上面的花紋看上去着實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