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站在門外,裡面傳出的男女喘息的聲音讓得她面紅耳赤。
前來找季君灝商議之後的事情的蘇歡也是僵立在原地,沒想到李錦悠昏睡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纔醒來,結果一醒來兩人居然就做起這種羞人的事情。
這段時間季君灝一直宿在李錦悠房中,蘇歡也早就習慣了來此和他商議事情,可是誰能想到居然撞上了兩人的好事。
他嫩白的臉皮上滿是潮紅,低唾了一聲後一把抓着天璇遠離了房外之後,這才把手裡的東西丟到了天璇端着藥的托盤上。
“你把這個交給王爺!”
天璇原本也挺不好意思的,可是當看到蘇歡燒的通紅的耳垂時,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歡這是……害羞了?
蘇歡瞪了她一眼臉色更紅,惱羞成怒道:“笑什麼笑,你一個女人聽人牆角,不知羞!”
天璇端着藥聞言噗哧一聲笑出聲來,滿臉古怪的看着蘇歡說道:“奴婢可沒聽牆角,王爺王妃已是夫妻,牀笫間的事情有什麼可羞的?不過二公子倒是讓奴婢奇怪,您已經年過二十了吧,還這麼害羞,你不會還不通曉男女之事吧,難不成二公子……還是個雛?”
蘇歡在京中的時候,以前雖說韜光養晦顯得文不成武不就,可好歹也是慶國公府的二公子,容貌俊朗家世清貴,以往他總是顯得智珠在握,瀟灑翩翩,她甚至曾經還親眼見到過蘇歡出入煙花之地,在一羣花枝招展的女子中也顯得極爲鎮定。
當時蘇歡那模樣可不像是沒接觸過女色,反而好像是見慣了歡場,可如今這模樣,卻顯得格外的純情。
蘇歡臉色瞬間爆紅,白皙如玉的臉上紅的能滴出水來:“你,你別胡說。”
“胡說嗎,那二公子臉這麼紅做什麼?”
“我,我哪有臉紅……”
天璇沒說話,只是笑容更勝,那彎成月牙兒的眼底盛滿了笑謔之色。
蘇歡見狀後心中惱怒,瞪着對面一臉壞笑的女子,惡相膽邊生,心裡頭也不知道閃過什麼念頭,反正就是覺得不能讓天璇小瞧了去,他直接快速俯身上前,一把摟着天璇的腰肢就在她嘴脣上親了一口。
“嘩啦——”
天璇手中一軟,托盤瞬間落在地上,上面的藥碗打碎在地,藥汁濺了一地。
蘇歡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整個人瞬間僵住,而天璇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收斂,眼底滿是煞氣。
蘇歡手忙腳亂的收回手,有些慌亂的正想解釋,誰知道天璇眼底的那抹煞氣就已經全數收斂,只見她恢復了之前的笑容,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將托盤撿了起來,笑盈盈的說道:“好吧,奴婢相信二公子久經歡場,只是二公子對別的女子可別這麼輕浮,她們可不如奴婢這麼好說話。”
“天璇,我不是……”
蘇歡見到天璇毫不在意的神情伸手就想去拉她的胳膊,誰知道還沒碰到就被天璇閃身讓了開來。
天璇笑着道:“王妃的藥碗灑了,奴婢去重新替王妃弄一碗過來,二公子請便。”
看着天璇轉身離開,蘇歡臉上的紅暈早就褪去,他看着地上被藥汁浸溼的戰報,再擡頭看着天璇毫不遲疑離開
的背影,一貫溫潤帶笑的臉上浮現一抹委屈至極的神色。
那是他的初吻……
嚶嚶嚶,爲什麼天璇好嫌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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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雲雨漸歇,李錦悠如同貓兒似得癱軟在季君灝懷中,而身旁的男人卻好似還沒盡興似得,大手在她背脊之上游走,帶起一陣陣的酥麻之意。
感覺到他脣間的溫熱再次靠攏過來,李錦悠身上軟的跟麪條似得,用手抵着季君灝胸前咕噥道:“不要了,我好累……”
她就不該挑起季君灝的慾望,更是小看了一個二十幾年沒有接觸過女人的男人的戰鬥力,從昨日下午一直到現在,季君灝要了她好幾回,不僅沒有絲毫疲憊,反而越戰越勇。
李錦悠渾身痠軟,雙腿更是完全用不上力氣。
命人送來了熱水,季君灝抱着已經累極睡着的李錦悠進入浴桶,替她收拾乾淨之後這纔將她抱回了牀上,緊緊摟着她陷入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早,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季君灝瞬間驚醒,看着懷中還在沉睡的李錦悠,壓低了聲音道:“誰?”
“主子,是我。”墨珏低聲道。
季君灝小心的拿開放在他胸前的小手,替李錦悠蓋好被子之後,這才吻了吻她的眉間,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門外墨珏和天璇並肩站在一起,季君灝走出去後小心的掩上身後的房門,這才沉聲道:“什麼事?”
“主子,國內來人了,說陛下言明朝中不可無你,下旨召你攜王妃速速歸國。”
季君灝聞言冷聲道:“不可無我?他是怕本王擁兵不返,還是怕本王擁兵自重掀了他的皇位?”
墨珏聽到季君灝的話後沒有說話,其實慕容熙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次主子帶兵離開晉國屬於擅自行動,未經皇命大軍便已先行,等到慕容熙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帶軍離境。
主子手中軍權本就日盛,如今又對元祈有扶持之恩,再加上和南楚武侯白笠陽之間的交情,慕容熙初登大寶,政權未穩,有所擔心也不算奇怪。
季君灝冷哼一聲:“把人打發回去,讓他告訴慕容熙,南楚事了之後,本王擇日便返。”
墨珏領命退下去之後,季君灝讓天璇去準備吃食,而他則是返回房中,一進去就見到半靠在牀頭望着她的李錦悠。
她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眉眼之中全是初經人事後掩飾不住的慵懶風情。此時她身上被子滑落了些許,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圓潤白皙的肩頭,那上面全是之前親熱後留下的曖昧痕跡。
季君灝心頭一熱,快步走上前去,連被子帶人抱進了懷裡,親了親她的肩頭問道:“怎麼起了,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着了。”
李錦悠聲音有些沙啞,靠在季君灝胸前蹭了蹭。
季君灝見狀低笑出聲,半垂着頭靠近她發間,張嘴含着她的耳垂齒間摩挲着低笑出聲:“看來本王還不夠努力,錦兒居然還有精力。”
李錦悠耳尖一陣酥麻,連忙側開頭嬌嗔的瞪着季君灝,整張臉頰上滿是紅暈。
“流氓!”
“本王哪裡流氓了?”季
君灝眨眨眼,滿臉促狹的說道:“也不知道昨兒個是誰抱着本王說想本王,主動獻吻不說,還引誘本王。君灝……我想你……君灝……我……唔唔……”
“季君灝!”
聽着季君灝掐着嗓子學她說話,嘴裡甚至還發出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李錦悠羞得滿臉通紅,一把捂着他的嘴惱羞成怒道:“你給我閉嘴!”
李錦悠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當時怎麼就一時情動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情,而想起昨日在牀笫間的主動,還有那些羞人至極的姿勢,李錦悠就覺得臉上跟燒起來似得,瞪着季君灝的雙眼竭力兇狠,只可惜水汪汪的沒有半點殺傷力。
季君灝伸着舌尖在李錦悠掌心一舔,李錦悠就跟火灼了似得快速收手,而季君灝看着她羞得脖子上都染上了粉色,快速伸手摟着她低笑出聲:“呵呵……好錦兒,不生氣,是本王受不住誘惑勾引的錦兒,是本王主動的,錦兒一直很矜持。”
“你還說!”李錦悠瞪着這沒臉沒皮的男人,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那力道一點不疼,反而跟撓癢癢似得,季君灝正想說話,誰知道一擡頭觸及眼前一片白皙,眼神瞬間火熱起來。李錦悠擰了季君灝一把,正想撂幾句狠話,卻發現眼前的男人雙眼之中彷彿燃起了一簇火焰,滿是火熱的看着自己。
許久之後,兩人才停了下來,之前的恩愛讓得季君灝臉上滿是饜足。
他手中一下一下的撥弄着李錦悠的長髮,而李錦悠安靜的伏在他胸前,季君灝將她離開之後的所有事情全數告知之後,當得知慕容熙已經登基,景德帝被囚禁,慕容崢和李映月終生圈禁,而姜西越落入元祈手中,生不如死,夏侯善則是被季君灝擒獲囚於地牢之後,李錦悠想起之前聽到的墨珏所言,慕容熙招季君灝歸國的聖旨,用手在季君灝掌心畫着圈,整個人沉默下來。
“在想什麼?”
季君灝感覺到李錦悠的沉默,低聲問道。
李錦悠半垂着眼簾喃喃道:“你說,我們不回去瞭如何?”
“恩?”
李錦悠雙手環着季君灝的腰喃喃道:“李家的事情已了,慕容熙登基,雖說眼下他對你還算顧忌,可帝王心難測,慕容熙說到底是篡權登基,只要你手中權勢不放,遲早有一日,他也會變成他父皇那樣。對你滿是猜忌,對景王府充滿算計和戒備。”
她厭惡了爾虞我詐,厭惡了陰謀算計,上一世她沉淪其中,不可自拔,而這一世,她不想再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她曾經成爲過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也經歷過這世間最慘痛的落魄,如今的她只想安穩度日,和相愛的人遨遊山水,而不再困縛於權利慾望之中。
季君灝手指把玩着李錦悠的髮絲,輕笑道:“錦兒捨得?”
“那你捨得嗎?過往的滔天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景王府數百年積攢下來的威勢,甚至還有唾手可得的天下?”
季君灝聞言低笑出聲,緊緊摟着李錦悠的身子,低沉而有堅定的聲音響徹整個房中。
“我有什麼捨不得?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天下。”
“有你相陪,餘生足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