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便見數名黑衣刺客,如鬼魅般衝入殿內,護衛們衝上去攔殺,卻被刺客輕而易舉殺掉。
“有刺客!護駕護駕!”
大太監李福全扯着嗓子高喊,太監的聲音尖細,在這緊張驚懼的時刻聽來,更是尖細難聽。
這些刺客訓練有素,武功高強,分工明細。
一批守在門口,攔截趕來救援的御林軍,一批解決礙眼的大臣,剩下的朝皇帝衝去。
參加夜宴的大臣,都不能帶兵器入內,清宵和一些武將,徒手和刺客打鬥。
很快,便有不少大臣受了傷,還有膽小的爬到桌子底下躲藏,女眷們驚恐的叫聲此起彼伏。
因是宮宴,趙鷹等護衛並未入殿內,不知爲何,竟然還沒進殿。
“娘子,我們先走!”
皇帝和王公貴族的安危,慕瑾之纔不放在心上。
慕瑾之護着她,往門口溜去,身後亂哄哄一片,許桑棠聽見瑩月公主發出一聲驚呼,回頭一看,只見一名刺客刺向她,文遠爲了救她,胳膊上捱了一劍,鮮血直流。
“慕瑾之!”
許桑棠求助的看向慕瑾之,慕瑾之望着不遠處的宮門,冷聲道,“我巴不得他死!”
許桑棠拉住他的衣袖,滿面哀求,“慕瑾之!”
身後又傳來一聲驚呼,許桑棠回頭一看,文遠背上又捱了一劍,瑩月公主哭得撕心裂肺。
“慕瑾之,你救救他!”
慕瑾之對上許桑棠哀求的目光,無奈一嘆,把許桑棠往柱子後一藏,轉身衝向文遠。
慕瑾之一出手,必有死傷,襲擊瑩月公主的刺客,十招之內就被慕瑾之打落兵器,捏住脖子。
“是誰派你們來的?”
刺客一臉視死如歸,一咬牙,脣邊有黑血溢出,慕瑾之面無表情的丟開他的屍體。
瑩月公主躲在一邊,吐得天昏地暗。
慕瑾之冷冷掃了她一眼,又有幾名刺客衝上來刺殺瑩月,慕瑾之有些疑惑,這些人不說刺殺皇帝嗎?爲何纏着瑩月公主一介弱質女流不放?
纏鬥之時,忽聽到瑩月一聲驚呼,“許姐姐!
”
慕瑾之心裡一震,下意識的朝許桑棠看去,只見她滿臉擔憂的看着自己,渾然不覺身後兩名刺客舉着利劍朝她刺去。
“娘子!”
慕瑾之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將許桑棠拉至身後,與此同時,刺客的利劍刺到,慕瑾之忙閃身躲避,誰知後背一痛,一柄利劍貫穿他的左肩,鮮血噴射而出,刀刃貫穿血肉的聲音,聽在許桑棠耳裡,直叫她幾乎崩潰。
慕瑾之回頭,一掌將刺客打飛,隔着刺客飛速後退的身體,慕瑾之看見幽深微冷的眼神和無動於衷的臉,不由得心下一沉。
文遠站在後面,不可能看不到從背後襲擊他的刺客,奇怪的是,之前刺殺瑩月公主的刺客,似乎全部轉來對付他。
現實容不得他深思,數名刺客蜂擁而上,凌厲殺招不約而同的刺向受傷的慕瑾之。
許桑棠驚慌之下,大叫道,“清宵!”
清宵聽到許桑棠的呼救,丟下皇帝,飛撲而至,幫慕瑾之擋下數名刺客的攻擊。
有了清宵相助,刺客再近不了慕瑾之的身,正在此時,一名刺客手中的利劍刺向皇帝,文遠像是有先見之明似的撲了過去,視死如歸的擋在皇帝前面,以身擋劍,利劍刺穿文遠的胸膛,鮮血噴射而出,噴了刺客一臉。
瑩月公主大叫一聲,就要撲過去,文遠捂着傷口大叫,“公主不要過來!”
一名武將從地上拾起一柄利劍,一劍砍殺刺客。
趙鷹和幾名慕瑾之手下的護衛終於衝入殿內,身後還跟着一隊御林軍,刺客很快被砍殺殆盡,只剩下兩名活口,慕瑾之冷眼旁觀,心知那兩名活口,恐怕會咬破牙齒下的毒包自盡。
果不其然,兩人一被俘,立刻咬破毒包,毒發身亡,死時還死不瞑目的看向慕瑾之。
文遠重傷昏迷,瑩月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回過神來的皇帝,握着文遠的手,連聲說:“駙馬忠義,朕要重賞!”
太醫很快趕來,救治文遠,和給慕瑾之包紮傷口。
看着殿內鬧哄哄的一切,慕瑾之腦子裡電光火石的閃過今晚發生的一連串事件。
先是舞姬自不量力刺殺
皇帝,接着刺客刺殺,他出手救瑩月公主,娘子被襲擊,他爲救娘子後背中劍,接着皇帝遇刺,文遠以身擋劍。
文遠明明能看見刺客從背後偷襲他,爲什麼不出聲?四目相對時,文遠臉上爲何有些失望?
失望他沒被刺客一劍殺死嗎?是文遠太恨他,還是另有陰謀?
慕瑾之腦子裡飛速旋轉,每當要找到真相時,就感覺被什麼看不透的黑幕隔斷。
回慕府途中,趙鷹隔着車簾,壓低聲音道,“公子爺,今夜宮內有異樣。”
“說!”
慕瑾之心下沉了沉,看向低頭檢查他傷口的許桑棠,沉斂了神色,冷冷吐出一個字。
一上馬車,許桑棠便小心的查看他的傷口,那一劍雖然兇險,但並未傷及重要部位,只是看起來恐怖,許桑棠不由得鬆了口氣。
“今晚,守在重華宮外的御林軍,不知爲何,通通被人迷暈在與重華宮一牆之隔的林子裡。”
“是很奇怪,奇怪的不僅是上百名御林軍被人一下子迷暈,更奇怪的是,他們那麼多人,去那個林子裡做什麼?就算髮現什麼不妥,也不至於全部人出動。”
許桑棠擡起頭,滿臉不解的說道。
“更奇怪的是,宮內傳出救駕的喊聲時,屬下和兄弟們本來打算直接衝進去,誰知不知從哪衝出十幾個刺客,攔住了屬下,屬下和弟兄們好不容易解決掉這些刺客,別處的御林軍也正在此時趕來了。”
“這時間可真巧。”
許桑棠冷冷一笑,慕瑾之眸光一閃,“娘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不敢說,我只是感到很奇怪,今晚的事,看起來像是刺殺皇帝,可是,圍堵趙大哥的刺客,和圍攻你的刺客,加起來比去刺殺皇帝和其他人的還多,這也太奇怪了!還有,那名舞姬臨時前,死不瞑目的看着我們的座位,最後自盡的兩名刺客,死前也是看着我們的方向,有心人想要栽贓的話,還有比這更好的藉口嗎?”
說到這裡,她神色有些不安,下意識的揪住慕瑾之的衣袖,聲音顫抖,指尖發冷,“慕瑾之,我怕今晚的刺殺,目標不是皇帝,而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