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姐姐就知道妹妹不會置柳家的將來於不顧!”柳玉蝶見柳玉蟬答應了,自然就破涕爲笑,撈着衣裙起了身。
“姐姐先別笑,妹妹可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柳玉蟬一臉的愁苦。
“放心吧,一切有我。”柳玉蝶說着拍了拍柳玉蟬的手,貼到她的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
“你說太醫?”柳玉蟬是又驚又羞。
“你要是覺得太醫年紀大,不願意的話,那侍衛也可以,到時姐姐給你安排?”
柳玉蟬咬了咬嘴脣:“姐姐……”
“你放心吧,姐姐一定給你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些的,爭取讓你一次就中!”柳玉蝶似是體貼的拍了拍柳玉蟬的肩。而柳玉蟬只能是無奈地點點頭,不再言語,此刻她的雙眼裡滿是不安與猶豫,那惶惶之中全是她無奈的妥協。
……
“皇后娘娘可是說服了柳昭容?”秀兒見雲衣陪着精神有些恍惚的柳玉蟬離開後,便小聲問着主子。
“恩。”柳玉蝶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勸她這個妹妹答應這事好歹也是費了她一番脣舌,這會人一走,她竟覺得有些累了。
“娘娘費盡心思纔想了這個辦法,要是柳昭容不答應您還真不好辦,要是奴婢,大概只會想辦法令陸悠韻生不了……”
“糊塗!皇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小心呵護的就跟寶一樣,如今我擔負着照顧她的責任,若是出了紕漏,我也要被連累,我怎麼能讓她有事!現在先小心伺候着吧,還要防着錢貴嬪使絆子,先忍忍吧,等到玉蟬有了身孕的時候,她的事就論不到我管了,那時錢貴嬪去照應着,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就與我無關了!”柳玉蝶說着伸手端了旁邊的茶。
“可是奴婢看柳昭容出門的樣子,只怕她會反悔啊!”秀兒有些擔心的提醒着。
“這個我也知道,小女孩家家的,膽小怕事,所以這事的動作要快,覺不能耽擱,我可不想給她反悔的時間。”柳玉蝶說着看向秀兒:“怎麼樣,可是已經安排妥當了?”
“宋太醫是自己人,若皇后娘娘覺得他可以,奴婢這就去……”
“不行,宋太醫一把年紀了,要是妹妹看到是他,只怕死都不願意了。”柳玉蝶皺了眉。
“可是皇后娘娘,宋太醫可膝下有六子了,用他似乎要保險一些啊,而且您是知道的,宋太醫善於調養,如果是他,興許一次就中,風險可以少很多啊,再說他進出宮中也不會……”
“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柳玉蟬是孩童性格,我今日已經提過太醫了,她當時就不樂意,我一看馬上便轉了話,說是給她尋個年輕力壯的侍衛,她纔沒說什麼。看來我們要在這裡面選選了,你看看自己人裡面誰比較合用?”
“侍衛?嗯……有兩個比較不錯,一個便是侍衛統領鄭衡,人嘛年輕力壯的,應該可以。就是人的性子比較粗,再一個嘛就是新進的侍衛李雲,看着也是眉清目秀的英俊男子,只不過皇后娘娘,侍衛不奉旨不得出入後宮,只能在宮闈甬道中巡查,若是侍衛太過難以安排,白天少一人難掩耳目,晚上更是宮門落鎖難上加難啊!”
“我也知道難,但是沒有辦法啊!”柳玉蝶皺着眉嘆了氣。
“皇后娘娘,其實,有一個人又適合又比較好安排,就是身份尷尬了些。”秀兒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哦?何人?什麼身份?”
“御花園裡的花奴王令。”
“花奴?”柳玉蝶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想過這麼下等身份的人。
“是的主子,這王令是去年才入宮的花匠,年輕不說,模樣也是英俊的,宮裡好多的宮婢都去尋他求教什麼養花心得,無非就是想和他多接觸罷了。以他的相貌和年紀,相信柳昭容應該不會有什麼抗拒……”
“聽來不錯,花奴這個身份,也好讓他便於出入後宮而不被人在意……恩,不錯,不過,他是自己人嗎?”
“這個,因爲之前與主子您來往的都是園子裡的老花奴,此人我們還未與之接觸……”
“那你和我提他做什麼?難道等你現去擺平嗎?只怕等你說服的時候,陸悠韻的孩子都已經生出來了!”柳玉蝶聞言豎了眉,一臉的不高興。
“皇后娘娘,是奴婢沒說清楚,雖然我們還沒能把他弄成自己人,但是奴婢手裡有他的把柄,相信他爲了自保,只有就範!”
“把柄?什麼把柄?”柳玉蟬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他和暴室裡的一名罰奴早已有私情,並且多次私通。”
“哦?你知道這些爲什麼不早報於我?”
秀兒聞言忙是下跪:“娘娘恕罪,只因我當時偶然撞破,又見是罰奴,早在暴室內受苦,便不予多事……”
“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柳玉蝶不理會秀兒的解釋,直接問了起來。
秀兒一頓急忙磕頭:“奴婢不敢欺瞞,他們只是給了奴婢一根玉簪而已。”
“你沒有好處能如此隱瞞不報,我纔不信,既然你收了人家好處,那麼閉上嘴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今日你知道我有所用而講出,衝這一份忠心上我就不罰你了,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恩典!”
“恩,那個和他有私情的罰奴是誰?”
“叫做劉樂兒,早先是尚宮局的繡女,因爲私藏了金絲銀線被發現,便罰在暴室做活半年,但後來尚宮局有變換了人,就沒人記得她的事了,如今在暴室裡已待了三年了。”
“哈,真是老天助我!”柳玉蝶立刻笑了起來:“去,你去看看她吧,告訴她一聲,就說你看上了他的情郎,若是她願意暗裡幫你撮合你與她的情郎春宵一晚的話,你就會幫她在我面前討個好,因爲陸昭媛有孕,本宮打算特赦一些罰奴,相信她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秀兒一愣隨即點頭,但臉色略紅了一些,柳玉蝶瞧在眼裡,便出言道:“你紅什麼臉?一根玉簪能收買了你那就是笑話,你今日和我提他,不就想是開個頭嘛,將來也好和他有所動作不是嗎?那本宮就成全了你就是了,只不過你要小心點,可別弄個珠胎暗結出來,若是那樣我可保不住你!”
秀兒聞言當即下跪叩謝,柳玉蝶笑着擺擺手:“深宮寂寞我能理解的,你和雲衣都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了,將來等我穩住這位子,擁了玉蟬的孩子做了太子,我就會放你出宮去,讓你找個人嫁了,省得你寂寞難耐!不過呢,今次的事,決不能讓他知道是柳昭容,知道嗎?”
“奴婢明白。”
“明白就去做吧!”柳玉蝶擺手打發了秀兒去擺平這事,自己則起身到了殿前看着長廊外的一樹繁花,心中暗語:“我纔不會輸!”
柳玉蝶不能看着自己的計劃落空,當她見柳玉蟬遲遲不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所籌劃,如今得知陸悠韻有孕,當下便做了這個決定,因爲這個決定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辦法。此刻她說服了妹妹心中只覺得希望朝自己涌來,不過她一點都不糊塗,並不得意忘形。在略略穩了心神之後便又叫人把雲衣叫來,與她細細交代了一番,她知道這個時候最要小心的就是柳玉蟬的反悔,所以她要雲衣隨時注意,並多多的煽動。
而這邊柳玉蟬一回到宮裡,就把自己關在房中,誰也不見。這會她只覺得腦子裡亂亂的,人也變的有些魂不守舍。畢竟她的心中還是忐忑的,畢竟她知道這事不是小事,不是可以鬧着玩的。
當天色濃郁如墨的時候,柳玉蟬決定還是要和姐姐再說說,可才起身拉開了門,卻見雲衣端着一碗湯站在門口。
“主子,都這個時候了,您若再不用些東西,可要餓壞肚子了。”雲衣笑着自顧自進屋放下了食物,轉身對柳玉蟬說到:“主子這是一碗蔘湯,可以補血養身的,您先用點,奴婢去叫人把餐食送來……”
“不用了,我不餓。我打算去姐姐那裡,你陪我過去吧!”柳玉蟬說着就要邁步,可雲衣卻說到:“主子不用過去了,皇后娘娘不在宮裡。”
“不在?這個時候難道她有什麼事嗎?可是太后又……”
“主子,陸貴人今日可有了身孕,皇上不但晉升她爲昭媛,更下旨要皇后好生照顧,所以這個時候皇后娘娘可是陪在陸貴人的跟前的。哎,這後宮裡的嬪妃一有了身孕就是不一樣,一個貴人獲升爲嬪就不說了,人家這個時候可是嬌貴的不得了,連皇后都要親自去伺候,我真是爲皇后娘娘不值,當真沒了玄殿下,皇后就不金貴了嗎?哎,要是是主子您有了身孕就好了,這個時候揚眉吐氣的一定是主子您,而皇后也不用這般小心的親自去伺候了……”
“我姐姐親自去伺候她?她憑什麼?”柳玉蟬只覺得心口悶了個東西,上下不得。
“憑人家有身孕啊,這要是生下來一個皇子,那就有可能爲太子啊,她的出身怎麼也比德妃好,要是皇上想壓着錢貴嬪的話,八成會讓皇后娘娘過繼了她的兒子去。到時人家憑着是皇上的生母,就能把皇后娘娘攆到一邊去,哎,那可就真是風光不在了……”雲衣說着有些傷心的抹起了眼角。
“哼,就憑她!生不生的下個兒子還難說呢!”柳玉蟬咬着脣。
“這事是說不準,但是誰知道呢?宮裡的人誰有敢賭呢?只怕這會個個都去巴結了。看着吧,將來宮裡會多一個比錢貴嬪還囂張得意的……”
“她做夢!想壓到我頭上讓我看她的臉色,沒門!”柳玉蟬當即轉身進屋端起湯就喝,而云衣則在一邊微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