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醫爲皇后效力很多年了,見皇后這麼說,便是心中瞭然,自然是知趣的低頭應了,而後開了一張保胎的藥方交給了皇后:“皇后娘娘這是保胎的藥劑,微臣這裡還有一張散熱的藥方,娘娘您收好。”
柳玉蝶點點頭,衝着宋太醫說到:“有勞了,你去吧,記得這幾日好好在太醫局裡當差,要是有什麼信兒了,那可要腿腳利索點!”
“是,微臣明白。微臣告退。”宋太醫說着對兩位主子行過禮後,就被秀兒送出了殿。
“姐姐,有了好消息您又不讓說,難道是有什麼不對?”柳玉蟬畢竟心虛,她以爲是哪裡出了岔子,所以不安的詢問。
“怎麼會呢?姐姐不是說了嘛,什麼都給你安排好了。那,現在你已經有了身孕,也就是說我們有了翻盤的機會,但是你怎麼也是遲在陸悠韻的後面了不是?這個時候你有喜的消息出來,也不過是添喜罷了,並不能因着你是我的妹妹,大家知道我的期盼,你就能走在前面,更不會就此把陸悠韻給壓下去!”柳玉蝶說着有些心疼似的拍打着柳玉蟬的肩膀。
“這我知道,可是沒有辦法啊,誰讓人家就是中了呢。再說了,反正我也有了身孕,至少她們不會說我是不會下蛋的雞,也不敢在嘲笑我了!”柳玉蟬說着對姐姐有些無奈的撇了下嘴!
“傻妹妹,難道你想讓所有的風光都被陸悠韻捏着嗎?難道你只是想在和陸悠韻相對的時刻,不過是不用低頭嗎?難道你就不想比她還昂着頭嗎?”
“姐姐你別逗了,人家比我先有,生也是生在我前頭,要想我趾高氣昂,怎麼也要等她生個女兒我生個兒子才行,要是人家生個兒子在前頭,我除了指望你過繼了去,還真就沒什麼辦法……”
“你沒辦法,我有辦法,就是她在你前面生個兒子都管保沒用!”柳玉蝶說着臉上便浮現出有些神秘而得意的笑容。柳玉蟬一聽,大爲驚訝,急忙就扯着姐姐的胳膊問了起來:“什麼法子?姐姐快說給我聽!”
“我呀不能和你多說,免得你這個不會藏不會掖着的人給我露了去,這麼着吧,我只告訴你怎麼做就好了!”說着,柳玉蝶便在柳玉蟬的耳邊嘀咕了起來,片刻後,柳玉蟬看着她姐姐一臉詫異地問到:“只這樣嗎?這能行?”
“怎麼不能行?十五的時候正是太后還願的好日子,到時你只管站在旁邊就是,等到我捧出禮物,要送出去的時候,你給我小心點的昏倒在雲衣的懷裡就是,我保證你從此比陸悠韻風光,就算她生下的是個兒子也沒用!”
“禮物?太后還願還要什麼禮物?”
“你不明白的,只管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
太后素來信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御花園內的大佛堂內吃齋祈福,按照循例,只有逢節慶或是大事時,所有的嬪妃纔會相伴,一起祈福。而平時則都是皇后爲討好太后,便親自陪伴而已。
但是今次因爲陸悠韻有了身孕,皇后娘娘便召集了後宮所有的嬪妃一起前來爲陸悠韻祈福,祈求她爲天朝再添一位皇子。而且太后也在皇后的提議下,命人打造了一尊送子觀音,希望陸悠韻可以爲皇上添一位皇子。當然,衆人祈福的事是大家都一早知道的,可太后送禮物的事卻只有太后和皇后知道,因此柳玉蝶便在這上面打了主意。
這一日正是六月十五,大清早的太后在沐浴過後,就十分虔誠的來到了大佛堂。此刻大佛堂內早已羅列着等候多時的妃嬪們,雖然她們的心中是不樂意的,但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所以此刻衆人個個都是一副虔誠的面孔笑望着太后的到來。
太后下了轎子就看到皇后已經立在轎旁伸手相扶,當下她心中便是十分欣喜,繼而將手放在柳玉蝶的手中,言語嗔怪到:“你呀,堂堂一國之母,怎可跟着婢子一樣的杵在這兒?”
“母后您可是千金之軀,玉蝶就算再是一國之母也是您的兒媳,兒媳伺候婆婆本就應該,玉蝶做您的婢子那也是福氣!”柳玉蝶十分乖巧地說着孝順的話語,聽的太后心窩子裡滿是熱乎,將柳玉蝶的手捏了捏:“哀家就是喜歡你的這份心!”
柳玉蝶笑了笑,沒再言語。
“誒,大家都到了嗎?”太后瞧見佛堂門口就可以看見的身影便問着皇后。
“母后,衆位姐妹都到齊了,就連陸昭媛也因爲知道大家要爲她祈福,而感激的過來了呢!”
“過來了好,佛祖親近些,也好應了願,一會哀家也正好把禮物賞給她!”太后輕聲說着,就進了佛堂,此時衆人都知趣的退在一邊。在佛堂內一般不會行禮,所以衆人並不是上前行禮,而是紛紛退開,這樣一來陸悠韻則凸顯在前與太后皇后相視而笑後,只微微地福了身子。
太后送了皇后的上,上前拉起陸悠韻的手輕輕一拍,繼而便到了佛祖前,雙手相合。身邊的宮女,立刻拈香而焚,而後在太后睜開眼的時刻將香送到了太后的手中。
太后口中默默唸了兩句,將香遞還給宮女送入香爐後,她便衝着佛祖說到:“願佛祖保佑,讓我天朝再添一位龍孫!”
此時妃嬪們也都站到了太后的身後,跪下磕頭以表心誠。太后滿意地轉身才招呼了衆人起身,卻聽聞太監唱諾着皇上駕到,雖是一愣,但還是笑臉迎到了佛堂門口:“皇上你怎麼來了?”
“母后,兒子知道您今日領着衆位嬪妃一起來祈福爲的是要我天朝再添一位皇孫,那爲表心誠兒子也該自己親來祈福啊!”龍天舒說着衝太后一笑。
“皇上能有此心甚好,可是此時正是早朝時分……”
“母后不必擔心,兒子已經叫朝臣們等着了,待祈福過後再上朝已不遲……”
“這……”太后有些疑慮,畢竟上朝是大事,她把耽誤了有違祖訓。但皇上卻已經與她說到:“母后不必這般,若是兒臣不適,都可過了早朝,今日只是推遲一會,不會有什麼,再說了今日可是祈福的好日子,爲天朝開枝散葉也是大事,相信大臣們也不敢多言。”
太后聽皇上這麼說,便覺得有些道理,於是也不去想,而是叫人爲皇上拈香。龍天舒在佛堂前許願之後,自然是嬪妃們磕頭應和,待到衆人起來的時候,龍天舒便轉身衝着陸悠韻一笑說到:“今日衆人前來祈福,可見對你期許有多深,朕此次來可不是空手而來,還特地命人爲你打造了一隻釵!”說着他轉頭看向身後的王總管。
王總管立刻捧着一隻錦盒到了陸昭媛的面前,並在太后與皇后的注視下將那錦盒打開,裡面一隻鑲嵌着紅寶石的石榴簪耀眼奪目。
“石榴花開,子孫都(多)來!”太后一見便是喜上眉梢,當下唸了一句出來不說,更是笑言到:“想不到皇上與哀家一樣,焦心期盼,你今日有禮物送給她,哀家今日也有!”說着便叫下人將早準備好的禮物送到了陸悠韻的面前。
“這是哀家的禮物,不如你打開來看看吧?”太后指着丫鬟捧着的漆盒笑言,而陸悠韻則滿臉欣喜,正開口謝恩准備去接,卻不想此時聽到一人急呼:“主子!主子,您醒醒啊!”
衆人尋聲而去,就看到柳昭容已經昏倒在雲衣懷中,此時龍天舒還未做出反應,柳玉蝶卻已經大聲叫到:“來人啊,快傳太醫!”說罷就從那捧着漆盒的丫環與陸悠韻的中間穿過,更將還捧着錦盒的王總管輕輕地推了一把,當下王總管就倒退了兩步,和陸昭媛離的更開了。
突發這樣的事,自然陸悠韻不好再接禮物,而皇上和太后也因爲關心,並未執意要陸悠韻接禮,都一個個看向了柳昭媛和皇后。
“妹妹你怎麼了?好端端地你可別嚇我啊!”皇后一臉的關心,伸手抓了雲衣便問:“她這是怎麼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主子這幾日不知是不是天熱給鬧的,茶飯不思,且體虛身乏的,今早起來還說頭濛濛地,但看着似有無事,剛纔奴婢瞧着主子接連兩次跪禮起來後有些晃悠,剛想上前扶一把就見主子倒了過來……”
“你怎麼當下人的,主子不舒服還不去找太醫!”皇后擡了眉。
“奴婢也去找過,可太醫們都忙着爲陸昭媛監脈,製藥膳,無暇打理,只聽聞着奴婢說了什麼情況就給了奴婢一張清熱的藥方,奴婢給主子熬了,可她說是不好喝便沒喝……”雲衣說的是一臉的委屈。
“這幫太醫,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不過是一個嬪妃有孕,衆人就拿來當藉口!真是放肆!”龍天舒剛抱怨完畢,就看見宋太醫提着藥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當下就上前一步說到:“你來了,趕緊給柳昭容看看,她是怎麼了?怎麼這人就突然暈了過去!”
宋太醫對着皇上與太后匆忙躬身行禮後,立刻就跪倒在柳玉蟬的跟前爲她把脈,而皇后則一臉憂心的問詢着:“宋太醫,我妹妹無事吧?”
片刻後,宋太醫便詢問起雲衣有關柳玉蟬最近的一些情況,而後她一放柳玉蟬的手腕,衝着太后與皇上就大聲叫到:“臣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恭喜?”龍天舒一愣之後,眼似明亮,而太后也眉眼掛上了笑:“何喜?”
“臣爲柳昭容號出喜脈,柳昭容她已有身孕月餘,臣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啊!”
“好好,朕,有賞!”龍天舒笑着看向了有些呆住的皇后,此刻兩人眼閃交匯中閃動着欣喜。而太后則笑的合不攏嘴,忽然她想起了什麼,一把掀開了本來要送給陸昭媛的漆盒,看着裡面的送子觀音說到:“哀家才和皇上求老天爺賜我天朝一位皇孫,這邊柳昭容就有喜,此乃吉兆,此乃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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