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在臺子上按了一下,女屍腰部的下方慢慢隆起了一個小臺子,張琳通過按鍵操控着它到達合適的位置,讓女屍的身體弓起來,方便他打開她的胸部和腹部。
準備工作做好,張琳拿起手術刀,從女屍左邊的肩關節開始,繞過她胸部的下方劃了一道弧線,一直劃到她右邊的肩關節,又從弧線的中間位置開始向下劃了一道直線,一直劃到了她小腹的下方,一個屍體解剖常見的Y字形刀口就出現了。
接着,張琳將手術刀沿着刀口伸入女屍的皮肉之下劃了幾刀,就把女屍身前的皮肉與骨頭分離開來,他將被刀口分成了三部分的皮肉掀開,便露出了下面的肋骨和腸胃等部分內臟。
不得不說,張琳的刀功真的很高明,刀子在他手裡遊刃有餘,絲毫沒有阻礙的情況出現。
看着黃色的脂肪層,紅色的血液,深色的內臟,白色的骨頭……講臺下的同學們有幾個直接吐了出來,但更多的人選擇了後退,以爲眼不見爲淨,不過張琳顯然不準備放過他們,他惡趣味地又在臺子上按了一下,他身後寬大的幕布便降了下來,投影儀也隨之打開,將臺子上那血腥的一幕展現了出來,不得不說,醫科大學真捨得花錢,投影儀質量太棒了,那畫面可真是太清晰了,連女屍身上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但,現在誰還有心思去看什麼汗毛!
教室裡嘔吐的聲音頓時又多了幾個,不過張琳卻絲毫沒有被影響,而且之前因爲學生們的不爭氣而有些意興闌珊的他,此刻眼睛都亮了幾分,因爲他看到,在肋骨下方,那些內臟居然有明顯破裂的痕跡。
張琳將女屍肋骨切掉,取下了她的胸板,露出了下方心肺等臟器,但它們卻也不是完整的,而是碎成了很多塊,同學們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張琳卻明白,要造成這個結果,那她在出車禍的時候,胸前的肋骨肯定是都斷了的,而且斷裂的極爲嚴重,讓她的胸前都塌陷了下去,骨頭擠壓刺碎了她的內臟!可無論是警察給他的現場照片,還是領到屍體時他的觀察,甚至是正在進行的屍體解剖,都表明她的胸腔是完好的!
這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像武俠小說裡面寫的那樣被高手用內功將她的內臟震碎了吧?還是說……她的屍體……在自愈?
張琳感覺自己有些興奮了,他將女屍的臟器一點點地從她的腹腔中拿了出來,腸胃等也都分別切開,掏出來放在了一邊,然後將女屍的骨頭也一塊塊地拆下來拿了出來,女屍除了頭部和腿部以外的骨頭就這麼都被他拆掉了,他甚至將她那根長長的脊柱都拆了。
這節課張琳原本打算只是打開胸腔和腹腔,摘除內臟展示一番再放回縫合就算完了,但他現在做的顯然超出了預期,不過也難不倒他這個外科高手。
張琳放下手術刀,先將骨頭都檢查了一遍,卻沒有什麼發現,他搖搖頭可惜地將骨頭裝回了原處,把女屍的胸腹撐了起來,又把她破碎的內臟做了仔細的縫合,張琳沒有因爲她是女屍就降低對自己的技術要求,這是他作爲一個外科醫生的基本準則。
內臟縫合好之後,張琳用了一個防止滲漏的袋子裝着,放置到了原來的位置,並也做了簡單的縫合,讓那些特製的袋子和她的身體連接的更加牢固。
最後,張琳纔將她身前的皮肉復原,仔仔細細地縫合好,結束了這次的屍體解剖演示,不得不說,他的針線活是真好,細密漂亮的針腳能讓現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生汗顏。
張琳關掉投影儀,鎖好櫃子,很興奮地走了,最後連一句或者總結或者鼓勵的話都沒有對他的學生們說,整間教室此刻也就洛雨面無異色,就連那個唯一的女生臉上都有些發白。
一個男生走上講臺,看了看面前的櫃子,然後又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了門口,這才拍拍手說道:“好了,這是我們的第一節課,我知道大家都有些受不了,畢竟……確實有點太突然了,不過我們選擇了法醫專業,以後遇到的情況可能會比現在噁心一萬倍,但大家都要振作啊,這樣吧,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下午沒有課,我請大家吃一頓壓壓驚,大家想吃什麼?”
根據洛雨上課前聽到教室裡議論的話,這個男生是他們班的臨時班長,在軍訓的時候表現出了出色的領導組織能力,被同學和輔導員認可,不過不是所有的“驚”都能用飯局壓下去,這次他顯然是要敗興而歸了。
“吃什麼啊吃,我的嘴巴還在忙着吐呢,嘔……”某個還在嘔吐的同學。
“就是,一邊吃一邊吐多不好意思啊,太沒禮貌了,嘔……”另外一個同樣在吐的同學。
“不要這麼不合羣嘛,班長大人請客,怎麼好不去,我們去吃燒烤喝啤酒吧!”某個吃貨同學擦擦嘴邊殘留的嘔吐物十分興奮地提議。
不過,迴應他的是更爲洶涌的嘔吐聲:“嘔!”
今天來上課的同學們都紛紛表示,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們都不想再吃肉了!
洛雨撇撇嘴,看吧,大學第一次專業聚餐就這麼泡湯了。
中午,洛雨還是去找妹妹一起吃的飯,他們一起去了那個“西餐廳”,不過買好飯剛吃了兩口洛雪就後悔了,洛雨也無奈,看看她都點的什麼菜,嗯,苦瓜肉片,她是認成萵筍炒肉了吧,還有那個被她錯認成土豆絲的仔姜肉片,拋卻營養價值不說,這兩個菜可真是夠味!
不過菜都買了,還能怎麼樣,洛雨可不是浪費的人,在妹妹充滿歉意的目光中硬着頭皮吃光了兩盤“硬菜”,然後又給她買了其他吃的。
妹妹回去午休後,洛雨一個人一邊溜達一邊朝着自己寢室走,路上卻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雖然不是很熟悉,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那人不正是他們的班長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