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那個大鬍子,他不惆悵,也不遺憾,因爲在他眼裡,那個大鬍子根本不是人,而且雙方的實力有着看成鴻溝的差距,敗給那個人,沒什麼好自責的,
可他從沒想過一個年紀輕輕,估摸着撐死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能跟自己打平手,這雖說對林澤來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兒,可對天下第二來說,卻是一件打破世界觀的重大事件,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傢伙,居然跟自己打平手,
直至包紮完身上的傷口,他仍不相信剛纔發生的事兒是真的,
“還在想這事兒。”陳逸飛笑着衝暗影說道,“又沒輸。”
“的確,沒輸。”置身黑暗中的暗影淡淡道,“但也沒贏。”
“輸給他並不恥辱。”陳逸飛笑道,
“嗯。”暗影微微挑眉,
“你打的過東北虎。”陳逸飛笑道,“那個北方軍區單挑王。”
“可以不輸。”暗影說道,
“他也沒輸。”陳逸飛品了口香濃的普洱,笑道,“你至少還被人打敗過,他沒有,不管他碰見誰,最差也只是平局,從沒輸過。”
暗影眉頭再度挑起,沉思良久後吐出四個字:“大巧不工。”
“對。”陳逸飛眯起那雙足以電翻無數女人的漂亮眼眸,微笑道,“這就是他不敗的原因。”
“我明白了。”暗影說道,
陳逸飛沒再說什麼,對於這個心腹,他從不吝嗇口頭上的開解與解惑,麥長青是他生活圈子的知己,他,則是精神世界的良友,一個人總是需要這樣或那樣的疏導口,否則會被憋死的,
不管這個人是誰,站在多高的位置,擁有多少權力,他總是需要一定的宣泄口,譬如喬八身邊有個李斯,韓鎮北身邊有個福伯,薛家姑姑身邊有個薛貴,陳逸飛身邊則有個暗影,一個綽號天下第二的強者,
“消失幾個月。”陳逸飛衝轉身離開的暗影說道,“我不希望被有心人從你身上查出什麼。”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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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誰打你的。”韓家大小姐甫一瞧見滿身傷痕的林澤,立馬暴跳如雷,“告訴我,老孃給你報仇雪恨。”
“我走路摔了一跤。”林澤尷尬道,
“摔跤。”韓家大小姐睜大眼眸,不滿道,“你是不是摔了個冰天雪地七百二十度大拐彎的跤。”
“你咋知道。”林澤反問,
“滾。”韓家大小姐叉腰道,“老孃說過,不管是誰欺負你,都會給你找回場子。”
“算了吧,真沒事兒,再說,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報仇。”林澤無可奈何地說道,一個銀女已經夠他心煩意亂了,再來個韓家大小姐,他真有點吃不消,
“那就發江湖追殺令,我就不信弄不死那丫的。”韓家大小姐草莽氣息濃郁地喝道,
“給我一塊錢,我幫你殺。”銀女很呆呆地伸出手掌,問韓家大小姐要錢,
“好,我馬上給你。”韓家大小姐開始在自己的兜兜裡找錢,一分鐘過後,她懊惱地揚起臉蛋扁嘴道,“十塊行嗎,我沒零錢,。”
“,。”小林哥崩潰了,
這兩個女人到底要玩兒哪一齣啊,不由苦笑着揉了揉鼻子道:“你們還是考慮怎麼給我做好吃的好喝的補我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銀女轉身去廚房找吃的,韓小藝則是蹲在沙發邊摸了摸林澤的頭髮道:“你讓我開車,就是怕被人攔截。”
“嗯。”林澤沒瞎編理由狡辯,
“也就是說,你想一個人扛下來。”韓小藝輕柔地問道,
“嗯。”小林哥太高興了,自己肯定又感動了潑辣刁鑽的大小姐,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獎勵,
“唉,。”韓家大小姐輕嘆一聲,隨後,她目中厲色一閃,扯了林澤幾根頭髮下來,怒斥道,“你以爲這樣就是關心我,保護我嗎,本小姐告訴你,不是,你這麼做只會讓我不爽,讓我憤怒,爲什麼,因爲老孃說過要跟你同生共死,要跟你做一對亡命鴛鴦,你要是先死了老孃怎麼辦,老孃很怕疼的,怎麼敢自殺,啊,你告訴我啊,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女孩兒罵着罵着眼淚就流下來了,但她仍然倔強地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抽泣的聲音,
林澤見狀,心頭登時一凜,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只是輕輕地攬住女孩兒輕輕顫抖的肩頭,摩挲她那旁人一輩子都無法觸碰的柔軟髮絲,
“混蛋。”蜷縮在林澤懷中的韓家大小姐嗔道,
“嗯,我承認。”林澤點頭,
“王八蛋。”韓家大小姐咬住林澤肩膀,
“咬傷了不要緊,別把我的新衣服要壞了,好貴的。”
“賤人。”韓家大小姐不依不饒地掐着林澤的糙肉,
“好吧,我是賤人。”林澤苦笑不跌地說道,
身上承受着不痛不癢的傷害,內心卻是滿滿的幸福,
曾幾何時,自己總是孤身一人在外,就算偶有人真心對待自己,也不敢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份關懷,而現在卻不同了,自己非但能攬着這個香噴噴的大小姐,還能細細品味她的柔情似水,
這份心靈的悸動若是能持續一輩子,該有多好,
“禽獸,你這輩子都要保護我,不讓我被任何人欺負,受任何人的傷害,我不死,你不許死,知道嗎。”韓家大小姐擡起那張沾滿淚珠的臉頰,咬脣倔強道,
“嗯,我保證。”林澤輕輕拭擦她臉頰上的淚珠,柔聲點頭,
“你要是比我先死,我一定把你的屍體掛在城牆上鞭屍,說到做到。”韓家大小姐陰冷道,
林澤先是打了個激靈,旋即便是想探討一下這人生無常,天有不測風雲的,鬼知道誰先死誰後死,真要一個不小心我比你先死,我也控制不了啊,可甫一瞧見韓家大小姐那惡毒至極的眼神,登時心頭一凜,無比唏噓感慨: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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