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飛練完書法通常會喝上一杯上好普洱,熱的也好,涼的也罷,他已養成了習慣,就像當他有聊天慾望時,天下第二總會及時出現,這是兩人十年來形成的默契,
“我說過,我不想殺他,不代表沒人想殺他。”陳逸飛微笑着望向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卻是狐疑地回望陳逸飛,莫名道:“哪兒冒出來的。”
“你是說那個變態強者嗎。”陳逸飛似笑非笑地說道,
“嗯。”天下第二點頭,
“不知道。”陳逸飛淡淡搖頭,說道,“只是每當組織有終極任務時,他總是最後人選。”
“很強。”天下第二說道,
“比起你呢。”陳逸飛含笑道,他總是很喜歡做這樣的比較,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比較是無法用嘴巴說的,甚至是當事人也只有打過才知道,可他就是掩飾不住好奇,這恐怕也是他本身沒什麼戰鬥值的原因吧,
“不知道。”天下第二頓了頓,又道,“我只知道,他未必能擊殺巔峰時期的林澤。”
“哦。”陳逸飛微微一楞,旋即很爲難地揉了揉眉心,莫名其妙地說道,“爲什麼所有人都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真的有那麼強大嗎。”
“有。”天下第二肯定地點頭,
“算了,這是你們的事兒,我只是有興趣,但沒能力參與。”陳逸飛放下茶杯,微笑道,“你也看見了,我可以爲了你的理想而放棄殺他,但願你也別讓我失望,畢竟,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賭博。”
天下第二神色一凜,目中透出一抹濃烈的殺機,平靜道:“他們永遠回不了陳家。”
“嗯。”陳逸飛淡淡點頭,推開一張宣紙繼續練字,
既然足夠漂亮的字能打動她,陳逸飛就不會再浪費時間想其他的辦法,楷書不行,那就換草書,草書不行,總有一種書法能合她的意,
陳逸飛能在商場上屢戰屢勝,他不認爲自己會在情場上失意,
一副書帖寫完,站在一旁欣賞的天下第二給予一個公平的評價:“柔韌有餘,殺氣不足。”
“什麼時候沒了殺氣,纔算成功。”陳逸飛意味深長地說道,那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柔潤,
天下第二怔怔地盯着另一個陳逸飛,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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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又經過了足足一個月的恢復,他終於可以平安無事地‘下牀’了,這個事實差點又欺騙了韓家大小姐的眼淚,但這次韓家大小姐忍住了,她覺得自己爲林澤流了太多眼淚,可以冷酷點了,畢竟,韓家大小姐現在可是正奔着女王路線行走,怎麼能動不動就哭鼻子呢,不符合女王形象嘛,
親自收拾林澤的生活用品和行李,韓家大小姐衝頗爲大爺地坐在椅子上抽菸的林澤說道:“還沒好徹底呢,少抽點菸。”
“沒事,抽菸是不會抽到下半身癱瘓的。”林澤揉了揉鼻子,吊兒郎當地笑道,“再說,我都憋了那麼久,抽根菸怎麼啦。”
“當我傻嗎。”收拾好行李,韓家大小姐白了他一眼,不悅道,“護士早跟我說了,你經常偷偷抽菸。”
“額,你給了她多少錢。”林澤咬牙道,“她每次發現我抽菸,我可是都給她一百塊。”
“一百塊,哈,本小姐隨手就扔了個lv包給她。”韓小藝霸氣道,
“,。”林澤惡狠狠地罵道,“荒淫無道。”
“走吧,福伯在樓下等呢。”
韓鎮北居住的那棟豪宅自從由韓小藝接手後,便完全換了一種風格,以前是陰沉壓抑,如今則是春暖花開,頗有點世外桃源的意味,保鏢們相親相愛,連多多那條兇犬也經常在花園溜達,或者跟韓小寶擺幾個造型充嫩,總而言之,如今的韓家慢慢走上正軌,並在韓小藝的帶領下走向繁榮富強,
林澤回去後繼續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每天除了跟陳瘸子喝喝酒,打打屁,再就是跟着菜譜做幾個新鮮菜式,一方面滿足自己,另一方面滿足辛苦勞累的衆人,他沒打算插手訓練韓小寶的勾當,首先是對陳瘸子有絕對信心,其次則是林澤覺得一個徒弟最好只有一個師傅教,除了那種極有天賦的天才,正常人被多個人來教導,很容易出現差子,就像一個業餘歌手被這個老師教一下,又被那個老師教一下,他很可能直接就不會唱歌了,
大小姐在林澤的勸誡下,生活總算是走上正軌,即便自己不逼,她也絕對不會超過十二點睡覺,這是良好的生活作息,也是一個良性信息,證明大小姐對韓家的業務已有了一個系統的瞭解,以後就不需要再如此操勞了,控制住大的方向,再加上一幫元老的鼎力相助,韓家只要不遭遇巨大的毀滅性攻擊,應該能蒸蒸日上,
至於跟陳家的交惡,最近一段日子也沒再出現什麼摩擦,當然,小的一直有,但還不至於需要韓小藝親自處理,若真的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爲,養下面那幫人做什麼,
韓家一片和諧,燕京也呈現出一派祥和,似乎正在朝相親相愛的道路行走,
可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說不定哪天就會將所有新仇舊恨爆發出來,但誰會關係那些不知何年何月才發生的事兒呢,就像世界末日就快到了,誰會因爲擔心這個而放下生活去整日悲天憫人呢,
這天早上,林澤跟韓小寶一道跑了五千米便回別墅爲一家人做早餐,做好之後便招呼衆人吃早餐,他則上樓洗澡,洗完澡打算下樓吃殘羹冷炙時,手機卻跟來大姨媽似地嘟嘟響個不停,
瞥一眼來電顯示,是小夏同志的,
當下不敢怠慢,走到偏廳去接,剛一接通,還沒等林澤開口噓寒問暖,小夏同志便略帶哭腔地說道:“林澤,你在哪兒,我找你有事兒。”
“啊,你別哭啊,究竟怎麼了。”林澤眉頭一皺,忙不迭追問原因,
他是知道夏書竹性子的,女人不愛哭,哪怕遭遇天大的困難,也會很堅強地獨自解決,屬於當代獨立時尚女性表率,再加上她家裡有個雖說沒實權,但好歹掛着副廳級職位的父親,一般情況就算她解決不了,她父親也能出面擺平,逼迫到打電話求救,只能證明她走投無路了,
“你還記得我的那個室友嗎。”夏書竹控制着情緒說道,“她最近失戀了,所以心情一直不好,昨晚我陪她去酒吧喝酒,打算給她梳理一下情緒,沒想到她越喝越多,最後居然跑到鄰座去喝,我怎麼勸也不聽,最後還跟那幫人跑去飆車,昨晚我一直等她電話,就擔心她出事兒,一晚沒等到她的消息,今早她終於哭哭啼啼地打來電話,跟我說她闖禍了。”
“闖禍。”林澤微微蹙眉,詢問道,“什麼情況。”
“昨晚她喝酒後心情愈發不好,跟那幫飆車黨走後去外環飆車,結果碰上另一幫飆車黨,也不怎麼回事,兩幫人鬥上了,賭注也不是錢,而是自己帶的女人,最後她那幫人輸得很徹底,對方又是很有來頭的人,那幫人輸了面子輸了陣,只好把我朋友交給他們,最後我朋友直接嚇的酒醒了,寧死也不肯被那幫人佔便宜,可對方也強硬得很,連鬧出人命也不怕,現在把她關了起來,她還是偷偷摸摸給我打的電話,林澤,你幫幫我那朋友吧。”
林澤聽完不解道:“爲什麼不報警。”
“我報警了,。”夏書竹可憐兮兮道,“警方說沒這回事兒,還跟我說以後再亂報警,就抓我去拘留所。”
林澤聞言明白對方的確很有來頭,連警方也不敢輕易得罪,不過說起來,能玩飆車這種燒錢遊戲的傢伙,哪個不是家產萬貫的主兒,沒錢還真玩不起,
林澤確定不是夏書竹有事兒,也沒了方纔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倒不是他冷血,而是他覺得夏書竹的朋友自作孽,只是失戀而已,喝喝酒發泄一下就夠了,至於跟飆車黨跑去飆車嗎,如果是正經家的女孩,再怎麼鬱悶傷心,恐怕也不會跟着這幫人去吧,這是底線問題,
夏書竹見林澤略微沉凝,着急問道:“林澤,你說怎麼辦啊,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救,當然救。”林澤苦笑一聲,說道,“既然我們的小夏同志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打死也救,對了,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
“徐菲。”夏書竹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了,
“嗯,我現在過去找你,然後一起想辦法。”林澤安撫了夏書竹几句,便掛了電話,
換了衣衫,林澤一面下樓一面撥通一個電話,電話甫一接通,林澤便淡淡道:“幫我查個叫徐菲的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不是本地人。”
“好的,稍等。”
這是林澤重回國安後老局長給他安排的情報資源,尤其是打聽一些不需要動用情報科,卻有必要知道的信息,林澤只要打這個電話,最多半個鐘頭就能獲得答案,普通特工肯定沒這種資源,但考慮林澤身處的環境以及風險性,老局長給他開了個後門,
駕車的林澤還沒抵達夏書竹寓所,電話便打了進來,
“一個三流演員,主要以詐騙爲生,。”
後續內容林澤已經沒多大興趣聽了,但他有一點很疑惑,既然是搞詐騙的,那爲什麼要僞裝研究生跟夏書竹同居,小夏同志可沒什麼錢財給她騙啊,
另外,林澤對這個女人沒好感可不是因爲這次的事兒,而是第一次去夏書竹的公寓,這個徐菲趁着夏書竹去洗手間時隱晦地勾引過自己,當時只當她發-騷沒多想,也不好當惡人在夏書竹面前詆譭她,這次出這種事兒,林澤就不得不好好查查她了,
“唉,單純的小夏同志,你可千萬沒借給她錢,找場子我在行,找詐騙犯還錢可就太爲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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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