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二成了白婉君背後的男人,
當兩人出場鞠躬後,所有人腦海中迴盪着這樣一句話,
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跌碎眼鏡,但更多的,只能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形容,
奇怪嗎,
不奇怪,
白婉君掌控白家早已是衆所周知的,只不過是白家太低調,所以她並未徹底進入衆人視線,這一次,算是表態吧,
白婉君神色從容恬淡,向上前道賀的來賓問好道謝,白十二也是一臉笑容,向來賓道謝,可很明顯,他只是隨着白婉君在道謝,在與來賓交流,不夠主動,甚至不曾主動,
他的目光時不時會掃向一側的古琴,彷彿擔心那古琴會長翅膀飛走一般,頗有些小孩兒得到了美味糖果不能吃的懷揣不安,
將近一個鐘頭的應酬,兩人終於閒了下來,白十二輕輕捏了捏妻子的手心,白婉君這才柔情地點了點頭,轉身,向衆人說道:“諸位,十二剛學了一首曲子,希望耽擱大家幾分鐘,點評一番。”
衆人自然齊聲叫好,
白十二則是略有些靦腆地向衆人鞠躬,這才步履平穩地走向古琴,落座,將雙手撫壓在琴絃上,
先是一陣試音,待得廳堂內完全安靜下來,他才深吸一口氣,看上去十分專業地微微垂頭,彈奏起來,
琴聲一起,衆人便有些小吃驚,尤其是懂得古琴的人物,更爲白十二的造詣感到驚歎,
古琴終究不是好學的,尤其是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能靜下心學好古琴的少之又少,而能達到專業水準的,純屬藝術家,
在這個圈子,的確存在不少人附庸風雅,學古樂器的學古樂器,學書畫的學書畫,但真能學一行精一行的太罕見,白十二便是其中一個,若是讓人知道他學琴的時間相當短,恐怕會爲他的天賦感到驚歎,
一曲畢,白十二像個專業的表演家像衆人鞠躬道謝,這纔回了屬於他的座位,
他因爲喝酒過敏,所以桌前擺放的是一杯茶,反倒是白婉君的面前擺放的是酒杯,但這不是酒會,倒不像往常那樣觥籌交錯,相互敬酒,不過既便如此,總是有少數人會上來敬酒的,而這對夫妻也會甄選人物上前敬酒,當然,白婉君喝酒,白十二以茶代酒,
當兩人敬到林澤這一桌時,白十二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躬身跟林澤碰杯道:“林先生,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今兒你一定要喝得開心一些。”
“一定一定。”林澤起身回敬,笑道:“白少,你這麼忙就不用陪我啦。”
白十二搖頭笑道:“那些人我也不怎麼認識,有婉君應酬就好,我倒不如和你聊聊天,反而開心一些。”
林澤不由苦笑起來,摸了摸鼻子道:“白少你這般厚待,實在折煞我了。”
“林先生這樣說就不當十二是朋友了。”白十二說罷,略有些遲疑地問道,“林先生,你覺得我剛纔彈奏的怎麼樣,對比上一次有沒有進步一些。”
“有啊,進步很大,白少在音律方面的確很有天賦。”林澤由衷讚美,
白十二靦腆地笑道:“林先生謬讚了,這曲子我學了好久才熟悉,哪裡有什麼天賦。”
可能白十二真的不怎麼喜歡應酬,竟單獨陪着林澤閒聊起來,連林澤旁邊的韓小藝薛白綾等人也沒怎麼理會,彷彿在他的眼裡,只有林澤這個朋友纔有聊天的必要,至於別的人,不管身份多麼尊貴,他都不曾主動說話,
聊的多了,林澤發現白十二當真是一個十足的宅男,除了與自己聊得火熱,旁人縱使主動與他聊天,他都略微拘謹詞窮,卻是讓本就對白家充滿敵意的林澤沒辦法真的遷怒白十二,
白婉君見白十二很踏實地坐在林澤旁邊閒聊,眼眸中浮現一抹淡淡的暖意,之後便是繼續與需要重點對待的客人打招呼,
一番功夫下來,她也喝了一些酒水下肚,那婉約的臉蛋上漸漸泛起一抹紅暈,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水汪汪的,眼波流轉,
因爲她今兒的舉動暗示性極強,故而不少人都對這位白家孫媳婦極爲看重,反觀她則是很有禮數的對待每個敬酒的人,最後,她步履從容地來到了出獄沒多久的陳逸飛跟前,端起酒杯,溫婉地說道:“陳先生,感謝你的到來。”
陳逸飛微笑着起身,舉起酒杯道:“白夫人客氣了。”
“我真的感謝。”白婉君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以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陳先生受委屈了。”
原本滿面滿面笑容的陳逸飛猛地笑容一滯,連握住酒杯的動作也略有些僵硬,他那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意識到臉上的凝滯,快速恢復了招牌式的笑容,嘴角卻含有一抹意味深長的意味,緩緩說道:“白夫人,您剛纔說,,我受委屈了。”
“嗯。”白婉君輕輕點頭,
“這點委屈卻也算不得什麼。”陳逸飛輕輕搖頭,壓低聲音道,“只是讓人意外的是,,說這句話的,竟會是您。”
“以陳先生的智慧,想必不可能猜不出一些吧。”白婉君溫婉地說道,
“有個方面。”陳逸飛搖了搖頭,“但萬萬沒想到是白夫人。”
“那陳先生本以爲是誰。”白婉君輕聲問道,
“自然是,。”陳逸飛眼眸中閃現一道精芒,卻並未說下去,
“那倒未必了。”白婉君略顯曖昧地搖搖頭,卻不再多說,
陳逸飛神情再度一變,也是陷入一陣沉思,
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會長,,竟是白婉君,,
陳逸飛不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須知,能坐上組織會長位置的,怎麼可能是一個年僅三十出頭的女子,即便她真有這個本事,又哪裡有這個資源和渠道,
那麼,,會是她背後的白老爺子麼,
只有白老爺子,纔有這種底蘊,有這個能力,
白婉君沒直說,陳逸飛自然不會再問,不論如何,既然這番話是白婉君說出來的,那麼她即便說她是會長,陳逸飛也是相信的,否則,外人又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陳逸飛輕輕問道,目光卻是掃了白十二一眼,似乎在心中做着什麼算計,
這個男人,知情嗎,
若不知情,白婉君在白家,到底是什麼地位,
若知情,他又在想什麼,
心細如塵的陳逸飛絕不會完全排除白十二,至少現在不可能,
“陳先生需要一個理由。”白婉君語調微妙地問道,
“我希望能有一個。”陳逸飛輕輕點頭,
“很簡單。”白婉君那眼波流轉的眼眸猛地一凜,毫無掩飾地說道,“陳先生對組織起了不必要的疑心,起了疑心,必然受到懲罰。”
陳逸飛聞言,脣角微微上翹道:“也許,是組織認爲我只有進去一年,才能製造組織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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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更完成,腦癱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