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分數通常會在考完後二十天左右公佈,所以不管考得好考得差,高三學子都有一段肆無忌憚的瘋玩時期,不用早起,不用寫作業,不用翻書,更不用啃資料,當真快活似神仙,
韓家姐弟沒趁着這段假期回燕京,而是毫無節制地跟同學瘋狂哈皮,每晚至少兩三點回家,至於睡覺,林澤粗略統計了一下,平均睡覺時間是凌晨四點之後,都要趕上號稱無敵夜貓子的小林哥了,
夏書竹在高考結束後的那幾天,倒是以班主任的身份多次參與學生的聚會,至於她是捨不得學生的成分居多還是藉此機會跟林澤親近,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每次聚會結束,小夏同志都會以各種藉口讓林澤送她回家,對此同學們除了眼紅心熱,倒也沒太大意見,誰讓小林哥放出豪言能上燕大呢,
對於這樣一個看上去毫無優點可取,但時不時會幹出逆天勾當的男人,跟韓家姐弟一個圈子的學生已經習慣或者說麻痹了,就算他哪天放話要把美女班主任推倒,也沒人懷疑他會有賊心沒賊膽,
較之夏書竹蜜裡調油的行爲舉止,韓家大小姐倒開明寬鬆得多,除去小林哥因腦子進水沒做大小姐喜歡吃的菜餚而發飆甚至掀桌子外,這段時間她幾乎不管林澤,不管他是三更半夜回家還是徹夜不歸,作爲小林哥正派女友的韓家大小姐都不聞不問,當然,林澤不知道,韓小寶這沒日沒夜打線上遊戲的蠢貨卻一清二楚,每次林澤夜不歸宿,老姐都會在客廳看電視到深夜,跟個深閨怨婦似的滿面哀傷,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爲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這晚以後音訊隔絕,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爲何只是失望,甜蜜我的空虛,這晚夜,沒有吻別…”
銀月鋪地的羊腸小道上,一對男女十指相扣,一人耳朵賽一隻耳機,聽着合情宜景的歌曲,悠閒散步,
“林澤。”夏書竹偏過頭,面如皎月,
“嗯。”碾着石子的林澤微微擡頭,
“紫金花的工作我準備辭了,善後工作也處理得差不多,明兒就回燕京做考研準備。”夏書竹柔聲道,
“真要辭職。”林澤微微皺眉,無奈道,“其實這份工作不錯,輕鬆又有意義,挺適合你的。”
“我爲什麼要替別人活。”夏書竹緊了緊握着林澤的玉手,嬌蠻道,“你要去燕京,陳玲那瘋婆子也跑國外去了,我有什麼理由留在華新市。”
林澤揉了揉鼻子,牽起她溫熱的柔荑,面對面地凝視着這個韻味十足的女人,微笑道:“那好,等你不當我老師了,當我師姐。”頓了頓,林澤打趣道,“就怕咱們的小夏同志在燕大追的人太多,都沒空搭理俺。”
“瞎說。”夏書竹輕聲嗔道,“身子都給你了,你還這麼說我。”
“哈哈。”林澤訕笑一聲,在她柔嫩的手心畫了畫,說道,“回燕京了給我電話,要是你那個親戚還在找你父親麻煩,也記得告訴我。”
“父親跟我說過,沒事兒。”夏書竹目光柔和地凝視着男人,頓了頓,低落道,“林澤,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蠻不講理的女人。”
“嗯,怎麼這麼說。”林澤錯愕道,
“露絲回國前跟我說,你上次救她險些喪命,雖然她嘴上沒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來她有點怪我。”夏書竹輕嘆一聲,緊握林澤的手心道,“我也覺得我太過分了。”
“傻妞。”林澤微笑地伸出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含笑道,“你不要求我也會這麼做,跟你沒關係,再說,我要是不答應,萬一你不高興拒絕跟我親熱,我咋辦。”
“哼,我就只是你發泄的對象嗎。”夏書竹皺了皺瑤鼻,
林澤不再說話,只是由上而下打量這個怎麼看都讓人喜歡的女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她胸前的豐盈上,邪惡道:“像你這麼身材樣貌一級棒的女人我要說不貪念癡迷你的身體,那就太虛僞了。”
夏書竹被這個混蛋男人撩得渾身發熱,軀體上涌起一股異樣感覺,拉着他的粗糙手掌道:“上樓。”
“遵命。”
一番顛鸞倒鳳後,林澤氣喘吁吁地趴在女人豐腴的身子上,細細把玩那對滑嫩大白兔,貪婪地嗅着女人身上那特有的好聞味道,面無表情道:“前幾年過着有今日沒來日的生活,每天提心吊膽怕一覺醒來就有十幾支指着腦門,說一點不怕是扯淡。”
他翻過身,靠着枕頭點了一支菸,深吸一口,
夏書竹心頭一顫,如一隻八爪魚纏繞在男人身上,修長細嫩的玉手輕輕撫慰着他粗糙的胸膛,如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一言不發,努力帶給他最溫馨的暖流,
“說老實話,那段日子我真沒想過還有命回國,也沒指望有朝一日能摟着漂亮的良家閨女睡覺。”林澤自嘲地笑了笑,悲慟道,“那時候別說日子過得不踏實,不自在,連睡覺都得檢查門窗有沒有關好,就怕一不小心說夢話讓人聽到一些足以弄死我的話。”
林澤伸手撫摸着女人胸前的豐盈,吸了口煙道:“只是可憐了那幫出生入死的弟兄,除了我沒一個能活着回來,最慘的大多還是雛兒,別說上過女人,連女人的小手都沒牽過,你說可悲不可悲。”
夏書竹沒迴應,甚至對林澤這番有些作踐女人的話語打心底裡排斥,但她知道,林澤的本意不是這樣,他只是在感慨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發泄一下心理的積怨,作爲女人,一個懂事且溫柔的女人,夏書竹只是用她的體溫去軟化懷中男人僵硬的心臟,讓他儘可能過得舒服滋潤點,
“最近又把在國外僅剩的一個弟兄推到了風口浪尖,要是運氣好,可能還有機會回國,運氣不好,以後要拜祭他也得隔海相望了。”林澤續了一支菸,自嘲地說道,“小夏,你別看我今年才二十一歲,比你還要小三歲,不怕裝逼的說,我見的人,見的齷齪事兒你這輩子也未必見得着,見不着也好,能單純的活下去,誰他媽想活得跟條瘋狗似的,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對我的過去很有興趣,但我沒法說,就算咱倆運氣好,真能相濡以沫一輩子,有些東西我進了棺材也沒法對你說,不是我不願,而是不能。”
“其實你也不用對我的身份,經歷的那些事兒太上心,我整理一下,簡明扼要點介紹就是我不過是一個殺了不少人,受過不少傷,被人拿槍指過不少次腦袋,還欠下不少一輩子也還不清的兄弟債,最後就是仇家比普通人多點的不太普通的普通人,真要破罐子破摔了說,我就是個十惡不赦,在許多人看來註定要下地獄,但某些人卻覺得我還有些利用價值的混蛋,也許在幾個不諳世事,整天琢磨着裝逼顯擺的年輕人看來我這份經歷夠資格炫耀,有能力泡妞,但不是,我只是選了條到現在也不曾後悔,但打死都不會喜歡甚至討厭的路,其實說穿了,換做你走我這條路,也能被那狗*日的環境給生生逼成女惡魔,這不是假話,是事實。”
林澤點燃第三支菸,幽幽道:“有時候晚上睡不着想想這些年來的經歷,我都很慶幸自己還能幸福的躺在柔軟的大牀上睡覺,而不是躺在血泊裡掙扎,譬如現在,我就摟着一個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連氣質都堪稱一流的美女教師,最關鍵的是這個傻妞還死心塌地的覺得我這種註定要下地獄的男人是她一輩子的摯愛。”
“違心點說,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不是一點也沒怨過,我又不是聖人,受了委屈當然不舒服,會發脾氣想打人,真怨氣值積累到一定地步了,還會跑去弄死幾個早就該死的畜生,從道德上來講,說我是個殺人狂,是個嗜血狂都一點不過分,但我不後悔,也沒啥好後悔的,我是個男人,選了一條路就會認死理地走下去,真受了大委屈躲在房裡偷偷抹兩把眼淚也就沒事兒了,每天抱怨嘮叨哭哭啼啼是娘們乾的,我臉皮比較薄,幹不出來,再者,有些事兒總是要有人做,我不做別人也會做,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地獄還真他媽是貨真價實的地獄,糟蹋的不止是軀體,還有靈魂,我好幾個弟兄就是被活生生逼瘋的,現在還關在精神病院,估摸着這輩子也出不來,我沒去看過他們一次,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怕去了忍不住把那婊*子養的瘋人院給炸了,草,咱們不把自己往高處擡,但哪個人身上沒爲國家背上點血債國恨,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腰裡做事,不說給多大榮耀,但也別把咱們當狗攆來攆去吧,關在瘋人院就算了,還他媽每天派人監視,幹啥,怕一發瘋強*暴幾個女病人。”
林澤正要點燃第五支菸,女人劈手奪過,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顫聲道:“我不懂,一點也不想懂,但我懂我自己,我知道我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會再愛,要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就跑去尼姑庵當尼姑,說到做到。”
她知道,他向自己敞開了心房,涉及的不多,但夠了,說句世故現實的話,這年頭有幾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一些秘密說給一個被自己上過,搞過,運氣好能騙一輩子女人聽,還是這種往深了說能徹底扭曲女人世界觀的秘密,
得到這份沉甸甸的信任,夏書竹徹底沒遺憾了,
林澤收斂了煩躁的情緒,深邃的眸子瞥了眼窗外的皎月繁星,一把攬住女人腴美的水蛇腰,色胚道:“妹子,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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