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則亂,
這便是薛貴此刻的真實寫照,
事實上,論瞭解,他比任何人都熟知薛家女人,縱使這不是一場穩妥的談判,但既然薛家姑姑敢來,且孑然一身地來,那她肯定是有全盤計劃的,雖說風險程度還得看談判走勢,可只要薛貴肯拿出正常智商,肯定做不出這種丟份的事兒,
請韓家大小姐的保鏢幫忙,若是讓旁人知道,得笑掉大牙,
但薛貴做了,還做得很徹底,哪怕他明知道這是一件丟臉的事兒,可他不後悔,
在他眼裡,揮霍十輩子也揮霍不完的薛家資產抵不上他姑姑一根蔥白纖細的小拇指,何況只是丟面子,他無所謂,
韓小藝也並沒拿薛貴的承諾說事兒,表面上,這個承諾一點價值也沒有,薛家三十年不跟韓家作對,這算什麼承諾,
沒錯,韓家的確不願跟薛家作對,也不願跟薛家博弈,但薛家敢嗎,縱使有薛家姑姑操作,也必定死傷無數吧,
那麼,韓家大小姐爲什麼不拿這個看上去絲毫經不起推敲的承諾說事兒呢,
這就是薛貴願意跟韓小藝做朋友的原因,
在這個圈子,多數千金闊少通常見鬼說鬼話,見人還是說鬼話,而韓家大小姐則見人會說人話,所以在薛貴跟她說人話時,她也沒矯情,
薛家的確不願承擔跟韓家博弈帶來的巨大連鎖反應,但以薛家目前的家底,至少承擔得起,可韓家承擔不起,韓鎮北也不願將一個爛攤子交給韓小藝,
將一座完好無缺運轉正常的商業帝國交給韓小藝,韓鎮北已經覺得太委屈女兒了,他又怎會將一個爛攤子交給女兒,
再者,韓小藝收拾得了這個爛攤子嗎,即便能收拾,還能穩住韓家嗎,
理論上,薛貴的這個承諾是相當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可薛貴並不是在許一個承諾,而是在表明態度,
只要他薛貴在,薛家就絕對不會跟韓家站在對立面,
這不算跟韓家建立盟友關係,卻讓韓家少了一個強大的潛在敵對,
薛貴做出這樣的表態,若是韓小藝還跟他打馬虎眼,跟他兜圈子,估摸着薛貴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韓小藝說哪怕一句真心話,
韓小藝答應了,
或者說林澤主動答應了,雖然在他看來薛家女人並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但既然能爲韓小藝贏得薛家的良好友誼,又能近距離接觸一下這個被稱之爲燕京女神的薛家姑姑,何樂而不爲,
薛貴來得很突然,走得更徹底,結了帳,直奔機場,
臨走前韓家大小姐慢條斯理地問了他一句:“怎麼這麼趕。”
薛貴翻了個死人眼回答:“沒法,老太爺上次被那貪得無厭的巨頭氣得好幾天吃不下飯,最近身體抱恙,而姑姑臨走前又說過她回來時若老太爺身體沒養好,唯我是問,所以我決定回家賣萌哄老太爺開心。”
賣萌,
薛貴一走韓家大小姐臉就綠了,
這哥們兒滿臉濃密的鬍渣子,確定不是賣狠而是賣萌,
別說韓家大小姐不信,連小林哥也不信,
喝了一會酒水,吃了幾碟小吃,韓小藝放下酒瓶道:“林澤,你要不願去也別勉強,反正薛貴走了。”
“額,這樣不太好吧。”林澤摸了摸鼻子,他相信自己若說不想去,韓小藝真會讓自己不去,開玩笑,韓家大小姐何等人也,那可是敢當面質問薛家姑姑是不是處-女的猛人,
“有啥不好的,他還能吃了我不成。”韓小藝撇嘴道,
“還是去一趟吧,反正半個小時就能到她那座島,至多晚上在她那邊守夜,白天陪你玩。”林澤點了一支菸笑道,
“守夜。”韓小藝笑眯眯地說道,“確定不是過夜。”
“,。”林澤抽了抽嘴角,揉了揉鼻子道,“女王不是我想過夜就能過夜的啊。”
“那倒是。”韓小藝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到時候如果真有危險,第一時間跑路就是了,反正你跟她又不熟。”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林澤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凜然道,“大小姐,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跟我是多麼的志同道合,相見恨晚啊。”
“你見證了老孃從未成年到成年的心路歷程,還算晚,難不成你要在老孃還是**的時候就來一場不上-牀不相識。”
韓小藝一番重口味話語震得小林哥虎軀一震,震了再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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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所以在水上屋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後,便聯繫了酒店負責人,說要去那座頂級奢侈島嶼,
韓家大小姐卻認爲小林哥是迫不及待想跟女王過夜,纔會如此心急如焚地跑過去,
但問題是,酒店負責人很爲難地告訴林澤那座島是不能進人的,而且這也不合規矩,林澤無奈,只好通過酒店方聯繫馬迪瓦魯島負責人,讓他轉告薛家女人一個叫林澤的帥哥想登門拜訪,
一刻鐘後林澤得到答覆,薛家女人同意他的拜訪,
半個鐘頭的海上顛簸,吃了一肚子海風的林澤老遠便瞧見那座若是靠他的死工資,註定一輩子也包不下來的島嶼,沒來得及感慨他的吊絲情緒,海船便要登岸了,
林澤抽空看了一眼時間,夜間十一點,海岸附近站着兩排西裝革履的保鏢,攏共十人,在林澤登岸時態度並不謙和地領路前往薛家女人工作的地方,
很快,林澤便來到一扇房門前,領路的兩名保鏢神色冷峻地掃了他一眼,輕輕敲了敲房門,
咚咚,
沒有迴應,
敲門的保鏢也沒再持續敲門,而是負手而立,站在門口等候,
一分鐘,
兩分鐘,
……
十分鐘過去,饒是耐性極好的小林哥也忍不住了,含恨地掃了這兩個冷冰冰的保鏢一眼,低聲說道:“哥們,我已經等了十分鐘了,不如再敲一下,也許你們的老闆剛纔沒聽見呢。”
冷麪保鏢沒做聲,目不斜視,直視前方,
林澤抽了抽嘴角,正欲再說什麼,屋內終於傳來一個淡漠卻仍不可避免夾雜着嫵媚味道的聲音,
“請進。”
得到薛家女人的迴應,保鏢方纔扭開門,請林澤進去,
咔嚓,
林澤甫一進入,房門便被保安鎖上,可以想象,他們恐怕仍然一絲不苟地守在門口,防止出現意外,
保安系統嚴密到這個地步,林澤覺得真沒自己什麼事兒,唉,早知道陪韓家大小姐看會娛樂節目睡覺得了,
這是一間裝飾很精緻雅觀的屋子,客廳與臥室是連體的,牀邊那素白的窗簾飄飄揚揚,一陣新鮮的海風透過窗戶鑽入,使得整個屋子都充滿了大自然的味道,令人的神經得到極大放鬆,林澤先是簡略地掃了一眼屋內的擺置,這纔將目光挪到書桌後的女人身上,
只可惜,,
這女人竟然頭也不擡,仍專注地埋頭工作,
林澤瞥了一眼專注工作的女人,沉默了一分鐘後啪嗒點了一支菸,暗忖:“人們常說專心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但我覺得工作的女人是最討厭的,太目中無人了。”
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故意踩重步子往前一踏,試圖用勁爆的腳步聲拉回女人的思緒,
只可惜,連續踏出幾步的林澤非但沒能吸引辦公桌後的女人注意,反而促使她加快了鍵盤上的雙手,
蹬蹬,
林澤又踏出兩步,直至他略帶賭氣性質地靠近辦公桌時,女子那聽似媚入骨髓,實則毫無感情的話語飄渺在耳畔清晰響起,
“你再往前踏出一步,用一個小機關設計在兩側的十根沾染劇毒的鋼針會以比子彈慢大約一倍的速度射向你,也許以你的反應能力可以避開,但這樣你對我的厭惡感會加劇,不適合我們接下來或許不超過三分鐘的對話。”
女子那潔白如玉的雙手離開鍵盤,微微擡頭,那張傾國傾城的狐媚子臉上浮現一抹無比風情的媚笑,優雅起身,搶白道:“林先生,你是來還手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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