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看着雲輕狂, 藍紫色的眸子裡寫滿無辜,面上的笑容猶如百合花開,燦爛無比, 卻讓雲輕狂無端地一陣背脊發涼。
“輕狂不說話, 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哦~”幸村顯然很滿意雲輕狂的表情, 點了點頭, 兀自說完轉過頭, 透過鐵絲網朝樓下看去,土黃色的校服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
雲輕狂嘴角抽搐,剛剛怎麼會覺得這人脆弱的?明明還有心思算計人……只是他少爺什麼時候答應他了?
“啊, 本少爺就當日行一善吧~”雲輕狂呼了口氣,語氣中絕對有幸災樂禍地成分, 只要不是算計他, 倒還挺有意思的。他倒是真的很好奇, 被幸村這樣一直成了精的狐狸看上的人是什麼樣子。不過被人這樣算計着,也挺可憐的。
等了一會兒, 外面似乎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幸村眼神一亮,和雲輕狂對視一眼,從容地走到雲輕狂的面前,從背後看去,就像是雲輕狂抱着幸村的樣子。
風吹過, 髮絲在空中糾纏在一起, 很純很曖昧。
“部長, 我們來——”紅髮少年活力的聲音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收音機, 戛然而止, 綠色的泡泡炸開來,胡得滿嘴都是。他驚愕地看着兩人的動作, 手忙腳亂地扯掉糊在嘴上的東西,結結巴巴地問,“部、部長……”你在幹什麼?
顯然這娃被是被嚇傻了,說個話都說不清楚。
“丸井前輩,不要擋着門!”原本門只開了一半,所以後面的人並沒有看到裡面的場景。切原揪了揪亂糟糟的海帶頭,急躁地拉下丸井放在門上的手,一把推開。如此這般,天台的景象也就一覽無餘了。
背對着他們的幸村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緩緩地轉過身,這下和雲輕狂的姿勢更像是擁抱了。幸村卻毫無自覺,掃了眼進來的人,溫溫婉婉地笑。
很好,真田也在,“玄一郎,你們來啦~”
雲輕狂不是很能接受這樣近距離地親暱,有些不自在,不過既然決定幫幸村的忙,當然就要幫到底。他也轉過頭,一手隨意地搭在幸村的肩上,姿態親暱。來人中有一個人臉色很難看,瞪着他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應該就是那個玄一郎了吧?身材還行,長得還行,就是太黑了點。
“部長,他是誰啊?”丸井總算找回自己的下巴,語氣中略帶敵意地問。
問得好,丸井!立海大的人集體在心裡喝彩,眼神死死地盯着雲輕狂搭在幸村肩上的手。一邊小心翼翼地拿小眼神瞟真田的表情……媽媽呀,實在是太恐怖了,副部長不會回去直接對它們上風火山林吧?或者直接上愛的鐵拳?
退一步,再退一步,真田的周圍迅速地出現了一個一米方圓的真空地帶。不過真田本人卻似乎毫無所覺?
他拉了拉帽檐,想掩蓋眼裡的嫉妒的怒火,卻不知手上盡是青筋,樣子其實更爲恐怖。再放下,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地控制住自己不要衝動地跑過去拉下那人放在幸村肩上那隻礙眼的手,然後給他一拳。
特別是那人挑釁的神色,實在是太鬆懈了!
玄一郎,你可真忍得!看來得下猛料了。幸村把真田的反應盡收眼底,眉眼微挑,笑容滿面,“看到你們,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雲輕狂,輕狂,這些都是我在立海大網球部的可靠隊友們。”
雲輕狂從善如流地朝立海大衆人點了點頭,“初次見面,我叫雲輕狂,以前幸村麻煩你們照顧了……”慵懶隨意語氣,卻不清不楚的話,實在很能給人以想象的空間呢~
幸村在心裡爲他打了十分,這個人果然很對他的胃口!於是滿意地笑了。
另一邊,跡部景吾好不容易處理完出雲家和井上家的事情,得知雲輕狂根本就沒有去學校,而是在醫院陪跡部清雅。明明才一天不見,那人的身影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想要見到他,這樣的念頭一興起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在驅車前往東京第一醫院的途中,跡部景吾想了很多。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既然逃避不了,就盡情去享受那種感覺,未來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作爲日本第一大財團的繼承人,他也許連愛情和婚姻都不能自主,何必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呢?
到跡部清雅的病房時候,她正在看書,見到他來,她很高興。
“哥哥,你來啦~”
跡部清雅住的是高級病房,很大華麗,設備齊全。跡部環視一週,沒有發現雲輕狂的身影,微微有些失望。
“嗯,清雅,我讓廚子給你做了些你喜歡的料理,趁熱吃吧~”跡部放下手裡十分影響形象的食盒,揉了揉跡部清雅的頭髮,寵溺地說。
“真是的,哥哥怎麼也喜歡上揉我的頭髮了?”跡部清雅不滿地抱怨,卻是雙眼閃光,利索地打開食盒,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跡部放在她頭上的動作一頓。
又揉了揉,怪不得他那麼喜歡揉清雅的頭髮,柔軟順滑,果然手感很好。
擡眼看到瓶中新鮮的馬蹄蓮,順口問道,“這花是誰送來的?”
“是忍足送的,說起來哥哥跟他出去了怎麼還沒回來?忍足都回去了……”跡部清雅吃得很慢,很有藝術感。聽到跡部的話,她擡起頭,略帶疑惑地說。
忍足?他找輕狂幹什麼?
“他沒跟你說要走嗎?我去把他找回來~”
跡部清雅又吃了一口,覺得跡部的語氣有些怪,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出了病房,跡部景吾想了想,高級病房的樓層很高,如果要找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的話,天台無疑是首選之地。所以他擡腳毫不猶豫地朝天台走去。
立海大那個眯着眼睛的,不知道是怎麼看清寫字的,還寫得那麼快,和青學的那個乾有得一拼。還有其他人,幹嘛都一副石化的樣子?他什麼都沒說不是嗎?雲輕狂無辜地想。微微低下頭,看旁邊的罪魁禍首,笑得比他更妖孽,更無辜。
雲輕狂不知道,此刻他們對視的表情很默契,笑容很像。兩個人的相貌都是美到了極致,相比於幸村有些柔弱的美,雲輕狂更多了一分狂放不羈。那樣的場景,讓走上來的跡部心中一痛。
真田忍了又忍,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一把把幸村拉到自己的懷裡,佔有性地摟住。瞪着雲輕狂的眼神猶如實質,要不是雲輕狂自認有點道行,恐怕還真就被他嚇住了。
其實真田心中多少明白這大概又是幸村的把戲,卻還是忍不住吃醋,不爽。最可恨的是這個叫雲輕狂的膽敢把手放在幸村的肩上?
“他是我的!”對上雲輕狂的眼,真田擲地有聲地說。雙手下意識地把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
幸村柔順地依偎在真田的懷裡,笑得一臉滿足。
雲輕狂無所謂地聳聳肩,不可否認聽到真田這句話時心中很震動。如果他也對着跡部說這句話的話,他會是什麼反應呢?心中有些期待。
立海大的衆人早已經由石化進化到風化的程度了。副部長,你真是太男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部長嫁給你比嫁給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好多了……
“啊嗯~立海大的,都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