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被柳生一路用公主抱給抱回家之後草間就陷入了自我滿足自我嫌惡的重複輪迴之中,只要腦袋裡面一空下來就會浮現出那讓她臉紅不已心跳加速的一幕幕,然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自我膨脹自我滿足,在身體飄到最頂點的時候“吧唧”一下被拍回現實。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日裡草間基本上已經將要和柳生住在同一間屋子裡面睡同一張牀的事情給遺忘到天涯海角。
也就是說柳生君可憐的在草間眼中當了好幾天的透明人。
但是這個世界是無情的是殘酷的是殘忍的,於是當她在下課後被N個同學圍觀加無視指指點點的聲音討伐(?)過之後,終於開始想要知道她變成珍稀動物的原因了。
至於這個人選,自然是好友鬆島鈴木了。
“怎麼?你不知道嗎?……天吶。”捂額頭,鬆島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你竟然不知道!!”
滿頭黑線,“我說我要知道什麼啊啊啊?”她當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被其他人給知道了而且還是唯一被矇蔽者,怎麼想都會讓人無語到極點的吧啊啊?
“草間雲嵐!!”怒吼出聲之後鬆島迅速的改口:“柳生雲嵐,你還想隱瞞你和柳生君之間的關係嗎?”
於是草間被shock到了。手抖的指着鬆島,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的?誰誰誰誰誰傳出來的??我我我我我我……”
按下她如同患了羊癲瘋般顫抖的手指,憤怒中的鬆島忽然安靜了下來:“不用指着我結巴說話,這個是事實,你沒有聽錯,你和隔壁班柳生君的關係已經被曝光了。也就是說……”
“所有人都知道了??”懷着一點希望,草間小心的問道。
“該知道的人和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整個高中部,至於初中部和大學部麼……影響範圍估計沒那麼大,但是……”聳了聳肩,鬆島一副“你自己明白”的模樣如同一把利劍深深的刺在了草間的胸口。
一手揪着胸口處的衣領,轉身腦袋抵在牆壁上,草間身邊的背影頓時灰暗了下來。一束聚光燈照射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異常的悽慘。“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怎麼就會曝光了呢……”扭頭,看向旁邊的鬆島:“誰告訴你的?”
“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啊,我都還是從別人那裡聽說過來的。”掰着手指頭仔細認真的開始數:“我是聽長谷川說的,長谷川是從水無月那裡聽說的,水無月是聽河內說的,河內是從她表妹那裡聽說的,她表妹是從……”
“好了好了,不用再說了。”聽她一一數下去她估計會抓狂到暴走的。還沒等得及她發問,鬆島的腦袋就湊了過來:“說,爲什麼你和柳生君之間的關係都不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告訴我?虧我還一直以爲我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呢,結果這麼大的事情我竟然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的,你知道不知道當時長谷川看我的表情有多麼的讓我不爽!!”
“對、對不起啦,可是我也是……我也是……”
“你也是什麼?你也是不打算把我當朋友嗎?”
“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啊啊,我只是擔心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啊,畢竟我也不希望……不希望有那麼多的麻煩找上來啊。”
而且,這樣的事情公開了也並沒有什麼好處吧,畢竟這樣的結果只是她用非常手段逼迫得到的。
低下了頭,草間覺得喉嚨有些發堵。
明明都已經成爲事實了,柳生也認同了她的身份和她的存在,可是每當她一想到這個事情是她醉酒後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她就覺得一陣心慌。好像自己偷取了誰的東西一樣,有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
“笨蛋,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纔有讓柳生君出場的機會啊。”鬆島陪着草間一起蹲了下來,手掌蓋在她的腦袋上使勁的揉了揉。“男生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給女生解圍而存在的啊。就像王子是爲了從惡龍手中解救出受困的公主一樣。”
聽了鬆島的話,草間悶悶的心情似乎也有了緩解。看着鬆島寫滿了堅定的雙眼,她一手抹着眼角隱隱約約滲出來的眼淚,一邊學着她也扯開雙脣露出一個笑容。只是她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和動作印照在鬆島的眼中是那樣的刺目。
男人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要讓她受傷啊。
BAGA。
實際上草間的憂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中午剛下課,草間還在座位上猶豫着是去小賣部買麪包還是去食堂,本來因爲下課而沸騰起來的教室忽然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還沒有一點感覺的草間被被湊過來的鬆島使勁推了推後才忽然回過神來,疑惑的擡頭,順着鬆島指示的方向望過去看見的就是穿着校服站在教室門口的柳生。
看見了柳生,草間馬上就站了起來,結果因爲動作過大將桌子帶動得搖晃了好幾下,放在桌面上的書本就直接哐啷哐啷的掉了下去。站在原地呆了呆之後她纔想到要將東西撿起來,然後迅速的蹲下去,結果又不小心撞到了腦袋,一邊撿東西一邊捂着腦袋被撞的地方哀哀叫疼。
被草間這囧人手忙腳亂的模樣刺激得一陣無語,鬆島也蹲下來一起撿,一邊撿還一邊吐槽損她:“我說你也太沒出息了,不就是他來等你一起吃飯麼,需要緊張到這幅模樣嗎?”
“你你你你……你管我!”嘴硬的反駁,草間的腦袋就埋得更低。說不清楚是緊張還是歡喜,只是胸口有那麼一塊硬硬的東西堵得慌。
撿東西撿到一半,草間像是忍不住似的小心的擡頭望出去,看見的就是用各種不同含義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同學。縮了縮腦袋,草間又將自己的身體往後面退了退。
結果沒退多少,就被鬆島給抵住了。低頭,小聲的說到:“你放開我!”
“放開你幹什麼?讓你逃跑嗎?別傻了!”鬆島如此說到,將手上的東西一一在桌子上放好。然後揪着她的衣領讓她仔細的看過去。
“你看看,人家都來等你了,你還在這裡畏畏縮縮的幹什麼?他不是你老公嗎?有什麼可怕的?!他又不是吃人的猛獸!”
“可是……可是……”還想要說什麼,草間就聽見了這樣的問話:“柳生君,你真的和我們班上的草間同學……呃……結婚了??”
於是已經夠安靜的教室裡面這下真的成爲了死寂。
這個消息在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非常的勁爆了,畢竟一個是很有名的校園紳士王子,另外的一個女主角卻是不怎麼有名的甚至可以說是默默無聞的,平常也沒看見他們之間有什麼親密的行爲,怎麼忽然一下子就變成夫妻了呢??這個真的是讓很多少女的玻璃心華麗麗的摔成了碎片,也不知道消息傳出來的那一夜有多少少女是含着眼淚獨自對月到天明。
“……”
躲在後面的草間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的在聽柳生的回答,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反倒是問問題的少女聲音響了起來:“我想這個只是一個完全不靠譜的傳言,以柳生君這樣的條件,是根本就看不上草間同學的吧?”
聽到這裡草間用牙齒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
雖然說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柳生,可是這樣的事實知道歸知道,被人當面說出來的滋味還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這個時候柳生還幾乎是沒什麼反應,她內心的痛就更多。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草間往更裡面縮去。
然後聽見了一陣腳步傳來的聲音。
低着頭的草間並沒有看見腳步聲的發出者,以爲是鬆島離開時發出的聲音,因爲在腳步聲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離開了。
隨即另一個陰影罩了上來。
然後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蹲下。
“東西還沒有撿起來完嗎?”
聽見這個嗓音,草間埋在雙膝之間的腦袋倏地就擡了起來。呆呆愣愣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雙眼就莫名其妙的模糊了起來。
“真是的,你也不小心點。”一邊將草間手上握着的東西拿過去,一邊說着的柳生將她給拉了起來。
“你……你……”指着柳生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開口,可是看着眼前的這個人草間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順着記憶往教室的門口看了過去,就看見甩在一邊被柳生無視過去的同班同學清水,草間的內心生出了無限的同情。
“如果都好了的話,我們就先走吧。休息時間不多。”
“哦,好。”呆呆的應着柳生的話,即使自己的手被他握住,草間也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柳生君你……”
“像以前那樣叫我的名字。”好脾氣的糾正着。
“可,可是……我們現在還在學校裡。”諾諾的開口,草間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或者你希望我將事實的真相說出去?”好心的拋出一個選擇題的另外選項,草間頓時無語。有些詫異的看着身邊拖着自己走的人,開始懷疑是不是柳生比呂士本尊。
“你不是仁王君假扮的?”
柳生停下了腳步。“或者你希望是?”
傻傻的點頭,草間附和着說到:“畢竟剛纔那個纔像他說的話。”要她相信一向溫和的柳生會說出威脅的話來,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低頭輕嘆。“那麼,你這次要看清楚了。”
說着,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了草間的上面,看着草間的臉逐漸變得紅起來後才迅速的輕啄了一下她的脣瓣。
於是柳生髮現,因爲剛纔的動作,受到過大刺激的草間變成了火燒雲化石一尊。
一向忍耐度極佳的柳生君忽然忍不住的想要嘆氣,果然是自己平常的僞裝太好了嗎?
拖着火燒雲化石的柳生顯然心情非常不錯,雖然說表情都被掩藏在了那副眼鏡後面,但是在他的身邊周圍好像還真的漂浮着點點粉紅色的小愛心= =。難道說是因爲終於有了一定實質上的進展嗎?雖然說這個只是一點蜻蜓點水般的啄……還算不上吻。
不過說起來,親吻這個事情貌似也曾經出現過,不過那個時候草間明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而且……無奈的苦笑一下,柳生覺得異常委屈。你說被人在臉上塗了滿臉的口水,之後還不得不將醉酒的人給搬回去,結果忙活了一晚上當事人將所有的事情都忘光光,是不是應該鬱悶?
因爲兩個人都不會做飯,又不想去啃白麪包,所以就很直接的到了學校提供的食堂。
本來以爲只是兩個人一起吃飯,畢竟草間的腦袋裡面還裝着前幾天和柳生仁王一起啃麪包看他們吃便當的畫面。只不過當她看見坐在桌子對面玩着髮尾小辮子的狐狸君的時候,猛的就震住了。
然後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管這裡有多少人在看着,也忘記自己的什麼什麼顧慮,總之就是一句話,她很衝動的朝仁王撲了過去,然後揪着他的銀白色頭髮不放。
一邊撲住仁王揪着他的頭髮不放,草間還一邊唸唸有詞的說着什麼“這個纔是真正的比呂士吧”一類的話,讓正牌仁王哭笑不得。
於是被揪住的狐狸在心底爲自己默哀,同時可憐的哀哀直叫,真田幸村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轉身扭頭當做沒看見。至於小豬和海洋植物,在自家正副老大都沒有動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敢亂動於是也學着真田和幸村轉身扭頭努力扒飯。柳生在旁邊看了一小會兒之後才仁慈的開口爲狐狸解圍:“雲嵐,你再揪下去雅治的頭髮就要掉得差不多了。”
於是草間的動作頓時僵硬。
因爲撲向狐狸的時候中間有個桌子擋着,她有沒有繞過去反而是直接撲——上去,所以現在的草間實際上是一種趴在桌子上的模樣。於是因爲某些原因,比如立海大雖然相對保守但是依舊是短裙的校服下襬就大刺刺的在腿根上下晃了晃。於是……所以……就那麼……咳,看見這個險些要走光的樣子,柳生很迅速的將草間給攔腰抱了下來。
扭頭:“幹嘛?我還沒確定呢!”
“你要確定什麼?”柳生一邊給她整理爬上去的衣服,一邊問着。
“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假的啊……”被柳生強制性的按着肩膀坐下。“我……我還是有點不相信比呂士會說那樣的話。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
嘆氣,柳生也跟着坐下。“那樣的比呂士你覺得不好嗎?還是說不喜歡?”
咬指甲。這個是草間在心情不好有些煩躁和煩惱的時候纔會出現的小動作。“也不是不好,只是……怎麼說呢,雖然說更加的真實了點,但是這個轉變有些太大,有點不能適應。而且……”
“而且什麼?”拿過她咬得有些坑坑窪窪的手指甲,柳生拿出手帕擦了擦。
“而且我覺得……”說話的動作停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情況的人很尷尬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討好的朝柳生笑了笑。“我能不能選擇不回答?”
柳生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你覺得呢?”
“呃……”發出一個單音,草間的笑容有些撐不住。
“而且我覺得啊,這樣的比呂士其實……”
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在偷聽。
“其實很有愛=V=”
於是聽見的人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