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進去吧。”魏子淵溫柔地握了瑾瑜的手,牽着她往府裡走去。
這院子本就一直有人打理,二皇子又添了一些花草和器玩,看着確實比之前宏偉大氣不少。
榮和堂早就已經讓人重新搭建了,新修的榮和堂甚至比之前還要壯觀。
瑾瑜臉上蒙着面紗,靜靜地跟在魏子淵身側,小心翼翼地上了臺階。
“恭迎王爺”榮和堂外,宮女、嬤嬤們跪了一地,新來的管事公公倒是十分的年輕,擡頭一笑,五官倒是十分的乾淨。
“奴才劉全,奉皇命伺候王爺!”管事公公尖細着嗓子說着。
魏子淵靜靜看了一眼這個叫劉全的太監,約莫三十歲,然而這個年紀便能做到總管太監也算是有些本事,只是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本事,還是他背後人的本事。
“都散了吧。”魏子淵冷冷地說着,自顧自地攜了瑾瑜的手往裡走去。
榮和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宮女們也不知怎的,竟也沒有跟着進來伺候,瑾瑜正疑惑的時候發現身旁的魏子淵已經停了腳步。
“什麼人?”魏子淵刻意地將瑾瑜往身後藏了藏,目光陰冷地看向屋子裡的屏風。
瑾瑜一愣,這才透過屏風的縫隙看到裡面好似有一個身影。
“恭迎王爺回朝”人影未出,聲音倒是先傳了出來。
聽着這個聲音,瑾瑜和魏子淵皆是一愣,她怎麼出宮了?
正在二人走神之時,裡面的人卻已經出來了,一身粉紅的宮女裝,卻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姿勢,只是當她見到瑾瑜的身影時便愣愣地停了腳步。
“王爺身邊這位是……”畫語弱弱地看着魏子淵,顫動的手指難掩內心的激動。
“本王的王妃。”魏子淵輕抿嘴角,握着瑾瑜的手將她稍稍讓出來一點,“本王如果沒有記錯,您應該是皇上新寵的畫貴妃吧?”
瑾瑜擡頭看了一眼魏子淵,藏在面紗下的臉露出一絲的壞笑,什麼時候王爺也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了?
明明一眼就能認出是畫語,王爺就能裝出一副不熟的樣子。
見王爺表現的這麼好,瑾瑜覺得自己也不能掉鏈子,連忙看向畫語道:“原來是畫貴妃啊,之前不認識,倒是怠慢了。”
“畫貴妃怎麼會在這裡?”瑾瑜又淡笑着加了一句,心裡竟也有了些許的醋意。
好在自己堅持跟着王爺回來了,不然豈不是讓畫語鑽了空子了。
“王妃怕是認錯了,奴婢並不是什麼畫貴妃。”畫語趕緊埋下頭,“方纔奴婢不過是在裡間幫忙整理了一下屋子罷了,還請王爺和王妃休息,奴婢先告退!”
畫語說完便快速退了出去,幾乎是用的跑的速度。
魏子淵和瑾瑜皆沒有出聲阻攔,這纔回京的第一日,接下里的事情比這奇葩的多了去了。沒必要今日抓着不放。
“王爺可真是有魅力呢!”瑾瑜側頭,吃味地看了一眼魏子淵,“知曉您要回來,畫貴妃親自送上門了!”
“又胡鬧!”魏子淵溫聲說着,伸手將瑾瑜打橫抱起,慢慢往裡面走去,“坐了一路的馬車,累不累?”
王爺如此溫柔,瑾瑜哪還有心情矯情,瞬時乖巧地搖了搖頭,任由魏子淵將自己放到牀上。
“還是讓莫神醫來看看。”魏子淵說着側身在牀邊坐下,目光掃了一眼屋子四周,“連帶着也檢查一下這屋子裡的東西。”
“皇上讓二皇子修繕王府,二皇子添了不少器物,也添了不少人,就怕他添了些不該添的藥物。”魏子淵皺眉說着。
瑾瑜抿緊嘴角,一臉認真,並沒有反駁魏子淵的話。
旁人先不說,太后的病變可以看出來,畫語和二皇子之中必然有一個很善於用藥,有了這個前車之鑑,魏子淵自然會格外的仔細。
不一會兒,林安同莫軒放好了行禮便匆忙趕了過來,莫軒爲瑾瑜把了脈,又細細地將屋子裡的香爐、花草都細細檢查了一遍,但凡有氣味的都查了一遍。
“目前來看沒有什麼問題,這些花草也無毒,”莫軒輕聲說着,“不過儘量不要擺這些,免得引蟲,香爐也可省了,每日讓人送些新鮮的瓜果進來放着更好。”
“嗯。”魏子淵認真地點了頭,將莫軒的話一一聽了。
“這府裡怕是有不少二皇子的眼線,身邊用的人也該小心些。”林安在一旁說道,“不如去一品堂要些人過來近身伺候王爺和王妃?”
“怕是不好。”魏子淵微微搖了搖頭,“這明面上是二皇子安排的人,卻是打着皇上的名義,我們若是冒然大動作換人,怕是會引人閒話。”
瑾瑜贊同地點了點頭,“還是不要動的好。”
“近身伺候的人暗羽會將靈兒送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廚房的人,可以藉着瑾瑜有孕的理由,從一品堂要兩個過來。”
“嗯,屬下這就去辦。”林安應到,這是門外傳來劉全的聲音,“王爺,入宮的朝服準備好了,現在送進來嗎?”
魏子淵掃了一眼衆人,示意大家不要再議,隨後纔開口道:“拿進來吧!”
林安和莫軒適時起身,拱手一拜便退了出去。
劉全帶了七八個宮女,端着兩人的衣服進來,一番盡心伺候,爲二人換上新衣。
“馬車已準備好了,王爺現在入宮嗎?”
魏子淵沒有理會劉全,笑着走到瑾瑜面前,伸手取下她臉上的帕子,溫聲說:“陪本王一起進宮去見皇上,這面紗可以取了。”
“嗯,全聽王爺的。”瑾瑜輕輕應了一聲。
那劉全看清瑾瑜的樣貌頓時愣了一下,隨即又想起奴才的本分,趕緊將頭低了下去。
“走吧。”魏子淵牽了瑾瑜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劉全這纔敢擡起頭看,快步跟上二人,目光稍稍在瑾瑜的背影上一掃而過,眼裡除了驚訝卻有一絲別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