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小弟,這是那人的供詞!”穆從義進了瑾瑜的房間,將手裡的供詞放到瑾瑜的書桌上。
瑾瑜正在練字,因爲還有最後幾個字,所以並未停下,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待寫完了整副字才停下來,放下筆,伸手拿過一旁的供詞細細看了起來。
原來自瑾瑜的軍隊到了濟州之後,東珠國國主感到了威脅,便連忙集結了大軍到濟州對岸的潁川,但是軍隊到了數月,不見濟州有何動靜,主帥鈞伯廷按耐不住,便派了十人喬裝成商人偷渡到了濟州,想打探一番情況。
“他說的可都是實話?”瑾瑜側頭問穆從義。
“東珠確實有這位將軍,早年老將軍還與他對戰過,這倒是不假,那小子似乎被你那一招嚇到了,想他也不敢再說謊。”穆從義在一旁笑着說。
瑾瑜淡淡一笑,將手裡的供詞遞給穆從義,“那也未必,大的不敢說謊,這小細節就未必了,他說十人,興許是二十,派人全程搜查,一旦發現可疑人立馬抓起來!”
“是!”穆從義雙手接了供詞,如同接了軍令,厲聲應到,便出了瑾瑜的房間。
瑾瑜見他走了出去,才側頭看向一直靜靜候在一旁的林安,“林,太后的那些人還在附近吧?”
“嗯,想不到法子進來,一直在四周轉悠。”林安說。
瑾瑜得意一笑,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伸手端了茶杯,“趁着這次機會,把這些人抓了!”
“抓了?”林安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向低頭喝茶的瑾瑜,“這些可都是太后的人。”
“太后的人?”瑾瑜放下手裡的茶杯,擡頭看向林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林你認識那些人嗎?”
林安愣了一下,看着瑾瑜的笑容恍然大悟,輕輕一笑,拱手低頭一拜,“好了,我明白了,這就安排人去辦。”
“林,這些人畢竟是太后的,先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到時候就當作奸細交給穆就行了。”瑾瑜囑咐道。
“他們不會說出來嗎?”林安又問。
“這些人日日都盯着將軍府,行爲詭異,不是奸細是什麼?”瑾瑜笑着說,“難道他們敢說自己是太后的人?”
林安笑了笑,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去辦。”
“這個瑾瑜,偏偏要跟哀家對着幹!”太后將手裡的茶杯憤憤地放到桌上,茶水濺了一桌,隨後側頭看向一旁的晉嬤嬤說,怒氣未消地問:“抓了多少人?”
“五個!”晉嬤嬤低着頭回答道,“其他人見形勢不對先從濟州城撤了出來。”
“好在只有五個。”太后太了一口氣說,“讓人想辦法給那五人送個信,告訴他們嘴巴嚴實點。”
“這個知道。”晉嬤嬤躬身說着,“不過,這瑾將軍該怎麼辦?”
太后沉默了一會兒,手慢慢地握了拳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你去請皇上過來。”
“是!”晉嬤嬤答應着連忙伸手收拾了桌上的茶碗,靜靜地退了出去。
王府,一月不見的暗羽也從濟州回了京都,懶懶地坐在太師椅上同魏子淵飲着茶。
“這濟州,你就不用再去了。”魏子淵輕聲說。
“怎麼,你已經知道老夫人的下落了?”暗羽連忙問。
魏子淵搖搖頭,淡笑着說:“瑾瑜命人抓了母后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她也該回京都了。”
“母后的身體如何了,可找太醫瞧過?”晚膳過後,皇上亦如往常地留下來陪太后說話。
“瞧了,也不見好轉。”太后看着皇上微微一笑,神色確實不如往日,“原本開了春就該回萬明山的,可是這身體倒是不如以前了,果真是老了,也不知道還能這樣陪皇上多久。”
“母后可是千歲,定會一直陪着朕!”皇上說着,連忙伸手握了太后的手,許久沒來,太后似乎確實虛弱了許多,就連手上的皺紋都多了起來。
“哀家倒是這樣想。”太后淡笑着說,“所以,今日哀家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拜託皇上。”
“母后只管說。”皇上擡頭看向太后。
太后輕輕一笑,隨即輕輕開了口:“哀家這病有半個多月了,太醫開的藥也吃了不少,到底是沒見好,所以今日便請欽天監的人來看了看,說是主位守護星東移,所以邪氣侵入。”
“東移?”皇上仰了仰頭,做思考狀,“最近東去的也就只有年前去了濟州的瑾瑜了,欽天監說的可是這位?”
太后輕輕笑了笑,“這欽天監哪裡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只不過哀家確實是在瑾將軍去了濟州之後纔開始病的。”
“那應該就是瑾瑜沒錯了。”皇上思忖着點了點頭,“既如此,朕令他回來便是。”
“皇上,瑾將軍去濟州守得是我大梁國土,爲了哀家專程把他叫回京都,是不是於朝政不合?”太后欠了欠身子,伸手抓住皇上的手說。
皇上輕輕一笑,伸手在太后的手背上拍了拍,“母后與江山,對朕來說同樣重要,不管瑾瑜爲朕守護哪一個,朕都看重他!”
“有皇上這話,哀家心裡便寬慰了。”太后看着皇上說。
“東珠的奸細差不多已經抓完了,不過最近城門和碼頭依舊派了士兵防守,以免有漏網之魚。”穆從義花了幾天的功夫,總算是將男子說的是個奸細都抓了起來,還平白無故地多抓了五個。
這五人總是盯着將軍府,再加之瑾瑜的院子裡突然多起來的守衛,穆從義也猜到了這五人應該是跟瑾瑜有關的,不過並沒有說穿,只是單獨設了一間牢房,便將這五人同其他的奸細分開關了起來。
“嗯,想辦法打聽一下對面潁川的情況,我會立馬向皇上遞一份奏摺,將奸細的事情說明。”瑾瑜點頭說着。
“聖旨到”瑾瑜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了一聲高喊,屋裡的衆人一愣,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瑾瑜輕輕勾了勾嘴角,暗想着自己這一招果然是惹怒了太后,皇上的聖旨倒是比自己的奏摺更快,只是不知這次自己將要面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