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定情信物

關於定情信物

【十二】

難得今天是光明正大的出了宮,等這幫人吃完了飯喝完了酒把周圍的人恭維了個七七八八,李焱想,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心動不如行動,李焱吩咐小樑子:“若過會誰問起我,說我身上不舒服,先回宮了,你好好伺候燁兒回去。”

“六爺……”

“啥?”

“沒啥,您去吧。”小樑子抹了抹眼淚,跟了主子就是要擔驚受怕,到時候回了宮不見了六爺,還不知道要挨多少板子,哎……回去還是先往褲子裡多塞幾團棉花吧。

李焱出去的目的地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怡紅別苑,僱了頂轎子過去,那畫舫上仍舊是烈烹油的一派熱鬧景象,他上了船,發現許多面孔都是半生不熟。

他忙抓了個送酒的小廝道:“楊衍書在麼?”

小廝還未答話,就聽一個綿軟的聲調道:“六王爺又來了。”

是小白。

他低頭跟身邊人笑說了幾句,朝着李焱走過來,仔細打量後笑道:“今天可真有王爺的作派。”

李焱低頭一看,果然有些扎眼:剛纔忙着出來,居然連衣服也沒換,幸虧今晚上穿的是常服,還不算特別顯眼,要是按品階穿了正裝來,只怕還沒到這,就被大家的視線給淹死了。

“楊衍書呢?”

小白噙着嘴角笑了笑,一臉玩味:“六王爺,實在不能怨我多嘴,你可要小心。”

李焱不解:“小心什麼?”

小白伸出一雙手,按在李焱的衣襟上,李焱只覺得渾身一冷,忙退後了一步。小白哈哈大笑,走上前去,然後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六王爺,喜歡上衍書的,可從來沒一個有好下場。”

李焱怔怔地聽着他的話,驀然將那隻搭在他肩上的手抓開,道:“這與你有什麼相干?”

小白手都握得發青,卻仍舊笑:“我不過是好心。”說完,用更大的力氣將手抽了出來,轉身就走,仍然陪剛纔的人喝酒談笑去了。

李焱站了一會,纔回過神來繼續問人楊衍書在哪裡,大家都說不知道;最後還是良辰來了,看見李焱站在那,不由得一笑:“六王爺,我們公子今早上沒睡好覺,如今在自己屋裡補眠呢。”

李焱訕訕地:“那我走了。”

良辰忙把他的手一拉:“你自己找他去吧。”說完拖着他就走,李焱也不好掙扎。

到了楊衍書的門前,良辰才鬆開手,叩了門道:“公子,六王爺來了。”

裡面沒點燈,也沒聲響。

良辰把眉頭一擰,踹了門,把李焱推進去,自己走了。

李焱只覺得四面都是黑漆漆的,他又不是妖怪,也不是武林高手可以夜間視物,袖中也沒有火石,只得憑直覺一路摸索過去,結果不小心踢翻了一條梨木矮凳,發出好大的聲響。

楊衍書“唔”了一聲,從牀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李焱?”

“哎……”

“你在哪呢?”楊衍書瞧不見人正覺得奇怪,擡起指尖一點,燈火通明,還是不見人;結果低頭一看,李焱蹲在地上抱着頭,他不由得笑了:“你幹什麼?”

李焱可憐巴巴地繼續抱着頭:“怕你打人。”楊衍書一看就是個有起牀氣的,上次一擡腳就踹中他的臉,害得他鼻血長流。

楊衍書打了個呵欠,靠在牀沿,招了招手:“幫我倒杯茶來。”

李焱忙站起身,往桌上倒了一杯茶,給楊衍書端過去;楊衍書拿茶漱口,自己拿回窗邊倒了,又叫良辰端了水洗了一把臉,最後又喝了一杯茶,纔有空問李焱:“來做什麼?又來嫖?”

他剛睡了起來,兩頰帶了一點淡淡的紅暈,頭髮也沒挽起來,任由那烏瀑漫撒在身後,模樣比起平時,更覺得慵懶可愛。

李焱一張臉通紅:“你就不能說點好聽點的?”說話這麼直白乾嘛?有錢拿啊?

楊衍書笑眯眯地:“好聽不好聽,最後都是那麼一回事。”

李焱:“我今天不是來嫖的,只是出來赴宴,順路找你。”

“哦?”

“內閣大學士的大壽。”

楊衍書眼珠子一轉,樂了:“我看那府邸離我這遠着呢,你別糊弄我不認識路。”

李焱的臉更紅,別過頭不說話。

楊衍書給他倒茶,突然想起買的那塊玉蝶,於是自袖中摸出來,道:“手伸出來。”

李焱不伸手:“怎麼?”

楊衍書把他的手抓起來,然後將那塊玉蝶塞進李焱的手心裡。

“呵——”

“笑什麼?”楊衍書問。

“這是什麼?”李焱拿到手上仔細看:“雕工好差,這玉也不好,你怎麼拿的出手?”

楊衍書斜眼:“配你剛合適。”這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小子。

李焱道:“其實你真沒必要賠給我,那東西原就不值什麼。”

他這邊還沒開始傷感,只聽楊衍書微笑道:“我纔不管你值不值,這是我買的,送給你,你給我立刻馬上收好,掉半個角我就要了你的命。”

李焱發抖:“那什麼,我一定會好好收藏……”

楊衍書拍了拍桌:“你胡說什麼?”

李焱:“那……”那我應該如何?

楊衍書,嚴肅地:“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李焱發抖。

楊衍書收起嚴肅的面孔,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手支着下巴,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送人這麼昂貴的東西,所以忍不住提醒你要珍惜。”他換了兩隻手捧臉:“討厭,真不好意思的說……”

李焱:O__O";…

“喂,醒醒,睜着眼睛你也能睡着?”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李焱回過神來,心想等回去我就往箱子裡一塞,然後再把那箱子往牀底下一藏,三尺內生人莫近;自己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然後笑了:“這算什麼?定情信物麼?”

他原以爲楊衍書會反駁,誰知道楊衍書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一勾:“你說是便是吧。”

“咳咳——”

明明也沒喝水,也沒吃東西,李焱都能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兩個人一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楊衍書支着下巴:“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我好想睡……”看一眼李焱的臉色,忍不住又多加一句:“我是說一個人的……靜靜的那種……”

李焱手裡拿着那玉蝶,回想起小白先前說的話,便問:“楊衍書,爲什麼小白說,喜歡你的人都沒好下場。”

楊衍書聽到這話,先是臉色一沉,然後又笑了:小白啊小白,他咳真是多事,說得他好像喪門星一樣,其實他又可憐又無辜,從來不做壞事。

於是楊衍書扳着手指頭算:“也不算太差啊……有個失憶的……還有個斷了手的……還有……”他留神李焱發白的臉色,忙撇清關係:“手斷的那個可不關我的事,是他先摸我,我本來想算了的,但是我弟弟手太快,一不小心就把人家的手給擰斷了。”

李焱臉色開始轉青,楊衍書又忙道:“沒關係的,衍鈞現在不在,就算他在,還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手手腳腳……”

李焱開始口吐白沫昏厥ing。

“哎哎?”楊衍書奇怪了,怎麼他越安慰越出反效果?忙扶他到牀邊躺下,他拍拍李焱的臉:“喂,醒醒,醒醒。”

李焱悠悠轉醒,哭喪着臉:“我……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我我……我們江湖再見……”

楊衍書掐住他脖子:“你說什麼?”

李焱:“我愛你,你信我。”

楊衍書哼了一聲,鬆開手:“我當然信你。”

李焱連滾帶爬地離開牀,仍舊坐到桌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險,這個人真的好危險——

而且其實斷了手還能接上,反而是失憶比較可怕,李焱想象着自個活了這麼多年,記得的事情突然一概都不知,那挫敗感當真比死還不如。

楊衍書坐到他身旁,伸出一隻手摸李焱的臉,道:“你跟他們又不一樣。”

李焱見他情深款款的模樣,忍不住問:“怎麼不一樣?”

“你比他們都好看。”楊衍書繼續情深款款。

“呃……”

兩人深情凝望,李焱道:“我要回去了。”

楊衍書的眼神一瞬間就猙獰了,然後再下一秒又變得很溫柔:“哦,那你去吧。”

李焱揉了揉眼睛:變臉?啊咧?錯覺?

送走了李焱,楊衍書繼續倒在牀上,睡了一回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小白說的那句“沒有好下場。”

也不知道李焱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越想越不爽,便叫良辰:“良辰,小白呢?”

“在陪客人呢。”

“叫他過來。”

良辰去了一會,仍舊一個人回來,面無表情地道:“公子,小白說,就算是爲了銀子,他也不能過來。”

楊衍書略一沉吟,道:“你就說是我說的,他要再不來,我就揍得他以後一兩銀子都賺不到。”以徹底毀容爲目的……折了他兩隻胳膊兩條腿……將其毆打治鼻青臉腫……五官移位……連親媽都不認識……

果然小白過來了,叼着煙管很是鬱悶:“你到底什麼事兒?”

楊衍書道:“誰讓你跟李焱說那些廢話?你還說了些什麼?”

小白氣不過,道:“我是好心。”

楊衍書道:“別管我的閒事,”又歪在牀上道:“我就說怎麼今天噩夢連連,原來是你在背後胡說八道。”

小白本來一臉怒容,可是聽了他這話,立刻放緩了臉色,他走過去,把煙桿放到桌上,在楊衍書的牀邊坐下,問:“夢見什麼了?”

楊衍書挪了挪身子,讓小白可以坐得舒服些,他道:“夢見什麼?還不是夢見那個時候,哎,我心口疼。”

小白把手放在他心口上,慢慢地揉了兩下,半晌才淡淡地道:“都是你自找的,疼得厲害麼?”

怎麼能不疼?把心挖出來又割下整整九九八十一刀,鮮血淋漓到他看了都想吐。

一切都只因爲當年一句玩笑話。

“那人……現在還在找你麼?”

“當然不找了,情花一葉即可斷情。”楊衍書拉開衣襟給小白看,指尖劃了一下,原本光膩的肌膚上便看到一道長且猙獰的傷口。

小白道:“不過一道傷口,藏起來幹嘛?”

楊衍書笑:“我愛美。”

楊衍書確實最愛美,逃難的時候也要顧着他那天下第一美貌的名聲;小白細細想來,這麼上千年,只有一次看到他衣衫襤褸,半邊身子上都是黑紅的血痂,氣息微弱地躺在牀上,那時候是爲了情花剜心,連他都疼得要掉下淚來,可就那時候他還不忘記問小白:現在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真真沒救了。

楊衍書不過是個最普通的人名,真正聞名三界的,是他孔雀的名字;鳳凰之子,花容月貌無人不知,又最是恃才自傲,放浪不羈,得罪的人撂起來能有山高;可就是這樣的孔雀,連那人都要傾慕他,在靈山那等他出現,想與他結交。只可惜那時候就連楊衍書自己也沒料到,他會被困在靈山,一困便是五六百年不能得見天日。

從來都是自由慣的人,一朝被禁錮在牢籠之中,那滋味比死還難受。

小白忍住不道:“就是這樣貌害了你一世,乾脆毀了容回你的梧桐城吧。”

楊衍書摸着自己的臉:“我可捨不得。”

小白:“我捨得,我幫你毀。”

“你敢毀我容,我滅你全家,”楊衍書眼一斜:“我可是說真的!”

他眉宇一動便讓人覺得是風情萬種,小白冷笑:“勾引我也沒用,我老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不會迷戀你的。”

楊衍書攤手,其實他哪有那麼誇張,不經意瞥人一眼也說他勾引人?他很無辜的。

“李焱是個人,現在他才只得十五歲,你又準備跟他在一起多久?”小白道:“你就這麼自私,寧願——”

楊衍書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小白只能咬着脣,站起來往外走。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他還是個孩子,放過他吧……”

楊衍書:“……”

結局前先溫馨一回請勿大意問世間情爲何物兄弟他們在浮雲中掙扎咬啊咬馬吊是羣衆藝術這原是一出好戲我先走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兄弟字如其人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27 任音也喜歡吃蘋果咱們六王爺說了小白與小青27 任音也喜歡吃蘋果馬吊是羣衆藝術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今兒就告訴你們這文有多神奇兄弟這章很無聊你啥都不穿最好看不痛了就成小白與小青回想起你丫我就吐了關於定情信物情意兄弟閒來無事溫情夢靨請勿大意無畏啊無畏高貴的小宇宙27 齊齊受罪任音也喜歡吃蘋果即將逝去的生命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兄弟你啥都不穿最好看問世間情爲何物你啥都不穿最好看你啥都不穿最好看閒來無事牛郎本是猥瑣男馬吊是羣衆藝術即將逝去的生命這原是一出好戲這章很無聊請勿大意牛郎本是猥瑣男咱們六王爺說了小白與小青七夕任音也喜歡吃蘋果這章很無聊27 回想起你丫我就吐了今兒就告訴你們這文有多神奇我先走你啥都不穿最好看齊齊受罪小白與小青要謹慎無畏啊無畏高貴的小宇宙馬吊是羣衆藝術在浮雲中掙扎馬吊是羣衆藝術在浮雲中掙扎無畏啊無畏他們你們都起得早情意他們咱們六王爺說了咬啊咬七夕情意馬吊是羣衆藝術咱們六王爺說了溫情咬啊咬
結局前先溫馨一回請勿大意問世間情爲何物兄弟他們在浮雲中掙扎咬啊咬馬吊是羣衆藝術這原是一出好戲我先走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兄弟字如其人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27 任音也喜歡吃蘋果咱們六王爺說了小白與小青27 任音也喜歡吃蘋果馬吊是羣衆藝術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今兒就告訴你們這文有多神奇兄弟這章很無聊你啥都不穿最好看不痛了就成小白與小青回想起你丫我就吐了關於定情信物情意兄弟閒來無事溫情夢靨請勿大意無畏啊無畏高貴的小宇宙27 齊齊受罪任音也喜歡吃蘋果即將逝去的生命六爺今兒身體不適得很兄弟你啥都不穿最好看問世間情爲何物你啥都不穿最好看你啥都不穿最好看閒來無事牛郎本是猥瑣男馬吊是羣衆藝術即將逝去的生命這原是一出好戲這章很無聊請勿大意牛郎本是猥瑣男咱們六王爺說了小白與小青七夕任音也喜歡吃蘋果這章很無聊27 回想起你丫我就吐了今兒就告訴你們這文有多神奇我先走你啥都不穿最好看齊齊受罪小白與小青要謹慎無畏啊無畏高貴的小宇宙馬吊是羣衆藝術在浮雲中掙扎馬吊是羣衆藝術在浮雲中掙扎無畏啊無畏他們你們都起得早情意他們咱們六王爺說了咬啊咬七夕情意馬吊是羣衆藝術咱們六王爺說了溫情咬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