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卿彆扭的看着別的地方,輕聲地說:“這茶,並非是隨意給人泡的。若是親手沖泡的,不是下人,便是自己深愛的人。若是你能夠喝到我的茶,便是要知道,我已經在心裡認定了你,便是這輩子不會悔改了!若是個錯誤,我便是也要一條路走到黑,永遠都不回頭了!”
“你怎不早跟我說?”司徒淨塵聽完這話,把杯中的茶水仰頭喝的一乾二淨,臉上都是十分認真的表情。看見他這樣,顏卿卿倒是笑了,前仰後合的說:“你就算是爲了我,也不至於把如此滾燙的茶水一下子喝進去啊!你這舌頭,難道不燙嗎?難不成,你修煉的時候,還修煉了內功?”
司徒淨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舌頭像是要掉了一邊的燙。他狼狽的去喝着冷水,而顏卿卿在旁邊看見她這樣,在心裡想:“人人都說,這八皇子,沉穩,十分的懂得顧全大局,是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但是卻礙於終日臥病在牀,所以只能是放棄。”這麼多年,因爲這個理由,一直避開八王爺,並沒有人去支持他的原因,便是如此。
“再給我衝一杯吧!”燙的差不多的司徒淨塵像是上癮了一般,回頭跟顏卿卿這樣的說。顏卿卿在心裡苦笑着說:“若是讓他們知道,八王爺平日竟是如此這般,倒是民心所向也該要改一改了!”
月光下,兩個人,一杯茶,默默的深情對視,隨後又共同走進這顏卿卿的女子閨閣之中,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倒是讓清風和凝笑兩個人在外面,站了半天,紅了臉龐。這兩個主子,從來也不考慮注意影響的這種事情。“你腰間的荷包,竟然還帶着?”凝笑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這樣的問。
青峰低頭,看了一眼,隨後有些失落的說:“我倒是一直都隨身帶着,不過,那日在鳳凰樓的時候,我遇到雲清冉,跟他交手的時候,這荷包竟然弄壞了!我如今只是佩戴着,卻也不能……”
“讓我看看!”凝笑從他的腰間把那個荷包給拆下來,放在手心裡,看着上面被他保護的很好的模樣,笑着說:“你莫不是每日把它放在牀頭,日日的盯着?爲何這般的發亮?還是說,你竟然每日回去,都自己好好的對它說上一番的話?爲何看它跟我送給你的時候,不是一個模樣呢?”
青峰聽見她這樣的說,明知道是個笑話,卻也正直的接了下去,說:“我便是麼日看見它,便想起了你!若是它就這樣打壞了,我倒是也心疼的很。昨日我笨手笨腳,本想着自己去把它給修不好,卻也沒有成功!”
“你叫我來不就好了?爲何還要如此的勞累自己!這針線活,本就是女人的事情!”凝笑這樣的說完,回頭看着那關閉的窗戶,說:“小姐和你們主子,一時半刻也出不來,莫不如去旁邊,我的房間裡,找個針線把你的這東西給弄好!”
青峰平日總是在說司徒淨塵,說他如今還沒有跟顏卿卿兩個人關係公諸於衆,就這樣的公然出入女子的閨房,不是一個禮貌地行爲。可是如今,他自己倒是也半點兒猶豫都沒,直接的跟在了凝笑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屋,並且手速度的關上門。
聽見關門的聲音,凝笑臉上一紅,找出自己繡制荷包時候的針線,說:“你就坐在旁邊,我弄完便給你了!”
“無妨,我在這裡看着你便可!”青峰說完,低頭看着正修補荷包的凝笑,發現她的眉眼竟然如此的安靜,並且有魅力,能夠讓人徹底的吸入進去。擁有一種永遠都不出來的魅力……
凝笑即便是專心的在這荷包上,卻也能夠感覺到來自青峰那灼熱的視線,手中一抖,便是這樣紮了自己的手指,看見她如此疼痛的模樣,青峰趕緊衝過去,緊張的說:“你沒事吧?若是爲了個荷包,傷了自己,便是得不償失了!”
“無妨,不礙事的!我沒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便是也只有這荷包,若是壞了,我便是給你縫縫補補,若是換了新的樣式,便重新送給你!”凝笑低頭,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臉上更增添了一分恬淡。
她擡頭看着青峰,淡淡的說:“我不如小姐,沒有顯赫的家世,也不如她那般的聰慧玲瓏,總是能夠爲自己心愛的人分擔一些事情。我只是每日都要去幫着照看一些瑣碎的事情,便是在細心上,還能夠稍微的有些能力,其餘的,便是再也不能夠幫你了!”凝笑這般說着,卻讓青峰心中猛地一酸。
凝笑似乎從來都是把自己定位在一個不受重視,並且沒有人去在乎的位置上。青峰見她這樣,有些心疼的說:“我從未把你當成是個地位不對等的人,若是你心中總是這般想着,怕也給我造成了無形的壓力。”
“我與你在一起,是因爲我對你喜歡。我心中有你的位置,我願與你一起去見識這萬千美景,吃遍這天下美食。我們與王爺和郡主並無什麼區別,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難道不是嗎?”青峰這般的說完之後,看着凝笑,發現她動容的眼神,把她摟在懷中,輕輕的說:“若是繼續這般,便是在傷害我對你的心,下次不許了!”
情話,說的多了,便是甜言蜜語的刀劍,若是習慣了一個人的溫柔,有一天對方忽然變得淡漠,那便是最痛苦的事情。司徒淨塵看着自己身邊的顏卿卿那溫柔的睡顏,輕聲的說:“便是你最終輸了,我也不會答應耶律阿紫,你爲何總是那般的在意?我想要爲你擋起一片天,但你總是要站在我的身前!”
“因爲她不相信你!”司徒千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在窗外輕輕的說着。聽見這聲音,司徒淨塵直接推門,走出去。藉着月光,兩個男人彼此對立,司徒千然看了一眼他,說:“八哥,你如今倒是比誰都下手要快!我們拼死拼活的想要去爭奪顏卿卿的心,你卻不費吹灰之力,這並不公平吧?”
司徒淨塵聽見他這麼說,自嘲道:“這本從一開始,便不公平。把一個人的感情,和另一個女人一生的命運,都一同跟皇位牽扯在一起,從未問過,我們是否願意!這便是對的?這便是公平的?”
“你如此這般想,爲何不去跟父皇說?倒是也能夠讓兄弟們解脫一下!”司徒淨塵聽見老十三這樣的說着,聳聳肩膀,回頭看了一眼仍舊有些微亮的燭火,說:“我便是最想要,身後這個女人幸福平安,其餘,我就算是怎樣,也都無所謂!爲何要去爭奪那一點兒話語權力?十三弟如今在父皇面前,十分得寵,爲何你不去說?”
司徒千然看着他,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警惕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父皇那性子,生性多疑,如今,我若是再不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呆上十天半月,怕是過幾日,就會像是那是司徒明軒一般,被扔到苦寒之地,久久不能夠回京了!”
“說起明軒,倒是真的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司徒淨塵這樣地說着,轉頭看了一眼顏卿卿所在的位置,等這宮中的皇子都到齊的時候,怕是也是最亂的時候吧!人人性子都不一樣,便是這樣,顏卿卿也會身邊無暇顧及很多,有心人若是真的想要去……想到這兒,司徒淨塵擰起眉頭,看着司徒千然,開口有些戲謔的說:“你如今來,豈不是還打着顏卿卿的主意?”
司徒千然倒是也不避諱,開口說:“我對顏卿卿確實是有意思,但是若跟皇位比起來,我寧願放棄她!我如今來,倒不是跟你搶奪顏卿卿的,而是來跟八哥做個交易的!”司徒千然說完,沒等司徒淨塵回答,便直接說:“若是你願意,便幫我得到這皇位,等我當上皇帝之時,我便是讓顏卿卿跟你二人,歸隱山林,打破這鳳棲郡主,必然是皇后的說法。”
“到時候,若是你萬人之上,便又說她非要是皇后不可,我手中無一個籌碼,便是如何是好?老十三,你莫不要以爲,八哥跟老四一樣,都是個好糊弄的人!”司徒淨塵這樣的笑着說完,無所謂的轉身,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說道:“就算是憑我一己之力,我也不會去讓顏卿卿跟任何人走,便是你這交易,去跟別人作罷!”
司徒千然看着八哥那決然的背影,笑着說:“看來,這些人都是咬定了一下子,便是不會放手了!若是到最後,誰都不知道,這究竟是誰最終做這最後的贏家!”這樣的說完,司徒千然也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