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輛馬車從夏嫣消失的那條巷子中駛出,馬車行駛顛簸間還能看到飄飛的窗簾裡有一道綠色的人影,靜靜癱倒在車廂中。
在馬車的前方,一偉岸的男子駕着匹馬疾馳着迎面而來,這神色焦急的男子赫然就是龍耀。
他手中的馬鞭不停的揮舞着,馬蹄急促的踢踏間還聽的他響亮的呼聲,“讓開!都讓開!”
龍耀與那馬車交匯時,目光冷不丁的掃到車廂中的一抹綠色,肉眼可見的這抹這綠色包裹的身軀讓他心中猛地狂跳,熟悉感油然升起。
正想要更進一步細看時,那馬車已經與他擦身而過,綠色從他眼前化作一絲摸不到的惆悵,讓他心中莫名煩躁起來。
手臂勒緊了繮繩,龍耀放慢速度轉身看那馬車快速的駛離,漸漸的往他來時的方向而去。
突的一道纖細的身影映入他的瞳孔當中,那女子身形與夏嫣一般無二,身上穿着的也是她今早所穿的鵝黃色衣裙。
那輛馬車從女子身邊呼嘯而過,掀起她的一縷髮絲,之後龍耀便看到那女子指着馬車追出去幾步,似還不服氣的要個說法。
龍耀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才調轉馬頭往鵝黃衣裳的女子的那邊行去。
策馬到了女子身邊,龍耀下馬拉住女子的手臂,笑着將她扯到自己面前。然而目光相對時,龍耀才發現他特麼的認錯人了!
女子眉頭一皺,將龍耀抓着她手臂的手拍打下去,氣憤道,“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登徒子,哼!”
這女子說完話就跑掉了,留下一臉石化的龍耀,他下意識的握了握空蕩蕩的右手,皺眉停頓一瞬,忙跨上馬背,追着剛剛離開的那輛馬車去了。
現在他來不及思考那個女子爲何穿着夏嫣的衣裳,腦中非常清晰的告訴他,剛剛在馬車裡的那個女子是夏嫣,是他的嫣兒!
馬車拐了個彎,龍耀眼看着車尾往左拐了過去,可是等他追過去之後哪還有那馬車的蹤影?
龍耀的心瞬間變得沉甸甸的,壓的他有些窒息。
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掙脫了龍耀之後忙跑到一條巷子中躲着,她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意,眼神陰冷的就像是一條毒蛇。
“夏嫣,你害死我母親和弟弟,我定讓你血債血償!”
與此同時,血殺地宮中,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被人不客氣的扔到了地上,在他面前是一身雍容華貴的明蔓。
“你就是夏嫣的父親?”
“你,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夏萬山帶着些恐懼的看着血殺地宮中這些帶着假面的殺手,早就被他們身上的殺伐氣息給駭的嚇破了膽。
冷笑一聲,明蔓並沒有看向夏萬山,而是擡起自己的一雙纖細白皙的柔荑看了起來,“芷蘭,你看看本宮這指甲的眼色是不是有些深了?待會你重新給本宮上色。”
“是!”站在明蔓身後的芷蘭恭敬點頭。
夏萬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挪移,本宮?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夏嫣怎麼會與這種人沾上邊?
“你怕了?怪不得她不願意要你這個當爹的,原來是個沒種的啊!”
“胡說!誰,誰,誰怕了?”
饒是哆嗦着嘴,夏萬山還是在明蔓的面前極力維持自己男性的尊嚴,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像條死狗似得癱在地板上。
明蔓也懶的說他,斜斜的眯了他一眼道,“明芷香現在還活着嗎?”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認識香兒的?”
這下子夏萬山看明蔓的眼神是徹底的變了,明芷香這個名字一直被他藏的很好,除了他的孃親外,就連他的正房都不曾聽過這個名字。
明蔓眼眸深處閃爍了一下,然後神色如常的繼續道,“香兒與夏嫣這對母女與本宮的淵源頗深,深到你連想都想象不到!你遠在,香兒是怎麼成了你的小妾的?”
“呃,這個,她離家之後行至,與我兩情相悅自然便嫁給我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不成你會覺得我是強搶民女?”
心中皆藏着心思的兩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對方,雖然夏萬山沒有據實交待明芷香是怎麼成爲他的小妾的,但夏嫣是她的女兒這點卻是做不得假的了。
明蔓身後的芷蘭神色一頓,心知不妙,明戎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夏嫣與明芷香沒有任何關係,現在這樣豈不是生生的打了他的臉?
想必明蔓是不會饒過他的欺騙的!
明蔓身上散發的冷意更濃,她長袖一揮,聲音冰冷,“來人,將這個人給本宮帶下去。把少主叫來!”
明蔓話畢,兩名黑衣人出列對明蔓行禮領命。
夏萬山被拖下去之後,芷蘭上前幾步小聲的對明蔓道,“娘娘,少主一直都視您的命令爲尊,從沒有忤逆過,想來這次是情報有誤,還請娘娘不要”
芷蘭的話還未說完,明蔓便冷眼看着她倏的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怎麼?連你也覺得他對本宮陽奉陰違了?這麼急着爲他說話做什麼?等聽完他怎麼說再給他求情吧!”
芷蘭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一接觸到明蔓警告的眼神便不敢再造次了。
之前龍耀一直派人尋找夏家的下落,可是卻一直沒有什麼消息,這次夏萬山出現的太過突兀,饒是龍耀與明戎怎麼想都想不到,這個他會這麼輕易的落到明蔓的手上。
輕易到有些讓人忍不住打了寒顫。
龍耀尋夏嫣不到便懷着僥倖回了據點,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過,這一刻,龍耀是真的相信夏嫣是被龍弼給擄走了。
若是之前夏嫣被擄到宮中是場意外,可這回卻已經是第二次了,他明明已經該警惕到不能再警惕纔是,怎麼能一轉身就又將她給弄丟了呢?
不能言喻的懊惱讓龍耀幾乎快要失了理智了,他一連串下了幾道命令,將暗衛所有的人員都調動起來,血殺的人也被他抽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