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像是在澄清什麼一般,惹得他一瞬間也怔了下來,於是之後便是微微不快。
這一瞬微微凝了眸子,活動了一下僵了*的身子。
“咳。”輕咳了一聲。
“怎麼了,你着涼了?”
“……”慕容絕璟只看着夏詩昭,略無言的樣子,沉默下來。
氣氛又是僵凝了半晌。
這一會倒是慕容絕璟沉沉的先從她的懷中出來,遠離了某處惹人遐想的芬芳之地。
夏詩昭這才憶起方纔的姿勢,於是一瞬間臉又紅了……
只覺得尷尬的很。
原本好好的一個清晨,愣是被昨夜裡一個動作攪亂了,再亂了兩個人的心思。
所幸慕容絕璟經歷過昨夜的歷練,這會兒再如何動容都已經不會表現出來了,只是這般凝着眸子,靜靜的看她。
夏詩昭被看得無所遁形,只心虛得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兩個人一齊沉寂半晌……
不知不覺中又呼吸漸漸變得快了許多。
夏詩昭只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一瞬只想忘了吧,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而整個人又不受控制的微微紅了臉頰,那般柔媚的神情,看得慕容絕璟又一熱,整個身子又開始緊繃了起來。
冷了臉:“……”
此時的他早已沒有昨夜睡下時那坦然的樣子了。
夏詩昭看他臉色微黑的模樣,只好咬着脣,也把視線挪開,再望到了別的地方去。
早上*明媚,昨夜那扇未關的窗就這般將晨光傾灑進來,將殿內的一切籠罩得美輪美奐,映着這一個清晨,只也美得讓人忘乎所以……
兩個人就這樣一齊靜靜對坐在*榻上。
不知道過了好半晌,夏詩昭才又出了聲:“絕璟……”張嘴喊了他一下。
慕容絕璟:“……”
又是沉默不語。
於是氣氛一瞬間又僵凝了起來。
殿內的景象此刻是這般,沉默中彷彿藏着暗涌;而與此同時,寢殿外,卻又像是另外一個模樣。
只見偌大的殿宇外,一片巨大的空庭中,夏風微微吹拂而過,把一院子的樹都輕輕吹揚了起來,樹梢上長得正好的樹葉微微舞動,而芍藥卻是匆匆忙忙的出現在庭院中。
與昨夜出寢殿時的模樣不一,此刻又是全然另外一個樣子。
凌亂的步伐微微帶着急促,就這般出現在這安然寂靜的地方。
人未到聲先到,又是出了聲:“小姐!”
此時夏詩昭還猶在殿內呢,一殿的清靜,伴隨着早起的*明媚,兩人昨夜親密的動作,心慌意亂的眼神,她的心虛,低頭嬌媚,不好意思的樣子……還有他繃了*的難受感,導致現在的臉都是黑的。
兩個人神情相差極大,卻是擋不住旖旎的氛圍在殿內流動。
就彷彿是在那一瞬間的……連自己都微微不自覺的紅了面頰,呼吸變得微微沉重……
這一刻夏詩昭就這般害羞的別眸,而慕容絕璟卻是發揮本性,沉沉的在邊上坐着。
因爲殿內氣氛安靜,所以這會兒只將外頭芍藥的喊聲顯得格外輕響。
伴隨着那凌亂的腳步聲,尤其引人注意。
夏詩昭紅着的臉微微退了白,聽到芍藥這一聲喊的瞬間,只稍稍的凝了眸……
彷彿是一瞬間的擡眸,將臉轉了回來,與慕容絕璟對望。
而後便是沉了眸:“絕璟……”
又再喊了慕容絕璟一聲,這一聲卻是與方纔的那聲不同。
慕容絕璟這一瞬身上的氣勢也有了稍稍的變化,雖然坐姿依舊是方纔那般緊繃,臉上的神情卻是多了幾分莊重,認真的看向了外頭……
有人來了。
而夏詩昭的心思卻是,出……事了?
芍藥在外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爲事出緊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徑直往寢殿趕,這會兒只想趕緊把事情告訴自家小姐聽,於是彷彿一瞬間忘了昨夜寢殿中並不止夏詩昭一個人睡,猛地就衝了進來。
“小姐,又出事了!”
“嘶……”
撞門的那一瞬間,只又抽了口氣。
靜靜的站在門口,看着殿內幔紗飛揚,好一陣意亂情迷的旖旎氣息,*上兩個人影在交疊並作,視線疊做了一處,都是直直往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看來,這一刻只覺得尷尬得很……
真要命啊……
“小、小姐……”霎時語結,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是不是……又擾了夏詩昭什麼好事了?
夏詩昭從內殿遙遙望着芍藥赫然出現在寢殿內的身影,因爲她那一個推門的動作,也讓外頭的光亮猛地躥了進來,照亮了一殿陰暗。
把她和慕容絕璟臉上微微不自然的表情都給照亮了……
所幸隔着一層幔紗,什麼都看不見。
只好裝作了淡定的樣子,自然道:“芍藥,怎麼了?”
怎麼一大早的又慌慌張張的……
看她此刻氣喘吁吁的樣子,雖然是怔了,卻顯然還是在亂着。
夏詩昭只不由得凝了眸。
芍藥這會兒是急急忙忙從大堂趕過來的,卻是沒錯,慌亂得很,於是也只是稍稍站了一下,便張嘴了:“小姐,不好了……”
這一刻的語氣,竟然也帶了微微的急躁。
芍藥一般不如此,可是一旦從嘴裡冒出了這幾個字,便一定不是好事。
此刻夏詩昭整個臉上的神情都凝重了下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出聲詢問。
可芍藥這會兒張着嘴,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夏詩昭看她不說話,整個人微微挺了身子的同時,一邊腳已經從*榻上伸了出來,隨時準備踏地而去。
而慕容絕璟這一瞬也只是微微勾凝了眸子,彷彿也想看看到底芍藥口中說的出事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芍藥鬱結了半晌,感受着這寢殿內的氣氛……似乎因爲她的到來而改變了些許,變得微微怪異,就連空氣中的氣流都凝滯了起來。
這會兒張了張嘴,支吾了半天,才終於把餘下的話說了出來:“璟王府又來人了!”
夏詩昭:“……”
慕容絕璟卻是一瞬間沉了眸,這般可怕的樣子,惹人心怵!
怎麼可能……
自前日慕容端與慕容鶴來過後,整個王府便加了人手,戒備得更加森嚴,別說來人了,以此刻的兵戒,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慕容絕璟眸光中的微微流動騰地變換成了一種氣勢,無言的在殿內傾覆出來,只把芍藥嚇得又微微一愣神。
只得再將餘下的話語說了出來:“是……又來人了……”
只不過來的,不是小姐和小王爺下意識認爲的“人”。
“方纔我睡醒得早,沒事就去大堂兜了一圈,只見外頭有人拼了命的想要把東西送進來,說是瑞王和齊王聽聞了小姐落水的消息,深感痛惜,所以命了人,讓他們把東西送進來……”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
莫名其妙……
小姐與他們只不過是那日在大堂中的一面之緣,與他們說了幾句話,沏了一壺茶,都沒在一起呆多久,而後她便把陸太醫請來了,這樣的“露水情緣”,他們竟還能因爲小姐的一個“落水”,而拼了命的派人把東西塞進璟王府來。
這不是出了事,是什麼?
只見這一瞬,殿內的氣氛又微微的怪異起來。
芍藥是說完了情況,自己稍稍捂着心口,心悸猶在的樣子,而夏詩昭則是凝了眸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以及各種猜測,唯有慕容絕璟此刻的神情最是耐人尋味,緊緊凝着的一雙眸子,此刻都暗了下來!
就這般在內殿坐着,其中擱了一層幔紗。
芍藥從外頭看不清裡頭人的神情,只猛地覺得好像……有一股肅殺之意。
夏詩昭張嘴想問,卻是在出聲這一刻:“芍藥,他們送……”什麼來了。
被慕容絕璟的話給壓了下去:“送了什麼東西進來。”
是送給誰?又是想做什麼?再送出去。
最後的話語卻是沒說,彷彿不着急般,等着芍藥的應答。
芍藥此刻站立不安,如坐鍼氈,就感受着這殿內微微的壓抑。
早已沒了她方纔闖進來時的樣子,旖旎全不見,只有危險與肅殺。
“送……送了兩個大箱子過來。”
“還有……就是……瑞王和齊王倆人是分別派人將東西送進來的,並不是一齊送來的。”
怎麼……怎麼覺得這一刻小王爺的氣勢很不妙啊。
“送給誰的。”
“送……送給小姐的。”
都說了是因爲小姐“落水”了,才送進來的嘛……
倒是也沒想到,本來用作“破罐子破摔”演的一齣戲,倒是讓瑞王和齊王這般上心,這一大清晨便將東西送來,真是讓人受*若驚。
而另一方面……
芍藥卻是也沒想到,二王竟然對璟王府這般上心。
整個偌大的王府都這般戒備了,沒想到還能有消息傳出去,這般靈通……
這些暗藏在暗處的信息,連她都能察覺,小姐不可能沒察覺的。
這一瞬慕容絕璟沒再出着沉聲,而夏詩昭則是一直不語,倒是讓芍藥又緊張的把眸光看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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