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眉心一擰:“王妃不領情也就罷了,何必把屬下比喻成一個女人?既然王妃不願出去,那就繼續留在這裡陪端郡王吧,屬下告退。舒愨鵡琻”
“等等!”柳毓璃見她要走,急忙喚住了她,“你真的能幫我出去?要是被三爺知道了……”
“放心,既然屬下答應了王妃,自然不會讓三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由卑職承擔。”若影笑言。
“你爲什麼要幫我?”雖然她也卻是要找莫逸蕭,但是若影這般爽快幫她,她也不得不要去懷疑她的動機。
若影眸光一閃,勾脣淺笑:“屬下當然也不會平白無故要幫王妃。瞑”
“你想要什麼?”柳毓璃裝上她深凝的眸光,警惕地後退了幾步。
若影心頭暗笑,她以爲自己有多少姿色,難不成每個人都像莫逸蕭和莫逸風那樣爲她癡迷得像個傻子?
“王妃放心,屬下也沒膽子對王妃做什麼,只是……”她抿了抿脣輕嘆道,“想必王妃已經知道了前幾日偷盜夜明珠的事情。璧”
“你……也想要夜明珠?”柳毓璃問道。
若影再次輕嘆:“那顆夜明珠可是貢品,當初偷盜夜明珠的人王妃應該已經清楚,那是屬下的兄長,屬下從小就是兄長帶大,如今我身在靖王府,卻連他這輩子唯一想要的東西都不能給他,心裡也很是愧疚,所以想請王妃幫忙。”
柳毓璃聞言鬆了口氣,確定眼前的人並非若影,但是對若影所提的要求,她卻是無能爲力,抱着莫雲廉的手緊了緊遲疑道:“可是我……”
“王妃也不知道夜明珠在何處嗎?”若影當然知道柳毓璃不可能知道,而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要讓柳毓璃相信她說的話罷了。
柳毓璃搖了搖頭,見若影擰了擰眉心,她慌忙道:“你還有什麼要求?”
若影無奈搖頭輕笑:“既然王妃不知道,屬下也不願勉強,不過既然屬下已經開口,必然還是要幫王妃辦到,只是以後王妃不要忘了屬下才好,今日三爺要寅時纔會回府,屬下這就安排王妃出府。”
柳毓璃聽着若影恭維的話,心裡一陣釋然,想來自己父親的勢力還沒有被莫逸風侵吞,否則莫逸風手下的人也不會來討好她,如此一想,她更是放心了許多。
郊外,柳毓璃抱着孩子從轎子上走了下來,轎伕識趣地擡着叫着退到了拐角處,那些人都是若影精挑細選的,所以一切都聽從若影的安排。
莫逸蕭一見到柳毓璃和莫雲廉,極少展露過笑容的俊顏頓時喜笑顏開,小跑了幾步上前道:“毓璃,你終於肯見我了。”
柳毓璃抱着孩子退後了幾步,原本不想帶孩子出來,可是又怕不帶孩子那安無影會懷疑她什麼,所以只得將孩子帶上了,可是此時見莫逸蕭如此激動,她頓時青白了臉色。
“四爺究竟在外面亂說什麼?”柳毓璃避開他的手瞪着他問道。
莫逸蕭笑容一僵:“毓璃……”
柳毓璃見他滿臉無辜的模樣,頓時來了氣:“你爲什麼要對別人說廉兒是你的孩子?就連文碩郡主都這麼說,她說她聽到你對廉兒自稱父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廉兒是我和三爺的孩子,請四爺以後不要在外面胡言亂語。”
莫逸蕭垂於身側的手驟然一緊。
柳毓璃冷冷睨了他一眼後道:“這幾日三爺對我已經不像以前,前幾日還讓我帶着廉兒出去,所以你不要再在外面胡言亂語,我話就說到這裡,你好自爲之。”
莫逸蕭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見她轉身就要走,他緊走一步立即拽住她的手臂:“你以爲莫逸風讓你帶着廉兒出去是重新接受你了嗎?”
柳毓璃呼吸一滯:“你又想說什麼?”
莫逸蕭突然將她懷中的莫雲廉奪過去抱在懷中,見柳毓璃伸手而來,他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沉聲怒道:“莫逸風不過是想要給你點希望讓你死心塌地呆在靖王府而已。”
“三爺希望我留在靖王府有什麼不對,倒是你,究竟有什麼居心?”柳毓璃見不能把孩子奪過手,語調驟然拔高。
莫雲廉被他們兩人扯來扯去嚇得白了臉色,卻是一聲都不吭。
“我有什麼?居心?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們母子有好日子過,想要跟你們母子團聚,想要讓孩子回親生父親身邊。倒是莫逸風,他不過是將你當成了將來的人質,那你來要挾你父親和我!”氣急之下,莫逸蕭將所有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道出。
柳毓璃驟然瞪大了雙眸:“你胡說!”
莫逸蕭冷笑:“我胡說?那你想想,從廉兒出生到現在他都是怎麼對你的?你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有護衛跟隨着?你的生活還像不像在柳府?”他擡手撫了撫莫雲廉的頭轉眸看向柳毓璃又道,“當初若不是我用一顆冰蚊針的解藥跟莫逸風談條件,你覺得你還能順利生下廉兒嗎?”
“解藥?”柳毓璃怔怔地看着他。
“是,當初我給了莫逸風一顆冰蚊針解藥,讓他好好照顧你。”提及此事,莫逸蕭心頭很是不甘,他的女人竟是讓別的男人照顧,他情何以堪?
“你是說……若影她已經解毒了?”柳毓璃的腦海突然閃過安無影的容顏,她驚得渾身一顫。
莫逸蕭勾脣一笑:“原本我也以爲那顆解藥能解毒,可是後來看了師父的手記才知道,它只能緩解半年的毒性,半年之後毒性會再次發作,而後比之前更加痛不欲生,最後會活活痛死。”
“痛死?你是說就算服了解藥也沒用?還是會死?肯定不能活?”柳毓璃再三確認。
“我很確定。”莫逸蕭十分肯定。
柳毓璃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可是突然想起莫逸蕭說莫逸風留她在府中是爲了把她當人質,還說莫雲廉是他的兒子,她頓時怒火叢生:“把孩子還給我!廉兒是我和三爺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莫逸蕭一個轉身,避開了她,擰了擰眉道:“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孩子是他的?我告訴你,廉兒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因爲用了怡情香後只會讓你產生幻覺,你在那晚所有的記憶都是假的,都是幻覺,那晚莫逸風一整夜都沒有碰你,廉兒根本就是我的孩子。”
柳毓璃聞言身子一個踉蹌,腦袋嗡嗡作響。隱約聽到莫雲廉的輕喚,她整個人都好似失魂一般,口中只是不停地呢喃:“你胡說,你都在胡說……”
莫逸蕭見她這般模樣,也知剛纔是衝動了,不應該這般直言,可是他實在是急了,就怕她會越陷越深。
“毓璃。”莫逸蕭一手抱着莫雲廉一手擁着她的肩安慰道,“我馬上帶你離開,我先將你和廉兒安排在玉瓊山莊,等到我奪下了這天下,就立刻將你接回來,到時候我是帝你是後,我們的孩子就是太子……”
小山後,蕭貝月捂着莫心的口淚流滿面,原以爲一切都已經看淡了,誰又知心還是仿若被人生生撕裂。他讓人來接她給女兒補過生辰,難道這就是他給女兒的賀禮?
好個一帝一後一太子,那她又算什麼?她的女兒又算什麼?若是莫雲廉真的是他的親生子,她的心兒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何曾像現在這般呵護在手中滿臉慈愛?他又何曾像抱着柳毓璃那樣抱過她?
踉蹌着腳步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狼狽,可是偏偏自己的腳不爭氣地扭了一下跌倒在地,她一心護住懷中的莫心,膝蓋生生磕碰在滿是尖銳石子的路面上。
“娘……”莫心擔心地看着她,並且從她懷中掙脫後站在地上意圖將自己的母親扶起。
蕭貝月憐惜地撫了撫她的臉,支撐起身子從地上站起,膝蓋處的羅裙已經磨破,上面還印着血跡。可是她已經顧不得這些,牽起莫心就要走,卻感覺身後一道陰影將她母女整個人都籠罩住了。
她的心仿若漏跳了一拍,而莫心亦是嚇得小身子一僵,緩緩轉身望去,她急忙縮到了蕭貝月的跟前抱住她的腿。
蕭貝月知道是他發現了她,但是她並沒有回頭,伸手撫了撫莫心的腦袋,再次牽着她的小手朝前走去。
因爲腿腳受傷,所以她只能一瘸一拐,看着她狼狽的模樣和莫心滿眼驚恐的神色,他的心竟是不舒服起來。
看她樣子,剛纔他對柳毓璃的話她一定全都聽見了,思及此,他深擰了眉心。
“你來這裡做什麼?”莫逸蕭在她身後開了口。
蕭貝月身子一僵,想要說是他派人讓她前來給心兒補過生辰,可是聽了他的語氣,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已經不重要了,她要感謝那個讓她看清一切的人,他當初爲了柳毓璃殺了?玉如心,往後爲了柳毓璃也會殺了她不是嗎?因爲他想當皇帝,而皇后之位只有一個,他不給柳毓璃還會給誰?
心一陣陣涼去,一陣陣緊鎖,一陣陣痛着。
抿了抿脣,她緊了緊莫心的手後緩聲道:“只是想來帶心兒來這裡散散心。”
莫逸蕭臉色一沉:“散心?永王府離此處可不近,散心能散到這裡來?”
蕭貝月的眼淚再次滑落,卻沒有擡手擦去,因爲他不會看她的臉。
莫心擡頭看見自己母親默默地哭成了一個淚人,撇了撇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卻是生生忍住了,只是轉身大聲吼道:“母妃是帶心兒來補過生辰的。”
說完,她便再也沒有理他,和自己的母親一樣背對着自己的父親,沉默頃刻後晃了晃蕭貝月的手道,“母妃,咱們回去吧,心兒不要呆在這裡。”
蕭貝月驟然回過思緒,垂眸看向乖巧的女兒,雖然曾經一度後悔生下了莫逸蕭的孩子,但是看見女兒這般聰明懂事,她便不再有這樣的念頭,只是覺得對不起她,作爲母親,她沒有這個能力讓她有像莫雲廉那樣的父愛,她唯一能給她的,只有她這個母親全部的愛。
她含淚淺淺勾脣,陽光下,她的笑容十分溫暖,牽着女兒的手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卻依舊保持着屬於她的端莊和優雅。
莫逸蕭看着她的身影,眸光緩緩落在她的腿上,薄脣抿成了一條線。心口猛然一撞,腳步不由自主地朝前跨去。
“你爲什麼不殺了她?”柳毓璃牽着莫雲廉上前擰眉不悅道,“若是讓她回去亂說話,我跟你誰都別想活。”
“她不會。”莫逸蕭沒有收回視線,言語卻十分篤定。
柳毓璃臉色一僵,轉眸看向莫逸蕭,心一下子忐忑不安起來。
山坡上,若影抱臂看着這一切,臉色淡漠如初,只是看見蕭貝月倔強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憐憫。
有時候有些人需要痛過之後纔會清醒,有時候有些事需要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纔會相信,她不想讓蕭貝月成爲第二個玉如心,方纔若是莫逸蕭敢對蕭貝月動手,她一定手下不留情。
她從未真正殺過人,但是她不介意莫逸蕭和柳毓璃讓她破戒。
莫逸風和玄帝談好事後便直接上了馬車回靖王府,誰知在玄武門處,莫逸謹突然駕馬攔住了他的去路,在馬車停下之際,他又立即躍上了馬車身子矯健地鑽了進去。
“二哥?有急事?”莫逸風原本靠在車壁小憩,精神有些不濟,見莫逸謹這般急切地上了他的馬車,想必定有重要之事。
莫逸謹上次想要問清一些事情,可是玄帝卻突然找他,無可奈何只能將事情擱置,今日好不容易辦完了玄帝交代的事情,他也等不了拐彎抹角地詢問,於是開門見山道:“我問你一件事,當初的玉瓊露是不是你讓父皇賜給影兒的?”
莫逸風未料他會突然提及三年前的事情,疑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回答我。”莫逸謹頓時加重了語氣。
莫逸風抿了抿脣靠在車壁上緩聲道:“是。”
“你……果然如影兒所說,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安排的!”莫逸謹氣惱地拽住他的衣襟大怒,“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影兒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你這樣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正在駕馬車的小許聽到裡面莫逸謹的怒喝聲後慌了神,一邊駕馬一邊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二爺……”
“閉嘴!”莫逸謹對下人一向親和,所以這般一怒喝,更是讓小許不敢說第二句。
莫逸風被莫逸謹拽着衣襟吼得莫名其妙,心口處被若影用髮簪所刺的傷雖然並沒有大礙,可是被他這般搖晃頓時擰了擰眉,用力撥開他的手後撫向心口處凝向他:“二哥到底想說什麼?我讓父皇將玉瓊露給影兒也是爲了她好,說什麼跟殺了她沒什麼區別?”
“爲了她好?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做一個母親就是爲了她好?”莫逸謹簡直難以相信在他面前的是他的三弟,他的心何時變得如此狠,恨到對一個他認爲他愛的女人都這麼絕。
莫逸風捂着口臉色驟然一僵,深不見底的黑眸瞳孔瞬間放大,伸手扣住他的臂膀急問?:“二哥……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什麼一輩子都不能做一個母親?”
莫逸謹的怒氣在莫逸風的大驚失色中驟然凝結,眸色帶着濃濃的試探:“難道……你不知道玉瓊露的功效?”
“玉瓊露的功效?玉瓊露不是貢品嗎?不是說可以治頭疾?不是能讓人去除病痛的嗎?”莫逸風感覺心口處似有什麼在炸開,腦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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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謹也懵了,以爲這一切都是莫逸風太愛柳毓璃,不想讓若影將來有了孩子後母憑子貴,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他和若影都誤會了他。
“二哥,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逸風的指關節森森泛白,“玉瓊露……影兒……”他感覺自己已經語不成句,聲音哽在嗓子眼,眸底腥紅。
【三三終於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