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休養
完全充能的後遺症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剛剛走出心理陰影的艾莉絲，在身體上卻開始承受着巨大的代價。
本來好好休養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的，只不過明明有傷在身還到處亂跑，還淋了雨這麼久的雨，這下次以往積累的舊賬一次性爆發出來了。
渾身虛弱無力，甚至連自己下牀也做不到。出入都需要用輪椅代步，而且最嚴重的問題來了。
生理期居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在過往的生活中，生理期這種一般女性必定經歷的過程艾莉絲卻完全沒有接觸到。這次悄無聲息地突襲讓艾莉絲深刻地理解到傲世連合的這次更新到底強化到哪個程度。這也意味着，艾莉絲以後不再單方面的享受身爲女性的權利，也必須承擔作爲一名女性的生理負擔。
而且，她也隱隱感覺到絕對不會僅僅是生理層面上這麼簡單。
到底還有什麼不知道，但艾莉絲現在痛得死去活來。
一向自問能受得住煎熬的她發現這種綿綿不絕又無法忽視的陣痛纔是最要命的。所謂能熬，也只不過是因爲自己知道很快就結束的情況下而已。
對於艾莉絲對女性生理期的無知，菲特除了覺得好氣又好笑之外就只有不可思議。而艾莉絲心裡卻是囧得蛋碎——爲什麼勞資玩個遊戲還有學這些亂七八糟而且根本無法派上用場的知識？
於是一向靜不下來的艾莉絲現在只能做個跟外表相符的，賢淑優雅的大小姐。每天的活動只有一個，就是被菲特和妹妹推出去看風景。
艾莉絲不是得道高人，也不是看破紅塵的大仙，她不喜歡這麼高雅又脫俗的活動。
她想打架，她想轟人，她想飛上天，她想搞破壞。
反正她就靜不下來。
自從那天在墓碑前被菲特罵醒了以後，艾莉絲就很清晰地明白一個道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多很簡單的道理一旦自己陷入困局的時候，往往會想不起來，然後去做一些傻事。
要是沒有菲特，現在艾莉絲估計就會淪爲妄圖復活一個死人的瘋子，然後成爲大反派，被人幹掉。
之後這幾天，瓦露基里亞向艾莉絲問好了以後就離去了。這個從海貓裡跑出來的魔女到底爲什麼來看自己始終是個謎團。而芬妮絲就留了下來，說是爲自己治病。這個高貴的美婦人不知爲何對自己充滿了好感，居然爲自己做到這個程度，在不可思議的同時，她也隱隱感到有幾分黑幕的味道。
順便一提，芬妮絲帶來的那對雙胞胎——
“鏘鏘！水蘑菇~！”
“姐、姐姐……”
“艾莉絲你看，是不是很逼真——”
噗。
輪椅上的艾莉絲成了落湯雞。
——很自來熟。
“啊，對不起，一時沒控制好……”
現在艾莉絲身在家中的花園裡。
就算在艾莉絲不在的時候，這裡依舊被打理得好好的，經過了幾次的擴張，現在這個花園已經成爲這一帶有名的景點。
“沒、沒關係……”
無論被惡作劇多少次，艾莉絲都還是像溫柔的病弱大小姐一樣毫不在意地笑道，但沒有人知道這個披着美少女皮的傢伙曾經無數次想抄起RH。
在艾莉絲看來，這兩個少女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每次都笨手笨腳地把事情搞砸，讓她始終無法對她們生氣——當然，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甜美可愛的外表也很重要。
“今天也是精神滿滿的呢。”
菲特邊苦笑地幫艾莉絲擦乾身子邊說道。
“是啊，因爲這裡很漂亮！”
雙胞胎的姐姐塔妮用有些過分活潑的語氣說道。
“嗯……嗯……很漂亮……”
對不起，能不能說大聲點？
就算聽力驚人，艾莉絲也僅僅是勉強聽到而已。
這個羞澀得一塌糊塗的妹妹雅妮總是充當幫姐姐收拾爛攤子的角色。
“對了，來了客人了哦？”
教練，這裡是我的家吧？請不要用一副主人的語氣說這話。
芬妮絲暫時住在艾莉絲的家裡面，說是這樣方便。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出於一片好意，而且家裡又不是沒有位置，大把空置的客房，所以就這麼定下來了。
“客人？”
艾莉絲看向花園的大門——似乎有些吵鬧的樣子。
然後就進來一羣少女。
艾莉絲老覺得在哪裡見過，看清楚以後忍不住輕輕地啊了聲。
原來是六蛇、維拉希亞和琉蜜亞絲、艾露菲莉絲、希爾瓦娜斯以及以前牧師班的舊同學。
看到這些老面孔，艾莉絲忍不住露出了愧疚和激動之色。
可以說，這些人都是陪伴他走過第二次學生生涯的重要夥伴。
聽菲特說，在她進行聖女的選拔之時，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盯着現場直播看，但看到艾莉絲順利當選之時都紛紛歡呼。
一直都以爲自己是個重感情的人，一直都在幫別人做思想工作……想不到，原來自己纔是最淡薄感情的那個人……
面對這些夥伴，艾莉絲帶着久違地微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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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艾露坐在長木凳上，靜靜地看着艾莉絲。
“我麼？”
艾莉絲輕笑地開口說道。
“殺了那個男人。”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
毫無感情色彩的一句話。
“就算是冠上拯救世界的美名也好，還是沉溺於仇恨之中也好，我也要殺了那個男人。”
“這次黃昏敢鬧出這個大的事情出來，那就意味着世界不可能繼續太平下去了。”
“黃昏的首領……到底有多強？”
艾露見識過艾莉絲的完全，所以無法想象能夠一擊將艾莉絲擊倒的男人到底有多強。
“小聲點，菲特還在裡面收拾着呢。”
爲了慶祝這麼多故人相聚，臨時在家裡辦了個小派對，大家都喝得七零八落的，只有菲特和六蛇中的碧蛇帕莉恩在收拾着，而艾莉絲趁着這個時候出來吹吹夜風，不過隨後艾露也跟了出來了。
“那個傢伙能夠將消除一切魔法，以及所造成的任何影響，而且可以控制矢量。”
艾莉絲沉聲說道。
雖然不知道什麼叫控制矢量，但前面那一半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真的存在那種能力？”
“不會錯的。”
“那什麼叫控制矢量？”
艾露又問。
“……”
艾莉絲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解釋呢。
“你可以將矢量認爲是一切帶方向的物質，比如一顆正在飛來的石頭，比如一道照來的月光，等等等等。”
“……”
艾露完全無法想象那種能力存在的可能性。
“這就是一方通行，那個宛如怪物一樣的傢伙……只不過在這裡換了個馬甲而已。”
雖然知道艾露聽不懂，但她也忍不住說出來。
“你打算獨自跟這樣的敵人戰鬥嗎？”
“不知道，或許是，或許不是。但無論是哪一邊，我也太弱了，我必須找到新的力量。”
“艾莉絲，真的很敬佩你呢。”
艾露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不會害怕麼？就算是一個完全被仇恨驅使着的人，面對這樣幾近不可戰勝的對手也會顫抖吧？”
“那是因爲我擁有的不單單是仇恨。”
“爲什麼非得挑奧德不可？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到底經歷過什麼？這些問題，還無法回答，暫時還得不到答案。”
“這個世界，不存在純粹的惡，只有經歷過什麼，遭受過什麼，纔會有相應的行動。我的目的，不單隻要殺死那個男人，而且要找到他內心深處的原因。”
艾莉絲仰頭看着明月，悠悠地說道。
“這就是我的道路。就算我不能保證我看到他的時候不會失去理智，但我能夠讓現在的自己定下一個目標……在確保自己不會偏離目標的同時，說不定在前進的途中，我會找到意外的收穫。”
“真是堅強呢。”
艾露感慨良多，輕輕地吐出一聲感嘆。
“因爲我有可以依靠，可以撒嬌的人啊。”
不知何時，艾莉絲居然可以站起來了。
她站在艾露的面前，露出了溫柔又恬靜的微笑。
“……”
“啊！艾莉絲！你怎麼站起來了？！快坐下！你的傷還沒有好呢！”
彷彿一早就約定了一樣，菲特圍着圍裙從屋裡匆忙地走了出來，一臉的擔心。
“看吧，這就是我那無可替代的，最珍貴的依靠。”
“……是呢，真好。”
艾露，第一次露出了羨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