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零看不見的目標

六四零、看不見的目標

焦土傭兵團在圖拉遭遇的失敗讓東部戰場再次被引起高度關注,諾曼傭兵團通過這一場漂亮的勝仗再次打響了自己的名聲。

而對於歐蘿拉·布列塔尼亞來說這場失敗並不是一時的事情。

780年1月21日,瑪切

浴室中傳來了沉悶的錘擊聲,就算隔着門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瑟萊妮小心翼翼地打開一道門縫,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

——在淋浴中的歐蘿拉雙手撐在牆上,剛剛的聲音正是她雙手握拳捶打着牆壁所發出來的。歐蘿拉臉色蒼白,溼漉漉的頭髮如同散亂的海草般貼着她的身體,整個人散發出生人勿近的狂亂氣息。

她忽然跪了下來,雙手捂着嘴巴,鮮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中漏了出來。

強烈的嗆咳彷彿要將她的肺也要咳出來似的,瑟萊妮從沒有見過歐蘿拉的臉色如此鐵青過。

自從那天傷痕累累地回來以後,歐蘿拉便沒有繼續她的授課,不是在處理公務就是在休息,看起來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是現在看來,只是她一直強忍着而已。

事實上,那一場戰鬥對她身體的影響大到超出了她的想象,現在她必須爲自己的亂來付出代價。

似乎塞爾貝莉亞的光線炮和衝擊波有着特殊的能量,在戰鬥中沒有發現但回來之後才感覺到——有什麼細微的東西在侵入自己的身體並且開始破壞自己的各個部位。

回來當晚,她將吃下來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那一個晚上一直在牀上翻轉難以入眠。第二天,她開始咳血,額頭也有些發熱,身體變得遲鈍。然後在沒有好轉的情況下堅持到今天,她依舊還是老樣子,倒不如說沒有惡化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或許如同塞爾貝莉亞所說,能夠接下她的攻擊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至少她現在已經感受到瓦爾基里的攻擊到底有多少分量。

只有在浴室一個人的時候她纔會讓自己放鬆一點,但她的情況已經差到連瑟萊妮在外面偷看也沒有覺察到。

無力地趴在地上,任由頭上的花灑沖刷着自己的身體,不僅僅是身體還有精神上的疲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門悄悄地打開了,瑟萊妮表情冰冷地走了進來。

“……”

歐蘿拉回頭看了瑟萊妮一眼,那如同無機物般的眼珠轉動時給瑟萊妮的感覺就像看到了什麼不詳之物似的。

她手上拿着一把小刀,一把足以劃破眼前這個虛弱的女人的喉嚨,將她的心臟刺穿的銳器。

她將無力的歐蘿拉翻了過來,歐蘿拉就跟一具屍體似的任由她擺佈。

白皙的皮膚顯得何等的慘白,本應美豔動人的美貌卻宛如女鬼般嚇人,面無表情的歐蘿拉如同被遺棄的人偶娃娃一樣盯着這個少女。

少女騎在她的身上,將尖刀頂着她的喉嚨。

——在這小段時間的噩夢般的訓練中,她克服了一部分對於血與危險的恐懼,因此也能夠輕鬆地將武器對着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

“……蠢蛋。”

歐蘿拉以虛弱的聲音吐出這兩個字。

“——你還不知道你的立場嗎?你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中,趁着這個機會殺了你的話,至少共濟聯的東部就能夠安寧下來。”

短短不到一個月,少女從一個懦弱的女孩變成了一個半調子的復仇者,她相信現在的自己能夠殺死歐蘿拉。

“殺得了的話,那就試試看吧。”

歐蘿拉似乎根本不將少女當一回事,虛弱的聲音似乎帶着強烈的意志,沒有絲毫的示弱。

瑟萊妮知道這個女人擁有異常的自我再生能力,但她無法理解就算是這個任人魚肉的時候她卻依舊毫不動搖的眼神。

“你自信的根源,就是你的恢復能力?”

“那是弱者所爲。”

“……你是強者嗎?”

“至少比你強。”

噗。

尖刀插入了歐蘿拉那柔軟的頸部——不到一指之寬的深度。

“……爲什麼你總能夠保持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你不知道我隨時可以殺死你嗎?”

少女的聲音在顫抖。

“別說大話了,一個弱者怎麼可能殺得死我。”

“別開玩笑了啊啊啊!!”

尖刀再次深入了一點——她是打算完全插進去的——鮮血從傷口的縫隙中滲出,然後馬上被花灑的水沖走,地板上拉出了一條血帶。

“殺了我的父母!毀了我的家園!逼我去殺人!還讓我接受那種折磨!到了現在!你還以那種眼神看着我!到底要看不起人到什麼程度啊啊啊!!!”

瑟萊妮的哭喊聲在半封閉的浴室中迴響着。

“很簡單,你只要變強就可以了。”

“變強變強變強變強!到底要怎麼才能變得更強!到底怎麼纔算是強大!你倒是告訴我啊!”

憤怒的瑟萊妮將刀子甩到一邊,抓着歐蘿拉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對着她怒吼!

“——決不屈服,決不放棄,決不後悔,現在的你能夠做到這三點,足夠了。”

冰冷的話語傳入瑟萊妮耳中的時候,她握住歐蘿拉的手放鬆了,歐蘿拉的頭卻沒有摔下去——她坐了起來,兩人的臉緊貼着彼此,互相的目光在零距離中相遇。瑟萊妮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注視着這雙深邃的眸子,隱約看到深處有什麼閃耀之物。

“現在的你,缺少從根本上支持着你的信念——就連你的仇恨和怒火也僅僅是半吊子的東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憤怒,爲什麼要復仇,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殺死我這個仇人?”

“我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人。”

“……”

不知道。

那是模糊的記憶,如同飄渺的雲霧,明明就在眼前但伸手探去就什麼也摸不到。

“我……”

“爲了復仇而復仇,你甚至連復仇者也算不上,只是一個人偶而已。不理解自己的弱小,還打算斷掉唯一的出路,這樣的你就算萬分之一機會殺死了我,你又能夠做到什麼?內戰依舊繼續,你的同胞依舊不斷死去,你依舊是一個弱者。”

“那我該怎麼辦啊!弱者弱者弱者!你倒是告訴我啊!”

瑟萊妮哭着吼道,但歐蘿拉卻以虛弱的聲音發出絲毫不輸於她的吼了回去!

“活下去!忍辱負重!決不屈服!戰勝你的懦弱!征服你的仇恨!將憤怒化爲你手中的武器!利用一切能夠利用過的然後在這個亂世中哪怕就算如同泥濘中爬行的蟲子一樣也要堅持到最後!——只有這樣,你才能成爲結束這場戰爭的英雄。”

瑟萊妮,真的覺得這個女人無法形容。

明明只是一個侵略者,卻說出了無法反駁的話。

明明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卻比誰都要堅強。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瑟萊妮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般,軟倒在歐蘿拉的懷裡,發出低聲的抽泣。她覺得這種感覺很陌生,從歐蘿拉身上傳來的體溫讓她感覺到一絲母親的溫暖,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從來沒有感受過似的。

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從心頭涌起,讓自己停不住眼淚。

——————

圖拉城郊某高地

東鄉美森潛伏在雪堆中,只露出長長的槍管與小小的狙擊鏡。

她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最低限度,逐漸降低自己的體溫,最後將自己與周圍的冰雪融爲一體。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駐紮在城外的諾曼傭兵團的某位軍官的頭忽然炸開,直直地倒下了。他的死亡引起了附近的巡邏兵的注意,但是他也隨後跟着這位長官離開這個世界。

東鄉輕輕地舒了口氣,裝上了新的魔裝彈。

——這是今天第67個死在她槍下的敵人。

距離兩千八百米的這塊高地潛伏着一個沉默的死神,這是諾曼傭兵團所無法料想到的事情。

東鄉美森的子彈擁有強勁的穿透力,被高度壓縮的魔力在打入目標體內後就會被觸發,極小規模的爆炸破壞內部組織。

在這個射程會影響到一定的精度,但是對於色雷斯的科技來說這不算什麼。

本次作戰派遣的實驗兵種中有一部分是新開發的西格瑪II型《污染者》,在空中除了沒有爪子之外跟巨爪兵看起來差別不算太大,所以沒有太過引起諾曼傭兵團的注意。污染者已經在整個圖拉城與周圍一帶散佈了極大量的暴虐粒子,有些眼神好的士兵會看到空氣似乎有些閃閃發光,但這不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些暴虐粒子會被生命體——所有諾曼傭兵團的人所吸引,然後進入他們體內——東鄉美森能夠通過左眼的顯示儀收集到高粒子反應的個體,以此鎖定目標。

另一方面,污染者週期性補充暴虐粒子的期間會停留在三千二百米的高度成爲天空中的眼睛,她收集到的情報會通過暴虐網絡經過聖王搖籃的奧汀傳到東鄉美森的意識中,確保最佳視野。

再配合東鄉美森被特化的精神力感應配合其他兩方進行三方面鎖定目標,因此她能夠在這個射程保證精度,一擊必殺。

只要不是躲在載具中或者帶着特別厚的防具,就算視野被擋住就能夠順利地擊殺目標——這場大雪,成爲了她最好的掩護。

諾曼傭兵團的營地開始出現混亂,但這沒有意義,東鄉美森依舊無聲地收割着膽敢向自己母親大人露出獠牙的無禮之徒。

無獨有偶,東鄉美森並不孤單。

在距離諾曼傭兵團駐紮地1200米的一片廢墟中,一個少女臉色嚴峻地從狙擊鏡中看着這一切。

她冷得發抖,大雪與強風讓她只能保持觀望狀態——本來她就是來偵察的,想看看這支挫敗焦土傭兵團的勁旅到底怎麼樣。

不過她看到了出乎意料的東西。

——有狙擊手在狩獵。

一如她平時對着焦土傭兵團的士兵那樣。

一顆顆子彈來自某個不變的位置無聲無息地收割着諾曼傭兵團的士兵的生命,這份膽識與技藝讓她歎爲觀止。

瓦西莉·扎爾卡伊很容易便推斷出這是來自焦土的強者。

她不禁有些焦慮。

游擊隊迫於生存的壓力不得不進行遠距離的騷擾,漸漸地變成了專門狙擊的部隊,而這個方法也確實是有效可行。

上一次歐蘿拉·布列塔尼亞說過準備了與她相匹配的對手,恐怕就是這位實力驚人的狙擊手。

她感覺到強烈的不安,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將手中被歐蘿拉改良過,之後又被自己調整過的新式步槍瞄準另一位同行大概所在的方向,她找到了一片被大雪掩埋的高地。

我要是那一位,就一定會在那裡——她甚至忽略了當前魔導步槍的最大射程,憑藉着直覺進行判斷。

這是正確的,她也認爲自己是正確的,畢竟誰也不知道色雷斯會不會有那麼先進的武器。

當然,這個距離聽不到槍聲,也看不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她苦笑一聲,眼睛離開了狙擊鏡——那一瞬間,一陣惡寒讓她本來已經足夠冰冷的四肢更加冰冷!

下意識一個翻身,悶響在耳邊響起,那是什麼東西高速插入到雪堆中的聲音。

她一動不動,如同一具屍體——瓦西莉在小時候打獵中有過數次瀕死的經歷,她在這些經歷中學會了怎麼控制自己的生命活動,將它降低至人體的極限。

時間變得異常的緩慢,她將自己的動作放慢至平時的十分之一,在不知道過去多久以後把手放到步槍上——然後馬上從自己靠着的掩體中滾下來,在地磚被擊碎的聲音中進入了地窖。

不論從角度還是防護措施,地窖已經足以保證她的安全——但是,那位同僚卻似乎不是這麼想。

強烈的危機感讓她後退了一步,一顆子彈擊碎了在手中的步槍,零件散落了一地。

——就算在地窖中,對方依舊能夠在視野被阻擋的情況下捕捉到自己的位置!

瓦西莉馬上衝進地窖的深部,狂奔中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在怦怦作響,恐懼與興奮,敬佩與震驚,種種心情混雜在一起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進入了自己臨時佈置的小據點,在這裡實在也不可能有子彈能夠飛進來了……雖然是這麼想,但她還是心有餘悸地看着鎖上的大門,目光彷彿穿透層層障礙盯着那位神乎其技的同行。

終有一天,我會跟你分出勝負。

瓦西莉的右手擺出槍的手勢,對着將不可見的子彈射向千里來相會的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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