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開了。”佟湘玉看了一眼白展堂,雙手捧着色盅輕輕一提,竟然是個六點。
這已經是最大點數,佟湘玉眼睛瞪得老大,用既擔憂又責備的語氣質問道:“展堂!”
白展堂笑道:“玉啊,你放心吧。怎麼說我曾經也是堂堂盜聖,若只搖出個平常點數,那也太丟人了。我丟人就是你丟人,我不能叫你丟人啊。”
“可是……”
“沒有可是!”白展堂一掀劉海使個眼色:“你就放心吧!下一位。”
第二個來搖色子的是朱聰的徒弟,倒是生的儀表堂堂,一派富家公子哥的模樣。他彬彬有禮的朝四周抱了抱拳,這才捧起色盅搖了起來。
一下、兩下。他越搖越快,搖到最後都只見到色盅上下翻飛,只留殘影。
郝飛倒沒心思看他們表演賭術,只是他非常驚奇這個所謂盜門的成立,趁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色盅上,便問楚留香道:“楚大哥,這盜門要是成立了,是否天下盜賊都要聽從指揮。”
楚留香笑道:“也沒那麼容易,成立只是個開始,還需新任門主悉心治理。”
郝飛倒是能理解盜門正式成立的含義。這些大盜精通輕功、易容、藏匿、偷盜等等特殊技能,放在現實中就是一個個頂尖的間諜特工。加入盜門不但沒有門派限制,而且門檻極低,種種跡象表明,這就是上面大佬爲現實在儲備鍛鍊人才。對玩家來說,如果自己的師傅是盜門的領袖,自己就等於是開山大弟子,各種資源各種優惠不要太爽。
“怪不得要爭搶呢。那現在他們爭的任務是什麼?”完成任務就能成爲門主,這個任務絕對不簡單,任誰都會好奇的。
楚留香笑道:“當然是偷一樣東西……”
他正說到這裡,那邊的色盅已經打開,佟湘玉瞪眼一看,先給了白展堂一個讚許的眼神,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只用了一顆色子,不然就浪費了。”
衆人看去,只見那顆色子已經從中間斷成兩半,一個六點一個一點靜靜的趴在那裡。
“七點,下一位。”佟湘玉怕別人說不算,拉白展堂下水,趕緊喊了一嗓子。
朱聰滿臉得意,朝着自家徒弟點了點頭,又扔了一塊鑽幣給佟湘玉,道:“賞你的。”
“哎呦,這怎麼好意思呢,謝謝大老闆!”佟湘玉喜笑顏開,鑽幣早收入懷中。
下一位是司空摘星的徒弟,和他師傅一樣,生的瘦弱矮小。但他雙眼有精光閃爍,一看內力頗爲不俗。
新的色子已經準備好,他瞧了滿臉得意的朱聰徒弟一眼,便輕輕托起,先是晃了晃,然後朝着空中一拋,正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肩膀肌肉又是一抖,色盅便滴溜溜的旋轉起來,在他後背繞了一圈又回到他手裡。隨後更是耍起了上下翻飛左右飛舞的花活。
不過他花費的時間可要比前一個快多了,只用了不到一分鐘色盅就落在了桌子上,他抱了抱拳就離開了。
佟湘玉揭開蓋子,立即驚呼一聲:“十一點?”
衆人去看,只見那顆色子從五點和六點的側面裂開,再震碎了後面,雖看着有些傾斜,但的確是一個五點和一個六點朝上。色子可是很脆的,要做到這一手可不是技巧就行了,還需要相當的功力在色子破裂時包裹住。
司空摘星已經抱拳笑道:“承讓承讓。”
朱聰面色陰沉,冷哼一聲道:“就讓你先探探路子而已。”
司空摘星並不生氣,也是丟了一枚鑽幣給佟湘玉,然後看着空空兒的徒弟,道:“賢侄,輪到你了,請把。”
這個年輕人非常普通,長的普通穿的也普通,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好……好的。”
司空摘星看他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更是開心,美美的喝起酒來。
這人來到新的色盅前面,先是朝着四周衆人笑了一下,便端起搖了兩下就放下了。
郝飛也是有些耳力的,前幾人搖的或快或花哨,其實並不是爲了耍帥,而是用強烈的撞擊擊碎色子和干擾別人的聽力。但這人搖的極慢且只搖了兩下,所以幾乎有點耳力的人都能聽的清楚。他在搖第一下時並沒有什麼特別,和平常人一樣,甚至很多人都知道那顆色子翻了個四點朝上。但是第二下就不同了,郝飛明顯聽到了兩粒色子撞擊的聲音,非常明確。
佟湘玉雖是普通人,卻也明顯聽出了什麼,滿臉狐疑的掀開了色盅,裡面果然有兩粒色子,都是六點朝上。
“十……十二點?”多出一粒色子,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作弊。
衆人都沒有說話。因爲在他們看來,要斷定一個人作弊,那就要當場抓住他的破綻。但是空空兒的徒弟動作很慢,大家能看清他的每一個細節,根被沒有發現多出的這一粒色子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而且他們本身就是以賭術來展現技術,別說多一粒,就是多一百粒,只要沒人發現也要認。
“啪啪啪!”司空摘星鼓起掌來,道:“看來賢侄已經得了【妙手空空】的精髓,竟能隨意取放物體,不錯不錯。”
年輕人抱拳笑道:“前……前輩……過獎了。”
司空摘星看向郝飛:“該你了。”
郝飛並不是楚留香的徒弟,便看了一眼楚留香。
楚留香笑道:“麻煩你,幫我隨便搖一下。”
郝飛也不推脫,走上前去真的隨便搖了一下。
剛剛又得了空空兒一枚鑽幣的佟湘玉掀開看了一眼,自知鑽幣無望了,嘆口氣道:“一點。”
楚留香倒是不在意,郝飛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隨意抱了抱拳便返回了座位。
司空摘星看向剩下那兩桌的人,道:“你們要去試試麼?”
這兩座純粹十來看熱鬧打醬油的,都連連擺手示意自家不參與了。
司空摘星便起身道:“既如此,此次任務,就由空空兒先打頭陣,某家次之……”
“等等!”
一聲高喝打斷了司空摘星說話,衆人全都順着聲音朝門口望去,只見一人正大踏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