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之後你跟誰比麼?”樑若食之無味的吃着勉強能嚥下的飯菜,在峨嵋派待了這麼幾天,其他都還好,就是有些不習慣飯菜,此刻的她真是異常想念段譽啊。
秦嘉兒點了點頭道:“嗯,師傅說了,下午的第一場就是我和那個傅離笑比試。”
“誒?”聽到頗爲熟悉的名字,樑若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傅離笑麼?等等,難道是昨天輕功很厲害的那個傅離笑?”
“對啊,還有別人也叫這個名字麼。”秦嘉兒倒是表現得十分輕鬆,昨天的比試她也看了,雖然那傅離笑輕功的確不錯,但仍舊不足爲懼。
樑若若有所思的停下筷來,拉着秦嘉兒想了想還是開了口道:“嘉兒……”
見她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秦嘉兒好奇的應道:“唔?怎麼了?”
“你覺得如果讓那個楚兮兮和你比的話,誰的勝算會大一些?”自從看了兩場那楚兮兮的比試之後,樑若越來越在意楚兮兮的存在,也真正有些擔憂秦嘉兒會贏不了。
秦嘉兒頓了頓,旋即勾起嘴角笑道:“你不是說,不在乎輸贏的麼。我也不確定,恐怕得真正跟她交了手之後才能告訴你答案了。”
“哦,好吧,雖然我是說過那樣的話,但還是比較希望你能贏吶。”說完後,樑若便轉回頭接着吃着剩下的飯菜。
笑着搖了搖頭,秦嘉兒又怎會不知她所想所希望的,只不過這種事情又怎麼是她可以輕易定論的呢,結果的話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就自然會真相大白了吧。
沉悶的午飯過後,容畫就又準時的去做她那每日的必修課——午休去了,樑若還以爲秦嘉兒會抓緊時間多去練習一下劍法什麼的,誰料她卻果斷的拉着樑若陪她去練習輕功了,美之名曰爲下午的比試做準備。
不過的確也是,要對付輕功厲害的傅離笑,光是劍法熟練怎麼行,輕功亦是不能有半點落下才行。
但是更重要的秦嘉兒是想着讓樑若扮成傅離笑,重複上次那措手不及的一招,試試看她能不能夠很快的反應過來,而不是始終會重蹈上次敗了那人的覆轍。
這種事情對於會凌波微步的樑若來說,做起來可謂是無比的順手,再加上她以前也是經常用這一招,聽到秦嘉兒這樣提議之後就立即點頭答應了。
在進行了試驗之後,秦嘉兒就發現了那一招並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那麼好對付,有時候追着追着對方忽然轉回來攻擊她的確是很有可能來不及抵擋,所以那專練輕功的傅離笑纔會依靠這一招走到了第三輪比試。
看着直指自己胸口的劍尖,秦嘉兒嘆了口氣,隨後又對着樑若堅定的道:“再來一遍。”
“好。”樑若收回劍,若無其事的後退了一些,秦嘉兒反應不過來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望多來幾遍真的可以幫到她吧。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不僅是秦嘉兒沒有半點氣餒,就連樑若都是十分之配合的絲毫沒有放鬆留情,得讓秦嘉兒時時刻刻提防着,而不要有一絲疏忽。
直到下午的比試即將開始,所有弟子都紛紛往比賽場地走去,兩人才作罷的停了下來,皆是一臉沉重的跟隨着衆人的步伐默默朝前走去。
看着正一臉焦急的朝秦嘉兒揮手示意她趕快過去的衣若薰,樑若上前一步悄然握住了秦嘉兒的手:“加油。”
而秦嘉兒卻是無謂般的回頭笑了笑:“沒事,就算真的輸了我也不會哭鼻子的。”
說完後,她便灑脫的撇下樑若,直直的往衣若薰走去。
“難道說我輸了就會哭鼻子麼?”樑若憤憤不平的回到位置上坐下,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氣些什麼,但是心中對秦嘉兒的擔憂卻是減少了一些,輸贏真的不是那麼的重要,真的!
等到一衆弟子全都落座,等候比試那邊也是漸漸的安靜下來,衣若薰朝着秦嘉兒點了點頭,然後就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接下來比試的一組弟子是秦嘉兒、傅離笑,請上場。”
看着那兩人相繼走上了比試臺,樑若不由得握緊了手,不知爲何忽然就有些緊張了,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心裡還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自秦嘉兒上臺開始,蝶音就不自覺的轉頭去看樑若的變化,此刻見她身體繃緊,有些好笑的道:“別緊張,很多事情如果勉強不得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師傅,您不知道,我感覺看嘉兒比試都要比我自己上場還要緊張了。”樑若干脆的用手矇住眼睛,如果可以選擇不看的話,她應該會選擇到最後直接聽結果吧。
見她乾脆做出矇眼的舉動,蝶音無奈的轉回頭去,見場上二人已然動了手,就連忙拉開樑若的手道:“別躲了,認真看吧,嘉兒比你想象得要好強一些,沒有那麼容易輸的。”
不管怎樣,師命還是不可違,樑若放棄的垂下雙手,鼓起勇氣往臺上看去,只見那傅離笑依舊是採取利用輕功優勢的戰術,而秦嘉兒正在身後賣力的跑着試圖追上她。
呼,但願這一回秦嘉兒可以徹底扭轉結局,打破傅離笑那種不敗戰術,滅滅她依仗輕功的威風。
樑若這樣想着,卻也不想想她也曾是依仗過威風過,一心盼望着秦嘉兒贏,傅離笑輸。
臺上的兩人繼續保持着你追我趕的狀態,秦嘉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任何鬆懈,前面那人隨時有可能會打個回馬槍攻她不備。
可是那傅離笑仿似隱隱對身後的秦嘉兒有所畏懼一般,遲遲未能如臺下衆人所願使用上次那一招,而是一味的帶着秦嘉兒不停的繞圈。
這樣的場景看得臺下一片譁然,大多是在議論着傅離笑是不是臨時改變了戰術,不再用同一招,又或者是仍然在醞釀着找到適合的時機之後就出手。
樑若亦是拖着下巴看得驚疑不定,那傅離笑心裡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是拖時間還是後面會有更厲害的招數來對付秦嘉兒。
就在秦嘉兒也在暗自思忖着前面那人到底什麼時候會出手,又是什麼樣她想象不到的招數的時候,她便微微瞧見傅離笑的身形稍微一滯,緊跟着就飛速的轉身回奔而來。
秦嘉兒心下一驚,腳下和手上的速度卻比腦裡心裡更快的反應過來,等到傅離笑劍到眼前她已是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劍也是及時擋住了傅離笑的劍。
臺下的衆人完全被這一變化給驚呆,樑若亦是呆了呆,隨後就欣慰的笑了起來,果然如師傅所說秦嘉兒要比她想象中好強一些,所以纔會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容許自己失敗,強制的反應過來。
而傅離笑還來不及驚訝,秦嘉兒的反擊就如雨點般強烈落下,容不得她有半秒去回神去抵擋。
這樣一來,秦嘉兒自然是很輕易的就取得了勝利,把傅離笑逼得步步後退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去回手。
輸了的傅離笑看着停下手收回劍的秦嘉兒泛起苦笑道:“其實我早猜到了你肯定會贏我,纔會在動手之前思慮那麼久。你這個大師姐,當之無愧。”
“謝了。”秦嘉兒有些意外的點頭道,其實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勝算不大,誰知對手卻早已在心中判定她會是贏得那一個了。
隨着衣若薰宣佈比試結果的聲音響起,兩個人也就都默默的走下了比試臺,看着傅離笑一言不發的離開,秦嘉兒心中卻並沒有多大勝利的喜悅。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輪的比試了,大概就要和那楚兮兮對上了吧,那可是比傅離笑還要讓她頭疼的一個人。
“只剩下最後一組比試的弟子了。”蝶音拿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似是無心又似是有意的提醒這身旁的樑若。
“啊?”樑若眨了眨眼:“第二輪比下來就只有六個人了麼?”
蝶音點了點頭道:“對啊,嘉兒沒跟你說?因爲第二輪有好幾組弟子放棄比試,所以只有六個人亦不足爲奇了。”
“沒有。”樑若搖了搖頭,也不知下面那一組弟子的實力如何,比完就是三人之間最後的抉擇了,誰會是新的大師姐,估摸着今天就會出結果吧。
“下面一組弟子林青青、夢如蝶請上場。”衣若薰淡定如常的聲音一響起,本來還頗爲吵鬧的臺下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只聽得到那兩個女生踏上比試臺的腳步聲。
樑若的第一感覺便是這兩人的名字還真好聽,至少要比她的名字好聽的多,早知道她當時就取個好聽一點的名字了,若水若水的叫起來也太過平常了。
這一組的比試就還算是比較中規中矩了,都是正常的峨眉劍法,所以打起來讓人看得也是覺得有些無趣。
不僅如此,勝負之分也是沒什麼懸念,誰取得了先機就贏,沒有優勢不能取巧,就只能硬碰硬了。
看着臺上二人的劍法,樑若不禁汗顏,如果她去比試真的只依靠峨眉劍法的話,能不能堅持到這第三輪比試還不一定,想想就令人覺得喪氣。
“這兩人的劍法練得不錯。”蝶音看了一會之後,也是不由得點頭讚歎道。
聽到她這樣說,樑若直接扶額流汗,本來就已經自我打擊過一回了,現在她再來一次,還真是被打擊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