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保安室裡所發生的情況,讓我們看清了餘少華他們那批人的真面目。
這一個個的,不僅見利忘義,而且還是典型的牆頭草。
對於這樣的一批人,我們自然是不會繼續收容。
所以,早在送我過來這裡的時候,強哥他們就把他們丟下,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據說,一個個還哭天搶地地求收留,祈求無果,就想商量說讓我們把食物、武器多留一些給他們。
更有一個,還妄圖讓我們把車子留下,說我們這麼多人完全能夠生存下去,可她們幾個弱女子,也只有擁有那輛改裝皮卡車,纔能有希望繼續存活。
對於這樣的不合理要求,強哥他們自然是不可能同意,不過他們也算好心,帶着那批人找到了一輛車子,留了點食物和多餘的武器,方纔離開。
這樣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畢竟我們也並不欠他們什麼,反而是他們弄得我們一羣人心寒無比,沒有直接不管她們的死活就算是良心大大滴有了。
不過,鑑於我跟文雯的特殊關係,強哥他們倒是把文雯跟文傑留了下來。
當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兩人正被變相軟禁在二樓的一間病房裡。
看到坐在輪椅上,精神頭卻不錯的我,文雯咬了咬嘴脣,衝我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文雯,我還真是有心想要帶着她走。
雖然見面的時候有些尷尬,心裡也多多少少對她當初甩了我有些怨念,可畢竟相愛一場,我也知道自己仍舊對她保有幾分感情,所以也實在是不忍心看她在外面獨自漂泊求生。
在來這間病房之前,我就跟強哥他們商量過了。
強哥他們說,當日文雯跟文傑也並未作出什麼落井下石的舉動,而且通過這麼多天的觀察與判斷,除了文雯體質弱,帶着沒能起到什麼作用以外,文傑的實力還有心性,都還是可以信任的,對我們也能夠有所幫助。
因此,這趟我過來,也就是告訴他們,我們準備接納他們,並且問一下他們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大家也把一些話擺開,比如碰到危險能,救的話要儘量救,碰到外敵,要一致對外,還有保守團隊的秘密等等。
文雯說看她表哥的意思,文傑想了想後,也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還問我要不要宣誓什麼的?
我笑道:“宣誓那玩意兒頂個屁用,也就你們兩兄妹還相信誓言這東西。”
可話說到一半,我就說不下去了。
只因爲當初文雯也曾跟我一起海盟海誓過,言稱要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
然而最後呢,還不是分道揚鑣?
一時間,我也沒了說話的興致,文雯彷彿也是聯想到了這一點,表情十分複雜。
我復又跟他們交代了幾句,也就讓小咪推着輪椅帶我出去了。
臨走之前,小咪三步一回頭,而文雯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咪看個不停。
正如楊涵韻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我,恢復能力真的是極強。
那麼嚴重的傷勢,常人至少要半個多月才能基本痊癒,可我卻僅僅只是一個多星期,就好得七七八八。
拆了繃帶,我重新變得生龍活虎。
又安心呆在醫院裡做了幾天的康復治療,期間還逐漸地開始恢復鍛鍊,等到三天過後,我已經是徹底回到了巔峰狀態!
離開了醫院,我們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沿着比較荒蕪的郊區,抵達了惠州府。
惠州府,已經算是東廣的中心地域了,雖然只是三線城市,可因爲環境優美,地理位置乃是重要交通樞紐等優勢,人口基數也是頗大。
還未進入市中心,在惠州府的外圍,我們就碰到了許多大型的喪屍羣,害得我們只好儘可能的走一些人煙罕至的小道,才能繼續前進。
期間,強哥提出一個問題,那就是:“按理來說,山頭和山尾也是人口密度很大的城市,喪屍的數量也絕對不少,可是我們之前卻並沒有碰見太多。感覺從山尾到惠州府之間,就好像是有這一條分界線,一旦跨入這條線內,喪屍的數量就會激增!”
(嚴打期間,不敢出現真實地名,大家知道是哪兒就好)
對此,我們也沒法給出一個回答,直到阿鈺習慣性地擺弄他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搞到的收音耳機時,我們纔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
根據收音耳機裡傳來的消息,惠州府已經在惠州府軍區的努力下,構建出了一道堅固的防線,內部的疫情也受到了有效的控制。
這一消息除了讓我們感到高興以外,得出的結論就是這裡如此衆多的喪屍,估計就是其他臨近市的喪屍都被吸引到這裡的緣故。
通過地圖,我們得悉眼下所處的位置,距離惠州府的邊緣防線還有不到二十公里,頂多再有兩個小時,就能抵達。
認準了地圖上標註的一條小道,我們繼續前進。
不過,就在繞過一座山頭,將車子行駛在山腳下的一條公路上時,左前方的一大片喪屍卻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遠遠地就趕緊將車子給停了下來,我探出頭去一看,只見那些喪屍正圍成一個圈,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他們圍困在了中間。
我拿出望遠鏡,站在了車頭上一看,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些喪屍所謂困着的,是一個女人,長得如何,離得太遠我看不清,只能看見她揹着一個塞得滿滿的揹包,手持兩把砍刀,左右揮舞,如同絞肉機一樣,把四周圍攻的喪屍給一一砍翻在地!
“威武!霸氣!女漢子!”連續三個詞彙蹦上我的心頭,讓我由衷地感慨,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怎麼了?”強哥、阿鈺和文傑看我愣神,不由得發問。
我讓他們自己看,他們看了之後,也是滿臉見鬼的神色!
“好……好猛的女人!”文傑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如此說道。
我則是趁着他們看那處戰場的機會,又用望遠鏡朝四周觀察了一下,本想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通行,卻沒想到給我發現了一個幼兒園!
幼兒園距離我們並不遠,只有近百米,在幼兒園的三樓,幾個窗戶上,滿是探出的小腦袋,他們所看的方向,也正是那女人的位置。
一張張小臉,全都佈滿了緊張,有幾個小孩子哭得梨花帶雨,卻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另外,還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也站在窗口上看着,臉上除了緊張以外,還有着絕望與悲傷。
“那幼兒園裡的人,認識那個女人?”第一時間,我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仔細一看,我又發現那被圍困的女人身上揹着的包,赫然上面是寫着xx幼兒園。
而在更遠的地方,地面上也有許許多多死去的喪屍屍體,也就代表着,那女人所要去的地方,就是幼兒園的方向。
“該不會那女人是出去給幼兒園裡的孩子和老師們找食物,不小心被喪屍給圍攻了吧!”
一念至此,我滿心的敬佩,同時也有着一絲複雜。
有心想要救她,可是我怕我們自己也都給搭了進去,畢竟那喪屍羣足有兩百多隻,就算我們每個人都不是菜鳥,可對付這麼多喪屍,也是力有不逮。
在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車裡的幾個女人和王忠輝也都紛紛走了出來。
我把我看到的和猜到的告訴他們。
阿鈺、文傑和王忠輝三人,都是屬於那種比較善良的人,他們想要去救,但也跟我有同樣的顧慮。
強哥一向都是足智多謀,堪稱我們的軍師型人物,我想聽聽他的意見。
強哥猶豫了很久,最後嘆了口氣,說:“這世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雖然他沒有明確說出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們也都明白了他的選擇。
阿鈺和文傑都有些不甘,說:“那女人是爲了照顧那些孩子,才受到圍攻,一個女人就這樣了,我們身爲大男人,怎麼能夠見死不救?”
強哥嘆息,道:“以前就連路人暈倒路邊都沒人敢扶,現在更加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畢竟以前扶人,頂多被訛點錢,可現在救人,稍有不慎就是賠上自己的性命。當然,如果有足夠的實力,我也很想救,可是你們覺得,現在我們過去,能夠救得了她嗎?”
我們一羣人立刻沉默,楊涵韻、林美美也都是默不吭聲。
我無力地揮了揮手,讓王忠輝上車,咱們改道走。
但是小咪和文雯立刻就急了。
小咪說:“你們不救,我自己去!”
文雯也是看着我,目光十分複雜,說:“田哲,你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