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警匪片裡才見過的鏡頭,忽然之間自己成了其中的主角,安然費了好大力氣,纔回過神來。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安然結結巴巴問。
“我想要司徒嘯風的命,不過,我得讓他主動送上門來,所以,麻煩你跟我走一趟。”男人用英語說。
安然的專業英語學得還算不賴,但口語卻很糟,男人的話她大半聽不懂,只好一臉茫然瞪着他。
“先生,有話好好說,你看看身後有什麼?”司徒淼淼眼望着他的後面,冷靜地用英語說。
男人飛快地回過頭去,才發覺身後空蕩蕩的,根本什麼都沒有。
趁此機會,司徒淼淼將手中的茶杯朝他握着槍的手臂猛砸過去,男人的手臂吃痛,槍掉在了地上。
她衝着安然大吼一聲:“快跑!”
安然撒腿就跑,無奈大着肚子,速度怎麼也不可能快。
司徒淼淼在看到槍落在地上的一瞬間,整個人就朝那隻槍衝過去,無奈她的速度慢了半拍,那個男人先一步拿到了槍。她只好扭過頭,朝安然跑過去。
拉着安然跑了幾步,安然的腳下一滑,身子就要往旁邊摔,司徒淼淼趕忙用力拽住了她,但是這麼一來,耽誤了時間,歹徒已經離她們不遠了。
司徒淼淼意識到,帶着安然根本不可能跑得過,偏偏這家休閒會所是她公司新開發的項目,還沒開張,她就先帶安然過來體會了。
此刻,工作人員現在都在門口的空地上接受禮儀培訓,這裡根本沒有人。
她扶起安然,朝旁邊的花叢跑去,花叢起碼也可以暫時充當掩體,躲避子彈。
男人嫌司徒淼淼礙事,舉起槍瞄準了她。
安然邊跑邊回頭,無意間看到了男人正在扣動扳機,她本能地往旁邊一撲,推開了司徒淼淼。
子彈打在了她的右臂上,她痛呼一聲,和司徒淼淼一起倒在了地上。
男人幾步跨過來,舉起槍對準了她們。
“走,往那邊!”男人命令道。
“可是,她受傷了!”司徒淼淼抗議道。
“再不走,你們兩個一起死!”男人兇狠地說。
司徒淼淼只得扶着安然往男人指定的方向走。
這家休閒會所很大,圍牆用了古風的鏤空紅磚,砌成六角形,原只爲了吸引來往行人的眼球,當初還是安然給司徒淼淼提的建議。
走到圍牆跟前,她們倆才發現,原來牆磚已經被他抽掉好多片,弄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空洞。
逼着她們倆從牆洞鑽出去,一起上了牆外路邊上停着的一輛微型麪包車。
“你,去前面開車!”男人指着司徒淼淼說,然後押着安然坐進了後排。
“你得讓我先給她包紮,不然她會失血過多死掉的。”司徒淼淼抗議道。
“再廢話,我開槍打死你!”男人威脅道。
“你打吧,如果我死了,她也因爲流血過多而死,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司徒淼淼十分勇敢地說。
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不想傷安然的命,開始聽他所說,他不過是想用安然來換取老二的性命,很顯然,他是衝着自己弟弟來的。
“給你一分鐘,然後開車走。”男人猶豫了一下說。
司徒淼淼趕忙從自己的棉質太陽裙襬下撕扯了一條,飛快地纏住了安然胳膊上的傷口。
傷口上一個圓圓的彈孔,鮮血汩汩往外流着,安然的臉色慘白,嘴脣緊咬,但是她沒有叫一聲。
“貓咪姐,你真該自己跑的,現在咱倆都跑不掉了。”安然嘆息道。
“傻瓜,我是姐姐,哪有姐姐扔下妹妹自己跑路的?”司徒淼淼衝着她安慰地一笑,安然的眼眶剎那間就紅了。
“少說廢話,趕緊開車!”男人聽不懂她們倆說的中文,兇兇地吼。
司徒淼淼只得坐到了駕駛位,踩下油門兒,朝着男人指定的方向開去。
車朝着郊區的方向,越開越遠,司徒淼淼有些心慌了。
“先生,您如果是想要一個人質來換司徒嘯風的話,請您放她下車吧,留下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司徒淼淼回頭看了一眼男人說。
“什麼意思?她是他妻子,你算什麼?”男人對着反光鏡瞪了她一眼
“先生,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她是司徒嘯風的前妻,而且他和她離婚的原因,是因爲她肚裡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你拿她做人質,根本不可能換到司徒嘯風。而我是他的親姐姐,你留下我,他一定會親自來換我回去的。”司徒淼淼說。
“你是爲了讓我放了她,故意這麼說的吧?”男人疑惑地問。
“我沒有說謊,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給你提供她信息的人。”司徒淼淼一臉鎮定說。
男人猶豫了一下,一手持槍,一手從兜裡掏出電話,撥了過去。
“喂,你給我的信息是不是有誤?那女人跟司徒嘯風離婚了?”他對着出賣資料給他的偵探吼道。
“他們是離婚了,不過他從前很愛那女人的。”偵探說。
“混蛋!司徒嘯風是不是有個姐姐?他們關係如何?”男人問。
“他們關係很好,不過姐弟關係再好,也比不過心愛的女人來得重要吧?而且那女人肚裡不但司徒嘯風的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他會不在乎孩子的命麼?”偵探說。
“夠了,你這個蠢貨!那女人肚裡的孩子不是他的!”男人火大得恨不能砸了手機。
“停車!”男人不耐煩地大聲說。
司徒淼淼踩下剎車,車還沒來得及停穩,男人就一把將安然從車門推了出去,安然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安然根本沒有聽明白他們交談的內容,稀裡糊塗就被推了出來,本能地護住肚子,但腰上還是被一塊石頭墊了一下。
“啊!”她慘呼一聲,擡眼看時,麪包車卻已經呼嘯而去。
“貓咪姐!”安然無望地對着空蕩蕩的路叫着,卻沒有人迴應她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