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得儘管十分平穩,但是沉睡中的安然仍然忍不住左右搖晃着腦袋,忽然,她的頭靠到了一個結實而暖和的地方,她便老老實實不動彈了。
感覺到肩上有毛茸茸的重物搭上,跟着便有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芬芳襲來。
很好聞,司徒嘯風忍不住再次深呼吸。唯有深呼吸,才能幫他剋制住想要一親芳脣的衝動。
本應立刻將旁邊的腦袋推開,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的身體叫囂着,想要將這芬芳的身體狠狠揉進懷裡,但是他的大腦卻清晰地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他的菜,他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那一紙協議。
現在一切都宣告結束了,作爲甲方的她完全做到了她的承諾,自始至終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任何破綻。她的表現雖然不夠完美,但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這樣平凡的一張小臉兒,這樣低微的平民出身,但是她在這場婚宴中,卻絲毫也沒有出半點差錯。
對於她的表現,他覺得三萬塊實在是物超所值。
當初之所以沒有開更高的價碼,完全是因爲他不想激發她的貪婪之心。
作爲一個有着超強邏輯思維的特種部隊的軍官,雖然他對商業毫無興趣,但是他卻深諳人心。他很清楚,對於一個像她這樣窮困的女孩子來說,三萬塊已經算是天價了。
畢竟他要求她做的事並不複雜,無非是要求她陪着他演一齣戲,演這場戲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讓他那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爺爺死前不留任何遺憾。
剛剛平息下去的熱,被她帶着芳香的呼吸再度激發出來,司徒嘯風猛地伸手推開了那靠在他肩頭睡得正香的小腦袋。
被這樣粗暴的動作驚醒,安然茫然地睜開眼,當她看清了眼前的狀況之後,立刻歉意地笑了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今天喝得有點兒多,剛纔不小心睡着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在睡夢中無處可依,忽然間有溫暖寬厚的肩,便本能地靠了上去。
她羞愧地看了眼他的肩膀,還好,剛纔沒有把口水流到那裡,她聽到那些化妝師們議論,他的這套禮服可是價值幾十萬,光租金一天也要八千塊。
坐直了身子,她趕忙將自己身上的婚紗拽了拽。這件道具也是價值不菲,租金超過了一萬,萬一不小心把哪裡弄破了,就算賣了她也賠不起。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司徒嘯風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的粗暴的動作,說到底她之所以會靠在自己這個陌生人的肩膀上睡着,都是因爲這場繁冗的婚禮。
作爲一個職業軍人,他的耐力是超強的,但他也被這場婚禮弄得疲乏至極,更何況她一個年輕女孩子。
應付一大羣陌生人,有妒忌的,有等着看她出醜的,還有起鬨湊熱鬧的;同時還要時刻保持和他這個陌生人的親密,她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只是一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