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他這話嚇得頓時心裡砰砰直跳,他說的是真的麼?他會爲了她這個不起眼的學生,每晚守在這裡消磨時間?
“齊教授,可是這樣我會覺得很不安的。”安然眼皮低垂,盯着自己的腳背說。
“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安,做完黃金週就辭職,然後全力以赴去參加大賽,爭取拿個獎回來,到時候我也好對別人炫耀一下,說我培養出了一個好學生。”齊修義如是回答。
“好,我本來也打算辭職的,只不過老闆要我幹完黃金週,我覺得做人不能夠太過自私,現在正是店裡客人多,缺服務生的時候,所以纔沒立刻走。”安然擡起眼認真地說。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丫頭,但是這種地方真的不適合你,如果你真的很缺錢,以後有合適的家教我介紹你。”齊修義點頭。
他知道像安然這種女孩子,是不會接受別人的施捨的,她能夠住上那樣的小區,說明她那個老公應該是不缺錢的。但同時,她不肯花他的錢,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還存在問題呢?
這樣的想法令他覺得有一絲希望,同時又鄙視自己,難道他竟然期望她過得不如意?
整個晚上,安然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一會兒想着齊修義說要做護花使者的話,一會兒又想着他說要她爭取拿獎回來的話,心裡七上八下,亂成了一團麻。
好容易熬到十二點,老闆準了她先回家。
換好衣服走出酒吧的門,齊修義已然等在門口,見她出來,朝她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坐上車,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怎麼,今晚累到了?”齊修義關切地問。
“沒有。”安然拘謹地回答。
“平時都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難道我們的安然同學忽然轉了性子,成了古代淑女?”齊修義玩笑道。
“哪有,我只是怕影響您開車。”安然小聲說。
“是我今晚說的話嚇到你了吧?我只是開個玩笑,千萬別往心裡去,嗯?”齊修義用輕快的語氣說。
“我記着您說過的要給您爭氣,所以請您相信,這次大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安然大聲說。
“合着你整個晚上都爲這個在發愁呢,放心好了,就算你真的墊了底兒,我也不會怪你的,畢竟參加大賽的很多都是業界精英。”齊修義輕笑道。
他一直以爲是他說的那句護花使者的話,給了安然壓力,沒想到這丫頭是爲這件事在發愁。
說話間,已經到了南苑小區門口。
安然熟門熟路地拉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窗外對着齊修義揮了揮手,然後看着車啓動,再轉身準備進小區的大門。
忽然,看到身旁駛來一輛軍用吉普。下一刻,她看到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那熟悉的身影停在她面前時,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她的心開始砰砰直跳。
她定定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昏黃的路燈映照下,帥氣的軍裝襯托出男子的英氣逼人。心慌意亂的安然根本沒有發現,面前的男子此刻一臉的怒氣。
“剛纔那人是誰?”他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