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穆是確實不想再在這個世界繼續呆着,舉目四顧,看到的生物全都長的稀奇古怪,就沒有幾個像樣的,在鄭穆眼裡,無論是電子大陸還是進化大陸,都是蠻荒世界,這讓他這個來自文明社會的文明人很是不適應,讓他感到變扭無比,時間短了還好說,一旦度過了開始的新鮮期,他就有些不耐煩了,所以,他準備離開一段時間,去其他有人的世界先浪個幾十年,然後再回來準備進化皇級。
對,他只是想出去休息一段時間,並不是打算放棄進化大世界的資源,不僅不能放棄,他對進化大世界的資源反而相當看重。
……
“鄭兄,能否借一步交談?”古金凡隱晦的瞄了一眼隕月,這才鄭重的說道。
“當然可以!”鄭穆微笑着點了點頭。只要古金凡感興趣,鄭穆就不怕他不上鉤!
“你們有什麼事還瞞着我說?”隕月不滿了,這兩傢伙神神秘秘的,居然將她當作了外人,鄭穆這樣還不算什麼,沒想到古金凡也這樣,實在是太氣人,讓她很不高興。
古金凡有些尷尬,鄭穆則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男人之間的秘密,娘兒們少摻合。”一句話差點沒把隕月氣死。
“哼!”隕月確實很生氣,連古金凡想要解釋的話都懶得聽,身形一晃,徑自消失不見。
“鄭兄又何必氣她,其實隕月妹子心地挺不錯的!”古金凡無奈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喜歡氣她!”鄭穆惡劣的說道。
古金凡:“……”
“走,去修煉室詳談!”鄭穆邀請道。
一個小時後,古金凡魂不守舍的離開了鄭穆的修煉室,獨自一人離開了礦區,他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想想。
看着古金凡離開的背影,鄭穆得意一笑,自從實力達到電子大陸的巔峰後,鄭穆的行爲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他根本不在意向古金凡稍微透露一些不緊要的秘密,到時候就算古金凡因利起意,他只要不離開電子大陸,古金凡就拿他沒辦法,更何況能修煉到皇級的又有哪個是笨蛋?而且鄭穆透露的部分也不值得他與鄭穆翻臉。
“化龍,本座要外出一段時間,長則百年,短則五十年,爾等儘速蟄伏,不要生是非…勢有不逮,可撤回進化大陸。”鄭穆聚音成線,通知了化龍一聲,然後不待他做出迴應,徑直吩咐系統發動傳送,暫時離開了進化大世界。
……
系統空間,白玉廣場上,一道身影突兀出現在廣場中心。
“呼…相比壓抑的電子大陸,就連這空蕩蕩的虛空世界看起來,也變得親切許多。”鄭穆環顧一週,面含笑意的說道。
這次進化大世界之行,雖然只有短短的九年不到,但他的收穫卻是巨大的超乎預期,且不提實力上的進步,單單從抓獲的進化獸那裡複製而來的諸多功能廣泛的技能,都是一筆可觀的財富,另外,他還收服了一位實力不錯且忠心耿耿的手下,並以巖蛇一族爲基,初步鋪下了一張情報網絡。
有了上述的收穫,功德值不增反降,算得了什麼。
回到“大手掌”控制中心,鄭穆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監獄島上的情況,見沒什麼大紕漏,就不再注意。
【系統,花費100功德值,我要去度個假!】
……
大唐,長安,郊外藍田侯雲府。
雲府花園的一棵牡丹前,一名少年正用毛巾捂着鼻子,費勁的在花下挖掘着什麼,許久,少年挖出了一副羊的骨架,只見其蹲在羊骨架旁,巴拉巴拉的在骨架中尋找着,終於,少年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從骨架下的泥土中刨出一塊髒不拉幾的玉石,小心翼翼的收好,又不嫌煩的將羊骨架重新埋了回去,這才拍拍手轉身往後院走去,進了一間書房,關好門,一個人躲在裡面,用清水清洗剛剛挖出來的玉石。
只是少年不知道,他這一切做的自詡神不知鬼不覺,卻都被上空的一雙眼睛全程看在眼裡,眼睛的主人也不打擾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哪怕少年躲進屋子裡,依舊被他看的一清二楚,雙眼中充滿了戲虐。
躲在空中的人自然就是剛剛傳送過來的鄭穆,也不能說是躲,他是正大光明懸浮在半空中,只是使用了世界之力將自己包裹起來,效果類似於隱身,普通人根本看不見而已。
從發現這座豪華的宅邸是藍田侯府,且侯府主人姓雲後,鄭穆就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也知道了下面那個少年是誰,唯一不知道的是劇情進行到了哪裡,所以他纔會無聊的觀察一個男人的一舉一動,要知道這個宅子裡,除了那個少年,還有數十個女眷呢。
好在隨着修爲提高,鄭穆的記憶力越來越強,只要他願意去想,就是小學一年級語文課本上的內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如此強大的記憶力,讓他再也不用擔心,重複傳送九鼎大世界時,記不得劇情的窘境。
就好比現在,當系統通知這次傳送的世界是“唐磚世界”後,他第一時間在腦子裡搜索了一遍,瞬間就將劇情還原了七七八八。
在鄭穆的注視下,少年度過了三天平凡的生活,當然,作爲有底線的君子,晚上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鄭穆會自動過濾,額,他怕自己看了,會忍不住化身成狼。
三天後,當少年來到玉山書院,將兩塊同樣的玉佩埋在號稱有進無出的死亡樹林裡時,鄭穆終於想起來故事發展到哪兒了。
“有趣!”鄭穆惡趣味上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到這裡本來就是放鬆心情的,正好可以找點樂子。
“你想甩鍋,那本座就大發慈悲,助你一臂之力!嘿嘿嘿…”鄭穆邪邪一笑。
這個少年就是唐磚世界的天命主角、偉大的穿越者成員、大唐藍田侯雲燁。原來,雲燁在融入大唐權貴圈子的過程中,因爲解釋不清楚自己的來歷和一身近乎全通的本事,只得胡編了一個白玉京的騙局,把後世現代社會說成白玉京,把後世的教育知識體系具現成一個離開了白玉京的隱士高人,這個隱士高人就是他的師傅逍遙子,這也就解釋了他爲什麼忽然冒出來,並且還懂得那麼多。隱士高人的徒弟嘛,自然懂得多,有什麼好奇怪的,懂得少才奇怪呢!隱士高人嘛,都說了是隱士了,自然不顯人前,作爲高人的徒弟,跟着自己的師傅,常年伺候着自己的師傅,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爲什麼現在又出世?那更簡單了,師傅死了唄!
這套解說雖然有些牽強,但確實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大唐土著的腦洞,可想不到大穿越理論,好吧,其實穿越比有一個神仙師傅更不靠譜,如果雲燁真要直接說自己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估計會被燒死的可能性要比位列侯爵的可能性大得多。
但這個說法確實可以自圓其說,可也給他惹了不少的麻煩,因爲他胡鄒出來的白玉京,以及那首用來裝叉的開場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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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聽聽,李詩仙的詩,聽起來就感覺高大上,特別有仙氣,不似凡間之聲,然後,就順理成章的戳中了某些人內心中最大的渴望。
要知道,從古至今,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誰不想長生?誰想死?
雲燁的種種神奇,加上他又提出了白玉京的概念,這就好像一顆香噴噴的誘餌,明知下面隱藏着鉤刺,但人們就是經受不誘惑,拼了命的往前湊,且雲燁越是說的含糊,越是想要遮掩否認白玉京的存在,人們就更想一探究竟,有首歌唱的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更要命的是,有資格有能力來一探究竟的往往都不是善茬。
於是,意識到自身失誤的雲燁,果斷的將誘餌拋出,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讓別人去爭奪,他則置身事外看好戲,同時還能將潛在的威脅一股腦都引出來,這樣大家都在明,就算日後起齷齪,也好對付一些。
而云燁剛剛埋在樹林裡的兩枚玉佩,就是傳說中刻有前往白玉京路線的地圖,被他拋出去的那塊,就是三天前他從牡丹花下刨出來了的那枚。
當然,就算做好了甩鍋準備,且雲燁也知道所謂的白玉京地圖全是扯淡,但以他那不吃虧的性子,照樣沒有將真品扔出去,埋在牡丹花下的玉佩是他兩年前請雕刻大師離石先生仿製的。
如此,不管那塊玉佩最後被誰所得,得到的人那肯定是一門心思研究玉佩,不會再有空找他麻煩,沒得到的肯定也會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得到玉佩的人或勢力身上,也不會再盯着雲燁,簡直就是絕妙的甩鍋策略。
唯一考校雲燁的就是如何將玉佩扔的不露痕跡,讓人看不出他是故意的,這樣纔有可信度。
所以,不久後,被他掛在牀頭的假玉佩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前不久剛闖進他家逼他交出玉佩而被他設計弄瘸一條腿的綠林頂尖高手丁彥平,以及雲燁的未來大妹夫、單雄信的兒子、丁彥平的徒弟單鷹。
好一場家賊裡應外合盜取大舅哥寶貝的精彩戲碼!
好一曲重情重義的徒弟爲報師恩,不惜自毀前途的人間悲歌!
之後,在鄭穆讚賞的目光中,雲燁果斷的氣急敗壞,家將四出,發動所有關係和能量,封鎖十里,大索全城,圖影關中,將痛失重寶後的失態和憤怒表現得淋漓盡致。
於是,一切都是那麼合情合理,玉佩的丟失就是意外,一段家醜!
於是,羣狼興奮了,這下子,他們搶起來連最後一層道義的束縛都沒了。
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
“嘿嘿…”鄭穆那龐大的精神力洶涌而出,瞬間將方圓五十里全部籠罩在內,人依舊停留在玉山書院,觀賞着這一曲大戲,等待着選定時刻的到來,到時候,他要給雲燁一個驚喜,給全大唐子民放一顆大衛星。
離長安三百里的潼關外,丁彥平、單鷹師徒經過好幾天的跋山涉水,終於趕到了這裡。
“時機差不多到了…”鄭穆喃喃一聲,一步跨出,人在十數裡外閃現了一下,就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