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璉國的戰場,今日是兩國正式開戰的日子。雙方陣勢基本已經佈局好,墨子蕭站在自己那方,看着對面錦添王朝軍隊佈陣,那眉頭都擰得跟什麼一樣了:“就那麼少人?”
“是的,墨公子。”他身邊的人低聲回答道,一時間墨子蕭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她就算是要打馴獸戰爭也不能這麼玩命兒吧!”
想着一拍桌子:“我們再多派些人,爭取在馴獸戰爭還未打響的時候把錦添王朝那幾個剩下的人殺了,軍心打亂,前方打仗自然也就沒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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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墨子蕭,夜閻淡淡一笑,身旁有人拎着琴跟在一旁,隨時準備遞給她。夜閻譏諷道:“墨子蕭,最後一次,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
“好。”夜閻眯起眼睛,“如果能夠一兩次就讓整個雪璉隊幾乎覆滅,你信麼?”
“閻兒這樣的能人,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墨子蕭回答着,背脊卻一涼。照道理來說光是馴獸絕對不可能達到大部分都死傷的地步,她還說得那麼胸有成竹。
此刻他注意到錦添王朝軍隊後方,那本來就不多的軍人們擡着好多擡投石器一樣的東西出來了,把一個個龐大的圓不溜秋的東西放進去。
那是什麼東西?外表上看起來黑乎乎的,着實讓人不敢恭維。
夜閻轉頭看了看,對冷亦冥說:“這東西到得還算及時。”
冷亦冥笑道:“閻兒,真有那麼大的威力?”
“你不信?那要不要先拿你試試?”夜閻說着開玩笑地問道。冷亦冥自然是點點頭,再擡起頭的時候換上了一副嚴肅地面容,道:“墨子蕭開始吧。請。”
“請。擊鼓進軍——”雪璉士兵從他身邊一掠而過,錦添王朝那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有人都急了。
而此時,夜閻哼着小曲兒,悠哉悠哉地打了個響指,立刻,天際傳來幾聲此起彼伏的猛獸的聲音,聽這樣子,似乎是老虎。
架勢沒有幾百上千頭絕對是難以形容過來的,不過這些數量還沒什麼,墨子蕭想着,不一會兒,上百頭老虎朝這裡奔騰而來,蹄子踩在地上的沙子迷亂了人的眼睛,一時間煙霧瀰漫,可見其壯觀。
老虎朝雪璉國撲去,一時間咬的咬,抓的抓,撲的撲,通常一隻老虎能夠使出好幾個招數,一下子就能幹掉幾個人。而且猛着勁往前衝的,不顧死活。
老虎沒死掉多少,雪璉國卻已經死了不少人。墨子蕭沉吟一聲,還好還有可以挽回的地步。只不過,恐怕夜閻這場戰爭還是剛剛開始。
果然,夜閻輕輕撅起脣瓣,清脆的樂聲飄揚出來,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至少能夠聽見。
不知又從哪裡開始有了騷動的聲音,猛獸窸窸窣窣地動着。
這次是獅子,墨子蕭豎起耳朵,臉上浮現無奈的微笑,若不是空間有限,夜閻肯定會把所有能召喚的獸類都喚了來對付雪璉隊。
夜閻一伸手,那抱着瑤琴的人立刻把瑤琴遞了上去。
夜閻並不會這種古代樂器,但蘇傾嵐生前卻愛好鼓搗這些。就將軍府裡一把陳舊的古琴,蘇傾嵐卻把它當作寶貝珍藏着。傻子有意無意間竟然也會了韻律。
夜閻坐在小白身上,眯着眼,手放上琴絃,感受着那旋律。身邊傳來急促而激烈的廝殺的聲音。
她卻只是充耳不聞,靜下心來,把自己的感覺融入進去。好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了。
慢慢地,在這嘈雜的聲音當中,一縷空靈幽眇的琴音插入進來,似乎格格不入但細聽,又是異樣的和諧。
只因那琴音中巧妙地隱含了駭人的殺氣。讓人汗毛都豎了起來,更有人像見了鬼一般,呆呆地望着琴音傳來的方向,但就因爲這一失神,就被衝上來的猛獸一口吞了下去。
墨子蕭一時間竟也覺得頭昏腦脹,暈暈乎乎的,但他畢竟絕非常人,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手一揮:"都給我繼續殺!就當什麼聲音也沒有!"
原來夜閻下了狠心,一出手就使出了馴獸祖師纔有的招術——馴獸催眠,這一招她只在四國大會上爲了保全自身用過。
可見她是千方百計想要迅速攻下雪璉國了!
縱然大吼,夜閻又怎麼會給他反覆的機會,眼中高深莫測的光芒一閃而過,手下速度陡然加快不少,曲調也隨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由原來的暗含殺機,一下子就暴露出來,重重戾氣迸發在琴音寥寥當中,剛剛還是溫和入水,如今竟有了十面埋伏的意味。
雪璉國士兵凡身,哪經受得住這樣來勢洶洶的催眠,眨眼,幾乎前大半人都已經倒在地上昏睡過去。自然讓那些老虎獅子的踐踏過去,對面一片血腥景象。
不過,夜閻最多也只能彈到這個份上,倒並不是因爲琴術不夠精湛,而是冷亦冥怕對她的身體和寶寶造成影響,硬是不肯讓她往深入裡使用招術,只得點到爲止。
但是,僅僅就是剛纔那一會兒的功夫,顯然催眠起了很大成效。而且雪璉後方軍隊一片混亂,活像無頭蒼蠅團團轉。這時候,正是偷襲的絕佳時機。
墨子蕭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大吼道:"都給我不要慌!她不會再催眠下去了!誰要是貪生怕死的,就等着被吃掉吧!"
畢竟雪璉國士兵都是愛國的,聽到這一番話終於還是個個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抵抗愈發猖狂殘忍的獸類。
夜閻和冷亦冥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接下來,纔是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