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冥閉了閉眼,西臨風,果然不該小瞧你。竟然設計這個陣法想讓敵人萬劫不復。
"傲龍國的乾坤絕殺陣和虎嘯國的迷途陣。"
這是什麼陣法?夜閻完全沒有聽懂。
特種兵是要求樣樣全能,但不包括在現代早已落後淘汰的點穴和陣法。
穿越到古代,這正是她的兩個致命弱點。
冷亦冥嘴角微勾,乾坤絕殺陣,以機關出名,一環扣一環,即使躲過一個機關,可第二個、第三個馬上接踵而來,完全沒有休息反應思考的時間。
況且,陣裡的機關,幾乎招招可以至人於死地。很多進陣的頂尖強者,都沒有活過第一個機關。
迷途陣,以道路曲折出名,從古至今進入的人,沒有能夠成功破陣的。這個陣的陰狠之處就在於它會把人慢慢折磨,直到五天後餓死、渴死、累死,亦或是絕望而死。
換句話說,這兩個陣,無人活着出來過。
而他們所在的這個陣,更是兩陣的絕妙融合。
還真是不能小瞧虎嘯傲龍強強聯手,昨晚壽宴,只是小試探罷了。
"會破陣嗎?"弄清楚目前的情況後,冷亦冥卻異常淡定地問着身邊的夜閻。
夜閻搖頭:"不會。"
光聽名字,她就知道如果她是一個人進陣的,必死無疑,不過——
要是冷亦冥也不會怎麼辦?
"本王以前倒是鑽研過一點小破陣的方法,就是不知管不管用。"身爲一個復仇者,必須考慮到可能的所有危險。
皇位,他暫時不感興趣。要當皇帝,也是當四國的皇帝。但他要爲孃親和姐姐報仇。
"有辦法總要試一試。"夜閻稍微鬆了口氣,事情還沒到太糟糕的地步。
"蘇傾嵐,你就那麼肯定本王會帶你破陣?"冷亦冥精明的瞳孔眨了眨,"提醒一句,在這個陣裡本王都自身難保,更別提帶你這個不懂破陣的女人。"
夜閻輕笑:"我是你一顆重要的棋子,丟了會毀了你全盤棋,僅此而已。"
"棋子固然重要,可你認爲在自己的命和小小一粒棋子之間,本王會選擇哪個?棋子這時候只會成爲累贅。"冷亦冥好像真的說得若無其事。
夜閻擡起頭,暗夜裡冷亦冥那暗紅眸子顯得越發幽深。
"冷亦冥,你有能力。"一字一句中,無不透着她的肯定。
冷亦冥揚起薄脣,正想說什麼,身邊的大樹突然傳來一聲"咔嚓"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響動。
這就開始了。
冷亦冥當即臉一沉,不由分說地摟過夜閻纖細的腰身,與此同時魅惑人心卻帶着警戒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算你猜得沒錯。不過,你要是不會擋機關,就別怪本王半路把你丟進去。跟着本王。"
他剛說完這句話,大樹就往這邊傾倒過來。
夜閻只覺得耳邊刮過呼呼風聲,夾雜着利器破空的尖銳。那大樹茂密的綠葉中,射出鋪天蓋地的匕首,擋住二人去路。
夜閻皺了皺眉頭,在這個時候,她的短兵器根本使不上用場。
"腰間,軟劍。"冷亦冥施展起輕功,不敢有絲毫怠慢。情急之下只急促地說了四個字。
他們的四面八方,全被包圍住了。眼看就要被大樹砸到。
忽然夜閻拔出冷亦冥腰間佩着的銀光閃閃的軟劍,從劍鞘中拔出,往前方一陣揮舞,快得接近光速,只能依稀看見一道道光影在半空舞動,聽見金屬相撞的聲音。
很快,匕首機關被她劃破了一個口子,但大樹距他們只有一釐米了。
"叱。"軟劍被狠狠戳進樹幹,夜閻使出渾身內力往上一擡,大樹竟然被那力道生生改了方向,"通"地倒在了別處。
冷亦冥面無表情地落到前方的地面上,卻一腳陷了下去。
不好,這塊地下面是空的。
剛反應過來,冷亦冥飛速往前頭狂衝而去。就在此刻,那地完全現出自己內部的猙獰醜陋——
泛着點點黑色光芒的箭頭,插在大坑裡,顯而易見,那上面都淬滿了劇毒,哪怕沾上一滴,都是死。
幸好冷亦冥速度快,夜閻臉部微微抽動,古人的智慧,他們現代人還真是低估了。
要是當初她任務的對象依葫蘆畫瓢搞個類似的陣,她早就屍骨無存。
足以遮蓋天地的大網,罩了下來,而地面毫無徵兆地突起。
現在他們頭上是帶着數萬根毒銀針的大網,下方是爬着七彩蠍子的地面,眼看走投無路。
這西臨風就不能挑種容易馴服點的動物嗎,這羣蠍子要是能管服帖……
就連她這個馴獸天才都得大傷元氣。
"快。"
冷亦冥低聲命令道。
夜閻的動作在眼前一閃而過——
她一邊握着軟劍在大網中挑來挑去,一邊閉上雙眼凝氣。
馴獸師纔有的動作。
猛地,夜閻打了個驚天響的響指,蠍子在幾秒之內消失得乾乾淨淨。
夜閻頭上沁出密密的冷汗,她發誓要是能活着出去,定要把西臨風抓進來一次,嚐嚐這個陣的苦頭!
"我說,有幾個機關?"
說話的語氣已經有點虛弱了。
冷亦冥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道路,走了一條看似是絕路的路。
"少則七七四十九,多則九九八十一。"
聽到這裡,夜閻差點沒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他們剛剛纔過了三個!
"不過其中有些小機關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什麼傷害指數。越是到出陣的最後幾個機關,越難。"
說着,往貌似最不該走的右邊一轉。
"冷亦冥,該往左。"